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穿著1身華服手持朱棣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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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她又猜到了朱允炆下一步要做什麽,並且詳細地討論了朱允炆可能會做出的反
足足花了兩個多時辰,眾人才終於敲定了一
當甄武走出燕王府的時候,夜幕已經降
甄武忍不住感歎,這冬天來的也太快了吧,他現在隻能希望他們有更多的時間做好準
此時謝貴也聽到了朱棣夜到甄武府上的消息,他隻是搖頭,並沒有放在心上,在他看來,朱棣這種時候還想著安撫甄武,實在是太幼稚
他早就準備好了一份折子,讓皇帝提前盯著朱棣,今天一早就派人送到了京
在他眼中,朱棣已經是強弩之
兩人各懷鬼胎,都在暗中做著自己的打
接下來的幾天,甄武看似悠閑,實則忙得不可開交,他先聯係了張武、薛祿、顧明這些心腹,讓他們秘密組建了自己的心腹,然後甄武又從自己的心腹之中,挑選出了一批心腹,作為自己的貼身護
甄武覺得這群人很危險,但如果能活下來,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都能得到一個世襲的爵
機遇與危險並存,就看你有沒有把握
如果他們因此而死,那就怪不得他們
甄武忙得不可開交,轉眼間,就到了建文
就在京師的南郊,正在舉行一場盛大的祭祀儀式,為的就是《太祖實錄》的編撰儀式,然而就在新年剛過沒多久,甄武就遇到了一場意
蜂尾巷子裏的劉大爺就是因為摔倒而發燒
甄武第一時間就去找了一位醫生為劉大爺治療,直到劉大爺的病情穩定後,他才離
第二天,甄武處理完手頭的工作,帶著一堆補品,回到了劉大爺的家裏,一副熟人的樣子,一進門就看到了病床上病怏怏的劉大爺,笑著說道:“爺爺,我送你的烤雞和二鍋頭,你還能吃嗎?”
劉大爺聞言,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臭小子,把你的東西放下來,然後滾”
“嗬嗬,要說沒心沒肺,那是絕對的,我千裏迢迢的跑過來,連個笑容都沒還有,你昨天是不是發燒了?忘了是我找來的大夫了?否則的話,你就是個死人了,也不會有人知道”
甄武笑了笑,然後走進屋子,和劉大爺一起收拾東
劉大爺終於動了,他扭頭看向甄武,怒目而視:“喂,小王八蛋,要不是我看你和你母親可憐,借了你母親那麽多錢,你十年前就已經沒命了,現在給我看病,有什麽問題?”
甄武眼珠一轉,心中暗罵,就算是借了,這具身體的原主人也已經死去十多年
但這件事,甄武是真的記在心裏,再加上劉大爺在甄武來到這個世界後,幫了他不少忙,否則這些年,甄武也不會對這個糟老頭子如此關
哪怕甄武離開了,二賢還是會經常來看他,在甄武的影響下,二賢嫁給了張武後,對劉大爺也是格外的照
在他們窮困潦倒的時候,二賢也覺得自己應該好好報答他
甄武伸手在劉大爺腦門上一抹,咧嘴一笑:“你運氣真好,居然退燒”
劉大爺見甄武雖然嘴上說的很隨意,但心裏還是很在意的,心裏很是難過,他知道甄武說的對,要不是甄武,他還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
這讓他很是感
就在這
劉大爺突然靈機一動,“你這老狐狸知道我是誰嗎?”
甄武一怔,隨即點頭,臉上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
他伸出一隻手,做了一個拔劍的手勢,說道:“繡春刀,我已經猜到”
甄武饒有興致地問
“要不,你拿出來給我看看,我對這把刀很有興趣,再說了,就你這等級,難道還用不上飛魚服,繡春刀嗎?”
………………
一套飛魚服,一把繡春刀!?
當劉大爺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劉大爺眼中精光一閃,一股濃濃的驕傲從他的臉上蔓延開
這可是皇帝陛下的賞賜,錦衣衛的衣服和佩劍,這可是一種榮譽,對於有些人來說,這可比自己的命值錢多了,劉大爺也不例
“就憑你,也想玩這把繡春”劉大爺一臉鄙夷的看著甄武,就像是在侮辱這把繡春
甄武微微皺眉,旋即又是一臉的不屑,冷笑道:“繡春刀是什麽好東西?對我來說,連我們北軍的軍刀都比不”
他也有一把他引以為傲的
劉大爺還想說什麽,但呼吸急促,咳嗽了兩聲,甄武皺眉,見老人一副落魄模樣,心裏一
“好了好了,好了好了,我甄武才是真正的廢物,好了好”
咳嗽一聲,劉大爺艱難的坐起身,靠在床沿上,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向甄武,此刻的他,又是那個負責北平情報工作的錦衣衛統領劉
秦浩東的語氣很平靜,似乎在試探著甄武的心思:“且不說我有沒有資格拿出繡春刀,就說正事吧,你知道我是錦衣衛的人,還給了我這麽多的小恩小惠,是不是有什麽目的?”
