第八十二章 一筆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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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走了過去,手指輕撫著鎖孔。
劃痕極為粗糙,幾乎算是硬生生用暴力將鎖破壞掉的,完全不在意屋裏是不是有人
入室搶劫麽?
不太像,沒有人會在大白天的搶劫,還弄出這麽大的動靜。
他將門推開,落到了門內的地毯雜亂的毛皮纖維被踩踏的像是連根折斷的野草。
三個人,四個人,五個人
其中的一個身高接近兩米,體重達到了140公斤以。
再朝屋內望去,夏洛克的視線掃過了能看到的一切。
與此同時,一道道虛擬的線條開始在他的眼前呈現,並快速的勾勒出一個個不存在的虛影似乎是曾經發生的事情正在眼前回放。
一個人進屋之後,毫無顧忌的踢開了離門最近的一把椅子力氣不小,椅子一直撞到了牆壁,又回彈了半米的距離,花盆被打碎了,碗櫥裏的所有東西全都被摔到了地,櫃門敞開著兩個人開始肆無忌憚的亂翻,應該是在找一些值錢的東西而在這個過程中,那個身材高大的家夥則是百無聊賴的坐到了沙發斜斜的靠著靠背雙手愜意的放在腦後並且還很不合常理的,在周圍留下了幾根脫落的毛發。
不是頭發而是更短更細密的肢體毛發應該是生長於小臂或者前胸。
再考慮到這麽冷的天氣,應該沒人會閑著穿太輕薄的衣服所以
隻用了大約兩秒鍾夏洛克的腦子裏就浮現出了一個最為合適的形象。
就在個月,他見過這麽一個人,就算是再冷的天氣,也喜歡解開衣服的扣子漏出前胸,因為在那裏有一道猙獰的傷疤。
這對於一個混跡下城區,靠著拳頭和暴戾為生的人來說,算是一種實力的彰顯了。
沒錯,就是那個債務公司的人。
那天晚,他們來找過一次哈德森太太,正好被自己碰了,不過那次他們明顯客氣很多,甚至都沒有一直敲門,而是很和諧的在門口等候而已。
這代表哈德森太太不會經常逃債,所以債務人也必然會對其保持一定的尊重,用他們自己的話來說,公司是合法經營,他們隻是想取回本就應該歸還的錢僅此而已。
而施展暴力不但不會要回更多的錢,反而會背一些醫藥費對公司的形象也會受損。
傻子才會這麽做
所以今天,這些家夥到底怎麽了?
突然的闖進客戶的家,亂翻亂砸!
而且在進門的地方,明顯有一段掙紮和拖拽痕跡,可想而知,那時候是自己的房東太太回來了,然後被這些人用粗暴的方式強行帶走雖然還沒到大打出手的程度,但也絕不算客氣,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這家公司對待債務的態度就突然變得如此極端,這期間肯定發生了什麽。
當然了,夏洛克現在不關心這些家夥到底腦子抽了什麽風,他隻關心自家的房東,還有就是他此刻還有一個東西沒有找到。
味道
剛才聞到的那一絲血腥的味道。
在這個房間裏,他沒有看到任何與血有關的東西,甚至廚房,臥室裏,也什麽都沒有。
也就是說,血腥味不是來自於屋裏!
夏洛克的眼神越來越凝重,他應該是想到了什麽,或者早就想到了,但是還是抱有僥幸心理的不願意相信。
但最終,他還是邁著有些沉重的腳步走出了房間,並朝著通向二樓的樓梯走去
長街的風吹過門廊,帶著積雪特有的冰冷,夏洛克沒有樓,而是走向了樓梯的後方。
那裏是鏤空的,平時可以用來堆放一些不用的家具或者物品。
但是哈德森太太沒有往那個角落塞東西,夏洛克也沒有,因為那裏住著一隻小貓,不到半歲大,黑白黃三種顏色代表著它不屬於任何名貴的品種,父母可能走散了,可能死去了,總之,這個樓梯後的角落,便是它的家。
前些天,夏洛克還為其買了一個貓窩,不然,它可能熬不過這個冬天。
此時,那個貓窩還在
隻不過有些扁,似乎被人踩過。
夏洛克沉默了一秒鍾,然後俯下身子,掀開貓窩的門簾。
“喵”
他學著小貓發出了叫聲。
然而他沒有得到那奶聲奶氣,但是又凶巴巴的回應。
隻是那股子血腥味終於清晰了起來。
視線中,是一隻近乎朝著反方向對折的弱小軀體,靜靜的躺在貓窩之中夏洛克知道,它的脊椎被踩斷了,肋骨戳出了身體,滲出的血將毛發染紅,失去了鮮溫的保護,已經有了在寒冷中凝固的架勢
夏洛克就這樣靜靜地看了一小會,然後起身,走向了自己的房間。
打開門,他走了進去,幾隻觸手想要湊過來,幫助自己的主人將衣服和帽子脫下來,但是剛剛往前挪了一下,就突然僵住了。
周圍陰影裏的觸肢們都僵住了,全部都蜷縮著,不敢蠕動,甚至似乎是在瑟瑟發抖。
夏洛克依舊一言不發,他來到了沙發旁的茶桌前,拿起了麵的一張小卡片。
這是前段時間,那個債務公司的人遞給他的,他當時隻是隨手將其扔到了這裏,還好沒有收拾屋子的習慣。
克勞福德資金周轉公司
麵有一串電話號碼
“您好,這裏是克勞福德資金周轉公司,請問有什麽可以幫您的麽?”
電話裏傳來了一個很好聽的女士聲音。
夏洛克坐在哈德森太太的客廳,語氣極為平靜的道:“我有一筆十分巨大的債務需要和你們談。”
“巨大?”電話裏的聲音有些遲疑,因為巨大這個詞很少用來形容債務:“請問,您的這筆債務是歸還,還是借於?”
“這不重要,美麗的小姐,請告訴我你們公司的地址,哦,勞煩請貴公司的老板,債務人,收繳債務的工作人員盡量全部到齊,相信我,這可能是你們公司建立以來,最昂貴的一筆生意了。”
夏洛克平靜的說到。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後,他將電話掛斷,然後走出了房間。
夕陽已經漸漸的失去了色彩,黑暗一點點的侵蝕著周圍的一切。
他回過頭,看了一眼長街邊緣的一棵樹下,那微微隆起的小土包。
就隻有那麽一眼。
緊接著,便裹緊了風衣,消失在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