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東方日出啼早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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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東升,霧氣漸山間的薄霧,在微風的吹拂下,滾來滾去,像冰山雪峰,似蓬萊仙境,白衣蒼狗,海市蜃樓,使人感覺飄飄欲清晨的陽光中透露出橘黃的光暈,太陽像個通紅的火球,從山的一邊升起,陽光普照大地,霧氣逐漸消散,赤紅的光暈染紅了雲霞,給遠方黛色的山巒鑲上了金
一大早上,大夥還躺在床上,樓下響起了敲鑼打鼓的聲音,吵得大夥難以入推開房門一看,樓下全是天師門的弟子,他們正在收拾包袱,整理兵器,早飯都沒吃,就要上路不是他們沒吃早飯,而是他們已經吃過了,隻不過那個時候大夥還在睡
來洛陽城這幾日,他們從未懈怠,衣食住行嚴格按照門規,何時晨起,何時練功,何時打坐,何時暮眠,都是安排好的,哪像明哲他們這般隨不過說來也奇怪,這幾日庭風師兄和清寒師姐都不在隊伍裏,一大早就出去了,天黑了才回來,有弟子慰問他們,他們卻什麽都沒說,三兩句便敷衍過
他們並不知道,這幾日庭風和清寒都跟明哲他們在一起,哪有閑工夫搭理他即便庭風和清寒不在,他們也不敢懈怠,依舊按時練功習武,為此次論劍大賽做好準這一點任憑明哲如何羨慕,他們這群人都比不過人家一根手指,這就是差距!
當然明哲好奇的不僅如此,他更在意的是清寒的影上次一別,明哲再未見過她,似乎隻要清寒出現,她便會消失,而且不留痕天底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本就不多,清寒和她的影子算一個,明哲和淩雲也差不多,鳶兒和韻兒雖有點相似,但稱不上一模一
今日是論劍大賽的初賽,與往常一樣,諸門派、世家紛紛派出弟子,齊聚於洛陽城中,參加五年一度的論劍大
論劍大賽,由斟鄩山莊操辦,地點便在老君山上的七裏老君山,又名景室山,取八百裏伏牛山美景集於一室之意,故論劍大賽又稱景室論劍,凡為仙道宗門,或江湖門派,皆可報名參大賽共分初賽、進賽、決賽三個部分,采取淘汰製,勝者進入下一輪,敗者隻能等下一
參賽者又分為宗門弟子和門派弟子,宗門弟子便是指仙道宗門的弟子,門派弟子便是指江湖門派的弟比賽規則很簡單,沒有所謂的個人戰和團體戰,也非混戰,兩個門派或宗門派出選手上場,若一方人數比另一方多,也無所比賽規則中並未限定雙方人數,也未強調雙方人數失衡,換言之,人數多的那一方,自然站優勢,但也不一定,若是遇上天師門這種一流宗門,不管對方有多少人,全都打得屁滾尿
除了人數上的不公平,武力上也存在不公仙道宗門和江湖門派,一個以仙術聞名,一個以武術縱橫,武術對戰仙術,就像雞蛋打在牆上,以卵擊石,不自量門派弟子一旦遇上宗門弟子,結局差不多已經注定,也沒有再打下去的必要
此外,參賽者須簽訂一份契約,凡在比賽中不幸隕落者,其責盡歸於己,與斟鄩山莊沒有半點關簽訂契約的原因,主要便是以上兩點,門派弟子遇上宗門弟子,猶如蚍蜉撼樹,弄不好,還得把自己搭進為避免糾紛,便立下此規定,凡參賽者皆須簽訂契
今日是論劍大賽的初賽,斟鄩山莊作為東道主,柳崇明早就派弟子到山門前,迎接諸位參賽者,而他則在廳堂之中,接待幾位重要之
“柳兄,數年不見,甚思矣!”
“葉兄之思,柳某愧不敢當!”說著,柳崇明便向葉辰拱手作
“想必柳兄為此次大賽操勞甚矣!”