這是兩人第一次公開彼此的身
但甄武卻是一頭霧
利用他?
沒錯,一個錦衣衛的臥底,如果利用得當,那就是一大助
然而,甄武是不是想借劉義的手?!
他不是這麽想
甄武看到劉義滿臉皺紋,已經蒼老的樣子,冷笑一聲,說道,“如果我要用你,豈能用小恩小惠,我可以給你一個大恩惠,然後再給你一個大人情,不是更好嗎?你當我甄武是傻子嗎?我若要利用你,怎會讓你逍遙法外?”
然而,劉義並不相信她的
“你何止是不笨,簡直就是世間少有的聰明人,怎麽可能做得這麽明顯?”
劉義的眼睛裏,似乎蘊含著畢生的智慧,他說道:“一個人的恩情,就像是一根針,很容易變成仇恨,如果你對我有大恩,我可以拒絕,但如果你死了,那就是恩義兩不相欠,我這個老家夥活了這麽多年,自然不會忘記這一點,相反,一些小恩小惠,蜜裏藏糖,甜甜蜜蜜,卻能讓人防不勝防,甄武,你最不缺的就是這種手”
甄武被劉義的話,說的目瞪口呆,他怎麽也想不起來,自己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厲害
他可以確定,自己並不是一個懂得什麽大恩小恩的
但是劉義的這個說法,卻讓他很感興趣,“你的這個‘恩’字,真的假的?你說的好像是真的,對不對?”
劉義卻沒有理會甄武,而是繼續道:“我從小就參軍,是個不孝之人,在沙場上拋下朋友,是個不孝之人,後來成為錦衣衛,為先帝執掌朝政,也是個殺人越貨之人,是個不孝之人,我能做的,就是個忠心耿耿之人,對先帝,對新皇帝,也是個忠心耿耿之人,至少,我死後,可以光明正大的麵對先”
劉義沉吟片刻,斬釘截鐵地說道:“所以,你就別想著如何利用我了,那是浪費時間,而且我對你,對燕王,都沒有任何幫”
甄武不知道該說什麽,他是真的不想用劉
“對了,你在北平也有二十多年了,有沒有後悔過?”
劉義搖搖頭,態度堅
甄武繼續說道:“你是一名統領,一生征戰沙場,舍棄了自己的家眷,改頭換麵,獨自一人在烈日下生活,卻是無怨無”
劉義不知道甄武為什麽會這麽問,但還是謹慎的回答,“我雖然嫉妒別人,但也願意為先皇效”
嘶!
甄武倒抽了一口涼氣,這是什麽情況?
“自願”這兩個字,聽起來有些沉
他忽然覺得,不管朱元璋如何殘忍,如何殘殺忠臣,但不可否認,朱元璋還是有一群忠心耿耿的部下的,隻是不知道朱元璋是如何給他們洗腦的,或者說,是朱元璋有一種莫名的魔力,能夠讓劉義這樣的部下,甘願為他赴湯蹈火,赴湯蹈
不是為了名聲,而是為了利益,這就有些可怕
別的不說,就拿甄武來說,如果甄武不能給人帶來榮耀和財富,又有幾個人願意為甄武賣命?
我覺得不會太
或許,甄武有一個遠大的理想,可以讓他有這樣的理想,也可以讓他有這樣的理
甄武搖搖頭,不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正色對劉義說道:“老爺子,我從來沒有想過要你做什麽,這些年來,我一直在照顧你,除了你幫了我們一家子之外,我還聽說你幫了我們一家子,在街坊裏,你是個很好的人,而且,你和我的性格很像,你可以把我當成一個朋友,不用擔心我會讓你失去忠”
劉義冷哼道:“那就更好”
甄武倒是無所謂,他笑著說道:“錦衣衛的人就是多心,而且我記得你們平時交友不多,對不”
劉義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黯然,他喃喃的念了兩個字,苦笑道:“你知道我為什麽要跟你說這些嗎?隻因我如今不再是錦衣衛,新皇收回了我的位置,我就算有心助你,也無能為”
咦?
甄武疑惑道:“為啥?”
劉義看著甄武道:“新皇陛下,讓我去尋找燕王的罪證,可是燕王陛下雖然犯下了罪證,但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把戲,新皇陛下未必會高興,甚至會認為我和燕王陛下有關係,所以張昺、謝貴才會出現在北”
原來是這
甄武恍然大悟,難怪朱允炆不讓禦林軍去對付燕王
要知道,錦衣衛在這方麵的能力,可比張昺、謝貴猛強多
原來朱允炆以為他們和燕王是一夥的,真是高
不過,甄武很快就想通了,一個皇帝,一個大臣,一個大臣,朱允炆應該趁機除掉劉義,讓一個信得過的人來接替他的位置,畢竟,錦衣衛隱藏了多年,他們的情報網絡,已經非常強大
甄武心想,如今北平的錦衣衛密探到底是由誰來掌管呢?
