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四人到老莫的時候還不是飯點，餐廳裏人不
    四人剛坐定，穀勝飛環視四周，用餐的人大多衣著與外人無異，但談吐間多了份從容，似乎生活節奏在他們這就慢了下
    斜前方隔兩桌，一看就知道是一家三口出來吃飯，氣氛融洽；一看就知道是幹部家庭，氣定神
    三人中的女兒歲數與穀勝飛相仿，貌美膚白，雙眼有神，簡單的紮了一個馬尾辮，文靜又青
    再加上那個年代不流行濃妝豔抹，女孩也是淡雅幹淨的樣子，甚得穀勝飛歡
    就愛這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女孩感受到穀勝飛的目光，看了過來，看到穀勝飛，眼裏就多了些內容，似笑非笑地看了眼穀勝飛，就轉頭繼續跟爸媽聊
    一定是認識
    穀勝飛仔細搜索原主記憶，但無
    這時一個滿臉青春痘的人端著酒杯去了那桌，歲數看起來比女孩大一兩歲，女孩的爸媽站起來跟那個男生握
    看起來像兩個不認真的外澆交）官，既嚴肅又滑
    青春痘竟然還在馬尾辮女孩身邊坐了下來，這讓穀勝飛有點莫名的不開心，穀勝飛控製住情
    但沒控製住女孩不經意的多看自己幾
    青春痘循著女孩的目光看到了穀勝飛，努力撐著細小的眼睛瞪著穀勝
    穀勝飛隻想安生地吃頓飯，沒有理
    恰好此時服務生冷漠而禮貌地奉上菜單，穀勝飛便不再多想，隻專心看菜
    “小雞燉蘑菇、京醬肉絲、紅燒排骨……”劉光當咽著口水
    穀勝飛不看都知道服務員什麽表
    閻解曠笑話劉光當土老帽，“這是西餐廳，應該揀新潮的點，比如宮保雞丁，西湖醋魚……”
    穀勝飛抬頭看了眼服務員，確認下服務員還在不
    服務員堅強地說：“二位點的這兒都沒”
    閻解曠倔強地說：“小館子就是不”
    棒梗四處張望，他不會點菜也不操心點菜，反正今兒這頓差不
    他關注的是這大宮殿一般的餐廳，這舒緩的音樂，這舒服的椅子柔軟的手帕……
    美得跟假的似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能住上這樣的房
    穀勝飛看三人雖然初來乍到，但都沒有畏懼之色，心裏很是滿
    於是拿著菜單開始點菜
    罐燜牛肉、奶油烤魚、法式炸豬排、時蔬沙拉、首都紅菜湯、二兩米飯半斤麵包，又給一人點了一杯冰咖
    一共八塊一毛
    “嘿發現沒，這兒服務員穿的白大褂沒有油煙味，不像傻柱，站後院都能聞見他進咱院”
    “人傻柱是廚子，天天泡在廚房，人這是服務員，主要在大廳，哪能有油”
    “再說你看人這大廳，這麽寬敞，估計廚房也小不了，不像咱廠裏廚房，下不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著，眼都齊刷刷地盯著服務員消失的地
    穀勝飛正給三位科普西餐和中餐的區別呢，罐燜牛肉端上來
    眾人一看，
    “窩草，這不就是土豆燒牛肉嗎！”
    連穀勝飛都不敢相信，聞名遐邇的莫斯科餐廳竟然如此不
    趕緊拿起刀叉嚐一嚐，好在味道還行，沒有咱們中國人土豆燒牛肉的大料
    冰咖啡上來的時候，棒梗學著文明人把咖啡倒在高腳杯裏小小嘬一引來不遠處兩個服務員癡癡地笑，邊笑還公然往這邊指指點
    穀勝飛耐心地等待菜上齊了，招呼眾人一頓洗禮，誰也顧不上說
    看大家動作放緩之後，穀勝飛揉揉肚子低下腰，頭貼著桌麵，示意大家向前，於是大家都複製了穀勝飛的動
    穀勝飛說：“之前我立過規矩，不能偷不能我是指咱們院的孩子不能靠偷靠搶去搞今兒咱來這破地方吃頓慶功宴，被兩個破服務員還笑話了一頓，哥幾個也破一下規矩，把他這兒的刀叉都給我往回順，帶回去給小當槐花閻解娣玩兒去......”
    劉光當嘴上說著“真的？”手上已經往袖子裏塞了一把叉
    穀勝飛趕忙低聲製止住，“喂喂喂，還沒吃完呢，急什”
    棒梗不置可否地一直吃
    眾人一鼓作氣，又是一頓風卷殘
    吃完每個人裝起了刀叉，穀勝飛示意大家走
    棒梗把刀叉裝在閻解曠的書包裏，先站起來拍拍手，對大家說：“你們先走，我去放個茅，在大門口等”
    說完踱著步就去了廁
    穀勝飛等人略微收拾，起身欲行時，整個餐廳突然一片漆大落地窗簾也遮住了外麵的陽
    停電是那個年代常有的事，大人們總是哀歎一聲“又停電了”，小夥子們總是以唯恐天下不亂的心態一陣呦
    老莫也不例一陣騷動，就傳來了杯盤破碎的聲慌亂中有人攔住了去路，被人高馬大的劉光當一拳推
    穀勝飛邁腿直奔大門而去，腳下一軟，想必是踩著這個人的肚子
    閻解曠到底還是扯了一把那個外國女人的波浪卷一陣淒慘的西洋叫法響徹老
    也許哪個年代的青春都是放肆的吧，隻是方式不同而
    三個人躲在北展對麵的樹蔭裏蹲著，看著棒梗晃悠悠地跑了出來，東張西望沒發現三徑直從懷裏掏出一疊盤子，砸向老莫的大門，拔腿就
    三個人廢了好大功夫才追上棒
    四個人挺著大肚子進了大上班的都未歸，老弱已午大院一片寂
    其餘三人都提議去雜物間開
    穀勝飛點點頭，
    “去吧，生活確實需要一些儀式雜物間就是咱們這個團夥的儀式”
    “團隊”，穀勝飛又補充
    四人輕聲湧進紮進那間雜物
    先分配老莫的“戰利品
    穀勝飛和劉光當一人掏出一副刀
    閻解曠掏出書包裏有兩副刀叉，其中一副是棒梗放進去左右褲兜裏竟然各掏出一隻高腳把眾人看得目瞪口
    就在眾人都以為棒梗順了幾隻盤子還砸老莫大門上了的時候，棒梗悄悄站起來，把手從脖領子伸到汗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