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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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行刑師看向旁邊的幾個錦衣衛,問道:“打暈還是醒著剝一圈兒?”
    這個袁指揮使倒沒吩咐過,幾個錦衣衛都是新來的,當年洪武爺和永樂爺那都是分活剝和死剝。
    也是頭一回聽袁指揮使讓剝一圈兒周壽周彧的嘴皮,所以一時回答不上來怎麽剝。
    其中有個錦衣衛小旗瞪眼道:“這兩大膽逆賊,辱罵陛下,貪墨十惡不赦,自然是醒著剝一圈兒!”
    行刑師傅笑笑,走上前去,周壽看了眼周彧,道:“老二,大哥先來。”
    周彧嚇得縮在角落,說不出一句話來。
    而周壽很快被束縛四腳,綁在鐵床上麵,口中塞著塊布,額頭被固定,動彈不得。
    行刑師走過來,笑著舉起小刀……
    周壽隻覺自己嘴巴四周火辣辣的疼痛讓他快要暈死過去,怒目圓睜,光是這一圈兒嘴巴周圍都如此難熬。
    若是全身,不敢想象。
    這刑罰隋唐以前就有,但剝皮揎草是洪武初年胡惟庸獨家發明。
    洪武朝貪墨銀兩都是這樣刑罰。
    新官上任,若衙門上任官兒貪。
    那麽衙門都會有單獨一間房子來擺放著前任官員的揎草皮,下任官員都要去拜拜。
    這十分有效果。
    洪武三十年的清官,占了大明朝三百年數量一多半。
    其他朝也有貪,但懲罰和抓治沒那麽狠,所以才顯得洪武朝朱元璋愛殺人和貪官多。
    當然這種刑罰除了貪墨外,還有政爭落馬的,分死剝和活剝。
    藍玉當初就是剝皮,但是念他昔日戰功,賜的死剝,就是先處死,才去動手剝。
    隻是後來洪武末年,朱元璋減輕了刑罰。
    而今天,似乎這個苗頭在陛下這裏又萌發了。
    因為他們辱罵的太難聽,什麽昏庸無道,什麽虛偽,寵信宦官,睡宮女這類的都出來了。
    錦衣衛讓他簡單嚐嚐嘴巴周圍的疼痛,治治他們的嘴皮子。
    行刑師手指拈刀,刀尖從嘴巴的人中處下飛快劃過,鮮血迅速湧出,完畢後周壽已經是渾身繃緊。
    寒冷的二月裏,周壽衣服濕透,顫抖著張嘴,咬字不清道:“老二,老二別怕,咬牙閉眼就會過去。”
    說完,直接疼暈過去。
    周彧抱著頭,道:“別,別,求求你們,我再也不亂罵了,求求你們。”
    行刑師麵無表情:“早知這樣,何必嘴賤,請二位抬他上鐵床。”
    …………
    同一時刻,國策殿中。
    朱見深不隨便殺人,但他骨子裏也是不畏懼任何挑釁的。
    不殺是為了征服。
    殺也是為了征服。
    禦臣恩威並重。
    需要懲罰展示君威時,殺頭,他眼皮都不會眨一下。
    殿中。
    周太後坐在椅子上哭的像個淚人。
    但死活不張口請朱見深開恩放過周壽周彧他們。
    畢竟,那兩個弟弟做的事也確實不對。
    但她做姐姐的,還是想放過他們。
    不過她也在意自己兒子。
    有大臣在,母子怎能拆台!
    所以隻能哭。
    以前哭很有效果。
    兒子很孝順,聽她的話立太後,聽她的話,讓她之後與先帝合葬,這次肯定也可以。
    殿中,懷恩,商輅,劉吉此刻都承受著壓抑氣氛,同時殿內還有個剛過來彈劾的禦史李裕。
    “本宮的命真苦~”
    王皇後看著哭哭啼啼的周太後,詫異的看向朱見深,不由得眼裏露出些莫名奇妙。
    都這個時候了,還能麵不改色的喝茶,不理會周太後的哭鬧的,好像也隻有陛下了。
    陛下還真是坐的住。
    朱見深道:“母後,朕待會兒還要去看新農具,便不陪母後了。”
    “陛下~”周太後哭道:“陛下傷了本宮的心。”
    右副都禦史李裕本來是彈劾在山東的王鎮抓賊磨嘰的,此刻連忙抓住機會說道:“陛下,百善孝為先,太後今天如此悲傷,陛下該盡盡孝心才是。”
    李禦史可不是在意朱見深孝順不孝順。
    是他管不住總想糾正,改造,批評的心和嘴。
    正喝茶的朱見深,突然將茶杯摔碎腳下,茶水四濺。
    找了個茬雷霆大怒:“你們都察院是怎麽做事的?自你任職以來還未彈劾一個有罪的官員,反而是無罪的被你彈劾!
    回去!回去好好的給朕查,若是再有類似周壽,周彧此等蛀蟲之人,辱罵誣告朕的,全部彈劾!
    今後都察院辦事不力的,全部抓起來!而且你們都察院也該裁撤官員,都是些坐在位子沒事做的,留著浪費。
    尤其是你,再閑的蛋疼亂生事,就去詔獄住幾天!”
    閑的蛋疼……陛下這話真有意思。
    懷恩慶幸自己沒有,所以不會閑的蛋疼。
    “陛下,您怎能如此汙言穢語?”李禦史臉色漲紅道:“陛下,有辱斯文!”
    “滾出去!”
    昏君……任憑自己心情做事,這怎麽了得,李禦史還要開口。
    朱見深冷聲道:“李裕,滾出去!”
    語氣聽著,似乎下一句就會斬頭。
    本還要繼續說話搞事的李裕突然發覺朱見深今天很可怕,還要再說,又看到劉吉商輅他們不吭聲。
    李裕突然意識到不對勁,連忙低下頭道:“是,是是!”
    他可不敢玩火太過,命要緊,做官要適可而止。
    改天繼續彈劾。
    李裕倒退著爬到殿門口,又磕了個頭,爬起來一溜煙兒地跑出去。
    一離開大殿,李裕臉上的惶恐和驚懼便消失了,那雙眼中,迅速閃過一抹得意和狂喜,腳步匆匆向宮道奔去。
    他們都察院跟其他衙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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