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光與暗的印跡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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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我不知走了多久,時間的長短對我已沒有了意義,從荒原的森林來到這片地域的邊界,鏡曉不知是將我傳到了何處,但總算看到了斷開天雲的雪山
    前行雖取的是最短路徑……也許吧,但仍然是長途旅行,消磨我的意我麻木了,神智似乎不再清明,也許我在走?也許我飛起來了?這不重要,我也不記得到底我是什麽一個樣子,怎麽走得這一段路
    終於我來到我親愛的豬隊友所指引的地邊境有村落,那也不過是敗落荒涼的,自是比不上以大型畜牧農業為生的聚落了,這種鳥不拉翔的地方,連邊防駐軍都不想來這裏休息或巡視——雖然這些村落比較大可以稱為小鎮了,但太沉悶消極,沒有生命力,會使人喪失活力
    入目滿是稀稀疏疏的敗落房屋,偶爾也有並非土生土長而是來邊境圖清靜的人蓋的磚石製瓦的多層小“豪宅”混入其街道上冷冷清清,有人也像是行屍走肉,坑窪又縫裏長草的石板道路比常踩而出的泥巴路還破爛,連小商販的叫賣都沒有,經濟蕭條,真不虧為是鳥不拉翔的地方,這村子沒有變成鬼村,恐怕完全是靠那個吸引了大批紅眼怪的賭場吧……或許村子存在的意義正在於此,邊境的位置對這些恰到好處,是個藏汙納垢的好地
    忽然街道遠處出現了隱約的大量人影,難不成是百鬼白日行?仔細一看,也卻是差不多,是專業的黑人抬棺團隊奏著令人哭笑不得的音樂迎麵走來,馬上街邊落敗的房子從黑洞洞的紙糊半開窗頁裏就傳來了嬰孩被驚醒呼喊母親的大哭,震得屋簷掛著的蜘蛛從網上落下來,但久久不得回跟在喪送隊伍後和龜縮在巷角的婦女躲在不斷撒落的焚燒中的紙錢發出的白煙後拭淚,也不知道會不會引發火災,這些淚水更多的是悲哀自己,因為家屬不會這麽眾多,請的哭喪者也不會如此敬業,隻是路邊一些無關者看到死亡回憶起自己的傷痛罷了,在這種地方,人們麻木中藏著敏諸多聲音中隱蔽著不知在何處的賭場裏人們喧雜的喝叫與罵聲,哭或大我隻是麻木地走著,看著,並無什麽反應,這些觸動不了我,因為人們的悲歡並不相同,我隻覺得他們吵
    或許我隻沉浸在自己的悲苦和往事裏,對這一切孰視無睹,或許我的身上還殘留著那降臨在我身上的偉大君王的烙印,隻覺得這些蜉蝣眾生隻是螻蟻,不必在意他們愚昧的魂靈倒底是流露什麽真情實感還是隻是惺惺作態,或許又在合計什麽傻冒令人唾棄的算唔,不過是王的話,可能隻是懶得動彈,漠不關
    但正義感十足的我可以替沉默的受害者發聲嘛,所以說那個王這麽唾棄這些人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因為這些人的頑固不化和愚昧無知,貪婪與短視,戰爭一直延續下去,以至無法阻止導致他隕落的悲劇——世界的主變成了世界的奴隸,可笑的命運同枷鎖一般沉重地焊在他身上,強行牽引他走向深淵的黑暗,輪回又輪回,不就是這些數不盡的虛偽的昏蛋做的麽?!這該死的、萬劫不複的世界!對於那麽遠久的世界上倒底發生了什麽事件我並不清楚,但我這無家可歸——實際上我也從來沒有過家吧——的家夥也遇上了失去了僅有的那麽一些希望的悲劇,不也就是這些勾心鬥角、人麵獸心的東西引起的麽?!於是我推己及人,對於王的悲傷、痛苦、絕望、憤怒、仇恨等一切負麵情緒,也有一些了解
    我胡思亂想著,思緒像卡了幀還被風一通亂吹的雪花,無形的命運絲線又將我拉向了新的篇章,這是冥冥之中怎麽一種神奇的力量?命運的齒輪一旦開始轉動,就像摧枯拉朽的浪潮一般勢不可擋,我身不由己,我身在其中也無法知曉,成了緩緩運作的巨大機器的一部分,走向未知令人哀傷的遠未來是什麽樣子的?我無法像聖人一樣愛自己的命運,但我還是盡可能地去珍惜我能所握在手中的一切美
    於是就這樣,我走進了那個小巷,曆史的洪流推動我,讓我遇見了新的故
    “小心牆……”鏡曉無奈地出聲提醒,可是已經來不及
    “咚!”榧然勇猛地與長著發灰苔蘚的磚石牆進行了萬軍之勢不可當的碰撞,就算是走神了神經恍惚,也難以想象一個開著領域的神會這樣,連困倦的人在自動尋路導航的本能激活時被石頭絆倒都不會撞牆上啊!