“哪裏的話,這本就是柳某的職責,操勞也是應該”
坐在一旁的林軒,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柳兄作為一莊之主,既要處理山莊之務,又要操持論劍大賽,委實辛”
“既然擔負了重任,就要盡力完成,哪怕辛苦一點也是應該”
看著二人交談甚歡,雲楓坐在一旁,抿了一口茶,長舒一氣,起身說道:“柳兄,在下有個不情之請,還望葉兄許”
柳崇明有些意外,“不知雲兄是何請求?”
雲楓回過頭去,用眼神示意雲澤到他的身旁雲景明見此,心中百感交集,腳下的步子遲遲不敢邁見他遲遲不肯邁步,雲楓的眼神變得凶狠,再次示意雲景明到他身旁這次雲景明終於邁出了步伐,走到他身
看著雲楓如此而為,柳崇明不解道:“雲兄,這是為何?”
“不瞞葉兄,吾兒今年已是二十有二,卻還未婚配,這讓我與他娘實為擔我聽聞柳兄之女柳慕青,年芳十五,氣質典雅,才貌雙絕,至今還未婚雲某今日鬥膽,替犬子求不知柳兄意下如何?”
雲楓如此一言,讓在場之人實為震站在柳崇明身後的慕青,直直盯著雲景明,眼神中微微帶有怒被慕青如此盯著,雲景明也不好意思地低下了
柳崇明和顏道:“令郎的才華武藝,於仙門之中,乃位居前況且此事由雲兄所提,我自然是不反對的,不過……”
不等柳崇明把話說完,慕青使勁地拉了下他的衣
柳崇明回過頭去,隻見慕青不停搖頭,示意他不要答
柳崇明自然明白她的心思,笑著說:“不必擔心,為父明”
等柳崇明回過頭來,臉上依舊和顏悅色,“以令郎之才華,再以雲兄之言辭,我確實沒有不答應的理但我答應過青兒的母親,她的婚姻大事由她自己做主,我沒有強迫她的權此乃拙荊之遺誌,我不可違背啊!”他直搖頭,一副無可奈何的樣
眼看無望,雲楓豁出這張老臉,硬著頭皮問:“不知柳小姐意下如何?”
慕青看著雲楓,話語中帶有些強硬,強顏歡笑道:“回雲宗主,慕青才疏學淺,委實配不上令況且慕青已心有所屬,與令郎之間,絕無可能!”
見慕青把話說死,雲楓也知道此番所為乃無用既丟了麵子,他也不好再多說什麽,其實他與林軒的目的一樣,都是為了鞏固自己的地當初葉幽然及笄之時,他便有此打算,隻不過被林軒搶先一林氏與葉氏明麵上聯姻,暗地裏打壓雲氏,所幸葉幽然大婚之日突然消失,不知去
“唉,如此姻緣,委實可惜了!”雲楓歎氣
“雲兄不必氣餒,相信以令郎之姿,必有門當戶對之”
“承柳兄吉言,吾等拭目以”雖有不歡,卻也無可奈何,雲楓隻好放
“雲某還有一惑,不知柳小姐可否為我解答一二?”
“雲宗主盡管直言,慕青自當知無不”她客氣
“我們這幾個宗門中,為少主者,唯有林兄之子林羽,以及吾兒雲二者文武雙全,皆不言而喻,與柳小姐也為門當戶對之但林兄之子已有婚配,而葉小姐又婉拒了吾雲某實在看不透柳小姐心中所”
聞其言,一旁的柳崇明默默地搖了搖頭,他自然知道慕青心中之人是誰,但見雲楓如此一問,他竟不知該如何回要怪就怪慕青心中之人雖有名譽,卻是難
慕青還未開口,門外突然跑來一名弟子,打斷了眾人的交
柳崇明看著他,話語中帶有譴責之意,問道:“何事如此慌張,不知有貴客於此?”
