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朱見深:他們有什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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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遇叛亂便如此模樣?去年廣西大藤峽叛亂瞞著不報,死傷多少無辜大明駐軍,而今又是如此。”
    王越要噴火的眼睛在害怕上奏又妄想叛亂會平定的眾官身上梭巡片刻,端坐不動:“本官不必保護。”
    “王巡撫還是回屋子喝茶吧,我們也會派人保護您。”
    王越才從廣西初來荊襄,與當地府縣官員並不熟悉,又清高擺架子,官員表麵客氣,實則愛答不理。
    在眾人眼裏,就是個要保護起來喝茶的“國寶”,覺得王越沒什麽本事。
    唐立德認真咂了咂王越說的話,總結性說道:“眼下叛亂才起,這直接上奏陛下,豈不是我們無能,王巡撫還請諒解,再觀戰幾天看看,若有不妥,再上奏也不遲。”
    “誤了事誰來擔這個責?”王越冷眼看著。
    唐立德聞言,這才道:“不會誤事的,我們當全力對付叛民,為大明盡忠,定可剿滅。”
    王越歎了口氣,便將朱永給的蓋有印鑒的調兵令拿給親衛:“三天時間若還是阻擋不住,本官會立刻上奏,稟報陛下。”
    湖廣總督李震,接過王越親隨遞過來的調兵文書,道:“我這就去武昌府調兵。”
    …………
    時間很快過去。
    半個月後,大明京城。
    乾清宮的殿前廣場。
    商輅脫去官袍,背上綁著荊條。
    “陛下,臣商輅請罪。”
    新君不到一年,接連兩場叛亂,這是商輅怎麽也沒有想到的。
    早在陛下毫不徇私,登基便斬跟隨十幾年的太監王綸,再到捉拿周壽周彧兩人,他就該相信陛下並非是先帝那樣的天子。
    “陛下,臣商輅請罪!”
    聽著殿外商輅的呼聲,朱見深也不急。
    將鳳陽抄家的名單,田產,銀兩的數額交給剛回來的張敏核對,示意他去入庫。
    這次衍聖公的銀兩已經全部被張敏運回,做的很是完美。
    “懷恩,讓工部清算下這次木材案中百姓建造一半的房屋,從抄沒的銀兩中撥出來,幫百姓把屋子收頂,田地按照朕的法子分割給他們。”
    “奴婢遵旨。”
    朱見深看了眼袁彬:“讓朱永即刻進宮。”
    袁彬看了眼外麵,小心翼翼的問道:“陛下,那商學士……”
    商輅是跟誰學的這招,還用上負荊請罪了。
    沒想到,他倒是第一個敢認錯的!
    “讓他進來。”
    朱見深翻著荊襄送來的戰報,重重摔在禦案上。
    “陛下,臣有罪。”商輅穿著裏襯背著荊條,進殿就大聲說了句。
    朱見深隻抬頭望了他一眼:“你坐吧。”
    接著又在翻一本很厚的簿子。
    和十幾天前相比,商輅氣憤朱見深昏庸之舉的臉更加憔悴了。
    他坐在乾清宮的四方錦凳上,坐立不安,靜靜望著禦案後的朱見深。
    商輅沉默了片刻,還是站起來走到禦案前:“荊襄叛亂,賊首劉通和石龍已經連占數縣,還稱漢王。”
    朱見深淡淡道:“朕知道,最開始他們隻是要地,現在要大明江山,白蓮教本就找借口造反,現在好了,你們給他們送去一個借口。”
    說著把唐立德請罪奏疏丟在商輅腳下。
    商輅一怔。
    他從沒想到,陛下說的荊襄叛亂真的發生了,還早了兩個月,可見陛下之前的推論皆是厲害,不由得道:
    “陛下料事如神,將荊襄之地摸得如此透徹,臣慚愧。”
    朱見深放下奏疏,卻不想去看穿著裏衣背著荊條的商輅,道:“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等朱永來,還是商議如何平叛吧。”
    “陛下說的是。”
    商輅經過荊襄叛亂這事,完全心服口服,判若兩人,眼裏盡是重新認識朱見深。
    “朕要求練兵,你們反對,朕說荊襄叛亂,你們說朕想滅文扶武,或許今年初不該讓白圭從工部調任兵部,就該讓他去工部。”
    商輅震了一下,他不敢吭聲。
    陛下說的都是事實啊。
    商輅道:“臣當初舉薦唐立德,是臣識人不清。”
    朱見深搖頭:“你們還有朕,都自認為知大明之局勢,知人善任,可是人心隔肚皮,勢隨天下變,就說唐立德在戶部吧。
    戶部主事做的很好,讓他去做湖廣參議,毛病就犯了,還把流民當做普通百姓,那絕對不可能平息民怨。
    大明田地就那麽多,這個搶那個占的,荊襄那麽多人沒有田地,各種三教九流聚集一起,今年不反,明年也會反的,遲早的事,這歸根到底還是田地和糧食的問題。
    還好稟報的及時,要是真的拖幾個月甚至半年,那你們幾位學士就是成化朝的罪人,朕也是,都會被當恥辱釘死在史書上,遭後人唾罵。”
    商輅懵在那裏,許久才道:“是臣自以為是了,請陛下責罰。”
    “行了,這出了事該解決,不是討論誰說的對,誰說的錯,就算你不來勸諫,還有其他人。
    歸根到底,你們無論是出於什麽目的,都隻有一個後果,就是你們把解決荊襄叛亂最佳機會,攪砸了,但這也是最好的結果了。”
    商輅道:“還請陛下說明白些。”
    “朕去年才登基第五天,藤峽叛亂就爆發了,原本洪武年就有過,為什麽到了去年那麽嚴重?
    兩廣官員欺上瞞下,從天順七年隱瞞到天順八年,若不是去年六月韓雍進京商議兵略,勸朕剿,恐怕也不會壓製下去。”
    商輅道:“這……”
    朱見深道:“還有什麽是他們不敢的,若不是這次朕提前催促,恐怕荊襄之亂會隱瞞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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