    “嗬”蒼之暗很合事宜地發出平淡的嘲
    “啊?”榧然也為這一串擬聲詞補上了表達自己困惑迷茫的抑揚頓挫的長感歎,扶著牆轉了個
    巷道的盡頭是個死胡同,喧鬧聲在此變得清晰了些,估計賭場就在這裏了,榧然朝那打量了一眼,卻意外發現有一群孩子在那鬧騰,衣服都是寬鬆的深色破布與補丁線頭堆砌出來的,估計是長輩們來玩會也把孩子帶出來一起放在外麵作個伴
    “怪哉,按照慣例,孩童群體不都會供著女孩嗎,怎麽放這就排擠孤立霸淩圍毆呢?”榧然仔細地觀察了一下,發現這群吵嚷的煩人東西是在圍成一圈你一腳我一腳踢一個蜷縮著的小女孩,但他並不打算管,各種惡劣行徑在他領域範圍內不斷出現,這已經算輕的
    “可惜啊,小孩一般不做血”蒼之暗嘖嘖感歎
    “呃……居然是他們的家長賭不過那女孩的爺爺,於是教唆孩子欺負她讓她爺爺不”榧然無語地掃了眼這些幾乎沒有記憶的靈魂,“真離譜”
    他鬼使神差地走了過去,什麽沒爹沒媽的野種,病癆子,現世寶之類的汙言穢語也越發清楚了,幼稚尖細的童聲說這些真是出
    榧然停下腳步,也許是過於悄無聲息,或者孩子們太過專心,都走到能低頭看一眼女孩情況的地方他還是沒有被發
    “咳”他大聲咳嗽以吸引孩子們的注意,效果也是良好,一群人齊刷刷的停下動作和叫罵轉身或扭頭看向
    “小朋友們哪,欺負人是不好的……”榧然見大家都在聽,便開始和藹可親地勸解
    “快滾開,小心我叫我娘來打你!”話還沒說完就被個布鞋底沾了塊帶草根的濕土的孩子很囂張地打斷了,指著榧然炫耀他有一個鄰裏皆知、父親都常被打罵的悍婦母
    榧然在情緒湧動中麵部開始了極度的扭曲,宛如畢加索名畫……過於誇張了還是發出恐怖電影常用擬聲詞“咯咯咯”詭異轟鳴聲的jojo豎線繪風
    “你有幾個馬敢跟我這麽說話?”榧然用著完全不憤怒的平靜語調,但劍已經掏出來了,手一揮邊上的牆就“乒”的一聲開了條
    原本圍的整整齊齊的孩子頓時亂成了一盤散沙,但他們無路可走,驚叫與哭聲中他們都爭先惠後躲進了賭場向長輩們尋求幫助,隻留下挨打的女孩仍然無聲地蜷縮在兩塊青石板交接處上,野草和略帶暗金色的散亂短黑發混在一
    “這算什麽,人之初,性本惡?”榧然眯著眼睛看著逃竄得極快的小屁孩們,若有所
    “剛誕生的都是白紙,無性,本空,或許有載體本能和先代遺留吧,但形成的那刻起人就開始受外界影響,人之初就結束這地方教出來的不會看到軍用裝甲就激動得被忽悠得去當炮灰就算聰明了,要求不能太高”
    “人的幼稚期真長”榧然走到那團灰樸樸的東西前,將其抱了起來,骨齡明明有十多歲但瘦小的像嬰孩一樣可以坐在臂彎裏,“嚴重發育不”
    “智慧生物都這樣,族群保證的安全環境讓新生兒不必要在‘我‘的意識形成之前就被身體本能驅動著躲避危險,相關基因在安逸中會消失掉,畢竟過多的先天本能妨礙認知和思維活動的豐富”蒼之暗日常進行補充說
    “小妹妹,你家住那兒啊?”榧然快速地幫她重組分孑,消去她身上的灰土和傷
    女孩緊緊地攢著衣袖,僵硬的低著頭不敢作
    “呃……怪不得這麽淤青這麽嚴重組織也沒有壞死,”榧然輕柔地拍拍她的背,扭頭看向正在研究從牆縫裏長出來的野草的鏡曉,“她的血統和你相似哪,鏡”
    鏡曉馬上湊了過來,驚奇地扶著膝蓋彎下腰偷瞄女孩的臉:“迷霧神族還有血液未喪失的精靈?該不會是王族吧?”
    “我看她好像沒有相關特征啊?”榧然問道,“人族不是推翻精靈王朝嘛,怎麽會是王族?”
    “孩子都餓得不長了不明顯沒有修行過麽,血統都帶來不了天生力量了還指望有特征呢?”鏡曉直起身子,“寫書上的曆史你也敢全信啊,現任迷霧神王沒有血統怎麽修成神境初期的?現在的人全都是精靈的後浩劫後隻有精靈族還保留了混血優勢,於是精靈王朝大肆開放生育,人口激增對外侵略,也得以讓迷霧神族現今有如此大的領但繁殖代數過快,血統快速稀薄,一億年用掉了其它神族百億年的新生代數,所以很快就出現了人,到了後期除了高層精靈基本消失了,其他神族也趁機用主神血統保持法令去報複迷霧神族,單方麵的屠殺,後來浮空城幫助人族對抗神族,順利立國,後麵的曆史才大體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