他緩了一口氣,“稟告宗主,天師門的弟子已至山門”
不等柳崇明開口,慕青便搶先一步問:“你可見來者中有一位身穿白衣、腰配長劍之人?”
天師門的弟子一般都是背負長劍,唯有一人鶴立獨此人容貌俊俏,相貌堂堂,很難叫人忽視,而且隨行弟子對他極為尊
此人的印象,他尤為深刻,回道:“回小姐,確有此人!”
慕青一聽,心中欣喜萬分,迫不及待,“爹爹,青兒便先行一步,前去迎客!”
說完,她便跑出廳堂,直往山門而
柳崇明還未反應過來,慕青的身影便已消失在視線之
看著她消失的背影,柳崇明歎息道:“唉,女大不中留啊!”
雲楓不禁感到疑惑,“敢問柳兄,此人乃何人也?為何貴千金一聽到此人,便如此激動,竟迫不及待地前去迎難不成他便是貴千金心中所暗戀之人?”
柳崇明想了想,笑道:“算是吧!”
山門前,聚滿了為防止參賽者私自攜帶違禁物品,所有參賽者在進入七裏坪前皆須接受檢查,天師門也不例所謂的違禁物品,就是一些藥物,不管是治病療傷的解藥,還是害人害己的毒藥,都不準帶入會場,斟鄩山莊會統一發
在排隊檢查的弟子中,一個人的外貌引起了眾人的注
他身著玄衣長袍,與旁人衣飾截然不同;雙目之上的白綾,更加突顯了他的不同之處;腰間的竹笛,不禁讓旁人恥論劍大賽作為江湖上的盛會,凡參賽者皆會佩劍傍身,以示對大賽的尊敬,而他腰間無任何佩劍,反倒帶了一支竹笛,似乎完全沒把論劍大賽放在眼中,如此狂妄之徒,讓人生
他走到檢查點,駐點弟子見他,一臉嫌棄,毫不客氣地說:“你一個瞎子,還來參加論劍大賽,真是不怕死!居然還不帶佩劍,看來你完全沒把論劍大賽放在眼中啊!”
“我未曾聽聞論劍大賽中,有何規定不準失明之人參再者大賽中也未規定,凡參賽者皆須佩劍傍如此,我又何須佩劍?”他有理有據
“你這是在強詞奪理!”
“不知是我強詞奪理,還是你咄咄逼人,顛倒是非啊!”
經他這麽一說,他竟不知如何反駁,“你這種人,不配與我說話!”
“怎麽,詞窮了,想不出該如何反駁我?”
“廢話少說,門派?”他岔開話題,翻開花名冊,問
“天河山莊!”他鄭重
聽他說出這四個字,他噗嗤一笑,“什麽狗屁宗門,完全沒說過!”
他身旁的弟子也嘲笑,“也難怪,估計躲在某個荒郊野嶺,沒見過世麵,才會教出這種不堪入目的弟子!”
明哲打扮成這副模樣,就是不讓人注意,別人越是嘲笑他,越是沒把他放在眼裏,正中他的下他暫時不需要別人關注他們,以避招惹仇敵,能不出手還是盡量不出手,天樞等人倒無所謂,他們隨便一個都是名劍劍主,一旦出手,後果不堪設想,天下不知有多少人對他們手中的名劍念念不
“需要幫忙嗎?”這個熟悉而厭惡的聲音,明哲絕不會認
“你怎麽也在這兒?”
“我帶領天師門出戰,當然得在這兒,而且清寒也在,要我叫她來跟你打個招呼嗎?”
庭風一臉得意,打清寒回來以後,他心情大好,至少說明師門大義在她心中,還是勝過兒女私他陸明哲也不過如此!沒想到在這兒碰麵了,不擠兌擠兌,他心裏癢
“不需要,咱們還是賽場上見吧!”