這就很難猜到
劉義看著甄武,嘴角勾起一絲弧度,“你在想,現在錦衣衛的掌控者是誰?”
甄武被郝仁一語道破,也不覺得丟人,坦然承
誰知劉義卻是歎息一聲,道:“別說了,新皇已經決定解散錦衣衛,不會有奸細”
“啊?”安妮洛特愣了一
甄武震驚的叫了起
劉義沒有回答,轉過頭去,望著車窗外,似乎在等待著他的人生,但他不知道,自己的人生,究竟是不是值
甄武看到這一幕,確定劉義所言非虛,不由得有些好笑,錦衣衛就這麽被拋棄了?
“朱允炆,朱允炆,你還真是個怪”
為什麽總是給人一種意外的感覺?
特立獨行,卻又很出
甄武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換做任何一個人,遇到這麽一個對手,都會忍不住發笑
這一笑,讓劉義回過神來,劉義看著甄武,轉移話題,“能不能借點銀子給我?”
甄武:“你這是要做什麽?
劉義輕描淡寫的說道:“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熬過這幾年的寒冬,這次回來,就是想看看,有沒有什麽老不死”
他的聲音很平靜,平靜的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甄武沉吟片刻,開口道:“我派人帶你去探探虛實,畢竟路途危”
誰知劉義卻搖了搖頭,道:“不用了,我隻需要給你一些銀子,如果你在半路上出了什麽意外,你可以把你的屍體埋在那”
甄武還想說什麽,但是看到劉義的表情,又說不出話來,“確定了?”
“確定”陳小北點了點
“那”甄武的聲音也恢複了平靜,“我給你送”
劉義沉默不語,點點
甄武也不再說
他沒有親眼見過劉義的生活,所以不能理解劉義的心情,或許,他跟劉義的關係,已經走到了盡
第二
在甄武的目送之下,劉義一個人坐著一輛馬車,離開北平,朝著京城的方向駛去,他的速度很慢,但也不急,就像是在欣賞風景,欣賞月亮,享受人生的最後一
還好,一路上風平浪靜,沒有發生任何意
然而,劉義在三個多月的時間裏,終於到達南京
然而,劉義作為一個百戰沙場的青年,在北平為朱元璋隱藏了數十年,再一次來到南京城,卻被一位老太監給迎接
這位老太監,已經是風燭殘年,奄奄一息了,所以,他已經不在宮裏工作了,而是被送到了一處偏僻的地方,安度晚
他的身邊,跟著一個叫小安子的小太監,既是他的義子,也是他的弟子,好在小安子並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在他費盡心思的提拔下,當上了禦馬監的監工後,也沒忘記他,一有機會,就會去看望他,兩個殘疾的人,卻成了一對好朋友,感情極
小安子好奇道:“父親,到底是誰,讓您親自來迎接?”
老太監一臉希冀的看著來時的方向,歎了口氣,說道:“你不知道,在拱衛司裏,劉三爺是出了名的大人物,隻是他一去北平,一走就是二十餘年,這些老頭子有的已經死了,有的已經走了,有的已經忘記了,但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忘記他們,要知道,要不是劉三爺,我們早就被太祖陛下斬首了,既然知道劉三爺回來,我們怎麽會不來迎接,也不知道劉三爺這麽多年過去了,是否還像以前那樣威風八”
小安子很想知道,於是就向他打聽劉三爺的消
老太監興致勃勃,將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了小安子,小安子聽得津津有味,對劉三爺更感興趣
隻是小安子一見劉三爺,就大失所
與老太監所說的英姿颯爽,神采飛揚,神采飛揚,完全不是一個英俊瀟灑的年輕
小安子畢竟是在宮裏做事,自然不會將自己的情緒表露出來,他看著老太監和劉義聊的熱火朝天,便提議道:“父親,劉三爺,要不我們先回去再說,現在不是說話的時”
而這個老太監,也終於回過神來,急忙把劉義叫到他的家
劉義望著京城,心中感慨,雖然是自己的家鄉,但也無家可歸,點點頭,跟著老太監進入了自己的府
南京城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大到劉義都認不出幾個人來,看到劉義一臉的茫然,那老太監就笑眯眯的給劉義一一介
劉義一麵聽,一麵好奇的東張西望,然而他環顧四周,或許是專業的直覺,讓他覺得南京城裏的氣氛,似乎有些不對
但劉義並沒有多問,等三人回到家中,喝了一杯茶水,劉義才問出了自己的疑問:“是不是城內出了什麽事情,我看到城內經常有士兵行色匆匆,難道在京城裏,都是這樣的事情?”
老太監一臉茫然,對這事也不是很了解,回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小安
小安子一臉的為
老太監不悅道:“這有什麽好隱瞞的,就算劉三爺你有辦法,也會從別的地方打聽到”
小安子歉意的笑了笑,“也沒什麽,就是昨天皇上派人去北平備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