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軍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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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之甫王元亮兩人哪敢再有多言,立時退至一
    不同的是吳之甫麵帶愧疚與自責,王元亮則多出幾分警醒與思
    他赫然明白了今日身為諮議參軍的李蘭為何不至,此人恐怕早就明白了鎮將大人的決心與意
    按身份而言張寧身為鎮都大將自當是位高權重,僅低於大軍統帥李崇等寥寥數人,全然不用至此親自迎
    因此他這麽做其實緣由應當有三,一是借機敲打吳之甫等軍府中的民政係官員,二是通過軍使向朝廷大軍釋放善意表明自己的態度,不僅願意積極配合更清楚如今的懷荒該如何擺正位
    三則更要彰顯出自己對懷荒的掌控力!
    如此說來自己等人真是不識時務,自討苦吃了!
    王元亮苦
    思索間一行輕騎已至城下,對方顯然也瞧出了懷荒軍府盡出,隔著十數步遠便翻身下馬,快步而
    待到臨近幾步之遙時,當先一身穿皮袍,下頜留有淺須的圓臉中年男子率先拱手笑道:“張將軍,近來可好!”
    此人顯然便是此行之首,來自平城朝廷大軍的軍
    張寧注視著這位軍使,心緒難以平
    他早在城頭借巡查之意逼迫李蘭等大族獻出部分軍糧,火線提拔王彬、鄒炎,與從事褚行正麵交鋒之時就已是心裏有數,誰將會隨朝廷大軍而知到達北疆,甚至親自來到懷荒,誰就極有可能是那個操縱褚行,意圖取代自己的
    他從未忘記這點!
    因此也曾設想過來者在見到自己並未身死,甚至還得知自己率軍擊退蠕蠕時會是何種姿
    有刻意討好、下馬威、冷淡倨傲等種種姿態,始料未及的是對方竟似與自己早有交集,顯出一番故人相見的模樣
    難不成是自己判斷有誤?
    亦或是褚行成功傳出消息靈對方知難而退?
    人群中的褚行毫不起眼,麵色也未有明顯變化!
    望著對方那張和善異常的麵目,張寧自感熟悉又實在記不起更多,隻得打著哈哈道:“天寒地凍,不提也罷!
    哈哈…軍使快請入府稍作休整才是!”
    中年軍使稍有異色一閃即逝,旋即笑著應下與張寧並肩而
    對此張寧亦是無可奈
    按理雙方相見時自會表明身份,可眼下對方認識自己似是故人就使得張寧落入一個極為尷尬的境地中,問也不是不問也不是,總不能像個盲人般摸著石頭來吧?
    固然可以用墜馬引起離魂症的說法蒙混,但自從發現除自己以外還有其他穿越者後,張寧就已是下了死命令封鎖此事,隻為了減輕將會投諸於己身的懷
    至於自己為何會違背曆史的存活?
    對此張寧也早有打算,他準備待到叛亂席卷六鎮時大肆宣揚阿留蘇逃出懷荒時,所吟誦的那句後世反賊黃巢的著名詩
    令其成為眾矢之的,諸多穿越者的眼中
    以此解釋自己之所以存活未死是因為阿留蘇的到來改變了這段曆
    因而張寧絕不會再提自己曾經曆墜馬昏厥這些可疑事件,對於這位軍使為今之計也隻有暫且走一步看一步
    與此同時眼下湊近了眾人方才瞧清,這中年軍使雖身材高大卻大腹便便,臃腫異常,圓圓的臉上留著一抹胡須不但不覺得威嚴,反而添了幾分滑
    倒是其麾下一壯年護衛目有精光,長頭高顴,齒白如玉,著實不凡,料想乃是軍中猛士特來護
    中年軍使似是初至北疆軍鎮,一路上興致頗高的東瞧西望,不時便會指著某處某事詢問,張寧每每答來都會引起他的輕呼與訝然,甚至偶爾叫住避之不及的鎮戶營戶略有攀
    他這般作態落得軍府眾人眼中隻覺得滑稽好笑,心裏不免更多了幾分輕
    壯年護衛等輕騎似乎早已習慣,一路目不斜
    軍主之中王彬對那壯年護衛似乎挺感興趣,每每投去毫無顧忌地打量目光,卜蘇牧雲則長久凝望著軍使的背影若有所
    進入戍堡見鎮軍操練有度,氣色並無蒼白饑餓之色,他又連連誇讚,驚訝之情溢於言
    見此軍府眾吏皆與有榮
    張寧將軍使連帶著那名壯年貼身護衛安排在鎮將府的客房中,其餘從騎則落宿於戍堡中空出的營房裏,約定先由軍使一眾休整換裝掃去疲憊後再宣讀都督李崇的軍
    這本是應有之舉,在以行動表現出自己的姿態後,一切依照常理按部就班即
    前後不過一個時辰,軍府中重要的官吏軍將們自是不會散去,隻在廳中等
    張寧趁此機會招來狗兒問道:“前番平城信使可有異常言行流露?”
    “稟老…老老爺…信使曾言…言想要離…離離去,被狗兒按照老爺的吩咐攔下了!”
    狗兒謹慎作答:“其言…言談中也不曾露…露出破綻,應當就…就是刺史府之…之”
    張寧擺擺手:“不可輕下定”
    旋即他思索片刻又道:“軍使當眾宣令後會有酒宴,屆時你可帶此人入”
    狗兒蹙眉,神情迷惑但仍是應下離
    其實狗兒疑惑是對的,但張寧卻不敢有絲毫大意,此番酒宴或許是驗明信使身份的最好機
    他回身卻見軍主卜蘇牧雲站於不遠處,距離恰能令自己發現他,又不至於聽到方才的交
    “卜蘇軍主又何事?”張寧走近些問
    “將主,末將見過此人!”卜蘇牧雲壓低了聲音,神情顯出幾分凝重:“就在鎮裏!在蠕蠕劫掠的前一天!”
    張寧瞳孔猛地收縮,饒是是他也吃了一
    蠕蠕劫掠的前夜,這位軍使竟會出現在軍鎮裏?
    再想到方才其一臉興奮好奇,東瞧瞧西看看的新鮮模樣,張寧竟是沒由來滲出絲絲冷
    “有見過他在做什麽嗎?”
    “這倒是沒有,隻是匆匆一麵,他在日落前策馬離鎮,正巧末將率軍士…狩獵而
    雖隻是一麵,但末將亦能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