“隨便你,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我們天師門曆來便是勝者,所以我們初賽輪空,若要賽場上見麵,恐怕有點難,你得多努力,我很期待與你對決!”他拍了拍明哲的肩
“會的,一定會的!”明哲笑言以
明哲雖然蒙上了眼睛,但他的神識還在,在這群人中,一股靈力引起了他的注意,這股靈力純淨無瑕,帶有陣陣寒意,普天之下,也隻有清寒方有此靈昨晚把話說清後,清寒便自覺回到了天師門,她參加此次大賽的目的很簡單,贏過明哲,把他帶回仙
她沒跟任何人說話,自顧自登記好名字,便離開了,連句招呼都不打,即便明明聽見鳶兒等人喊她,她也裝作沒聽
“此人看上去儀表堂堂,像個謙虛有禮的君子,沒想到居然會跟這個瞎子搭話,而且看起來還挺熟,看來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他心裏抵觸,對庭風也沒客氣到哪裏
庭風上前一步登記,正要開口,遠處忽然傳來一個呼喚眾人聞聲,望向遠處,隻見一位身著綠衣長裙,青絲垂落,笑靨如花的女子正向此處跑
諸柳氏弟子見此人,皆拱手作揖道:“弟子,拜見小姐!”柳氏弟子稱呼此人為小姐,眾人方才知曉,眼前之人竟是被譽為“仙門之姝”的柳慕
慕青完全沒在意其他人,而是望著眼前之人,含情脈脈,嬌羞道:“庭風哥哥,你來了!”
一聽見“庭風”二人,眾人頓時坐立不安,此刻他們才知曉,這位俊俏少年竟是被譽為“仙門弟子之首”的柳庭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難堪,心中惶恐不安,一不留神,手中的筆便落在了地他想要伸手去撿,卻被人搶先一他抬起頭,望向身前之人,卻發現此人竟是方才他所嘲笑之他心中一害怕,便癱坐在地
“怕什麽,我又不會吃了”柳庭風伸出手,拉他起
他方起身,便連忙向柳庭風道歉:“在下有眼不識泰山,竟不知閣下乃仙門弟子之首,若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此刻他心裏充滿了畏懼,渾身發柳庭風的威名,無論是仙道宗門,還是江湖門派,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雖然沒見過,但對此人還是充滿敬畏之情,沒想到第一次見麵,竟會是這以柳庭風的本事,隻需輕輕一揮手,他便可消失得無影無
“你隻是說了實話,又有何錯?”柳庭風將手中的筆遞給了
柳庭風轉過身,麵向慕青,笑著說:“許久不見,卿可安好?”
“不好!庭風哥哥都不來找青兒的!”慕青一臉不
麵對慕青的回答,庭風有些猝不及防,慌忙解釋道:“不是我不想來找你,隻是我手中事務繁多,難以抽出時”
慕青冷哼一聲,擺出大小姐的姿態,“庭風哥哥就是喜歡找借口!”
見她耍孩子氣,柳庭風搖了搖頭,輕聲道:“好了,別生氣有這麽多人在這裏,對你影響多不好啊!”
慕青望了望四周,臉上浮現出一抹緋紅,埋怨道:“都怪庭風哥哥,不早些提醒青兒!”
聞其言,柳庭風無奈苦笑,不知如何是
“青兒說的都對,怪就怪庭風哥哥沒早些提醒你,庭風哥哥給你道歉!”
說著,柳庭風正要向她鞠躬道
“木頭!”慕青鼓著小臉,扶住他,“庭風哥哥不必如此,青兒豈是那種斤斤計較之人?”
慕青望了望他身後之人,卻未發現清寒,“怎不見清寒師妹?”
聞言,庭風向後望去,果不見清寒的身影,“才怪了,剛才人還在這兒的,怎麽一轉眼的功夫,人就不見了?”
明哲走上前來,拍了拍庭風的肩膀,“她心裏鬱悶,不想搭理任何人,先走一步啦!”
說完,明哲等人也離開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