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迎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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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令不可這句話能壓得張寧等人喘不過氣,放在元修義處卻不適他本就是居於高位的大軍副帥,此番又一手促成了宗子軍襲擊柔然王潑天功績注定了這位宗室將在軍政兩途邁出一大步,成為聖上真正可以倚靠的心腹重有其作為依仗莫說是遲至噶爾伯,即便是在兩軍廝殺時遠遠駐紮作壁上觀,李崇又能如何?一念及此眾人放下心來,合計派人去往後方迎護元修義之事當日遇伯思部突襲,元修義惶急下迫使宇文泰率部護送其南返,對外宣稱是暫至尚義可實際定然是徑直逃往了六鎮,甚至張寧有很大把握確定元修義此刻就在懷荒鎮否則以切思力拔的性子,即便張寧有過吩咐,也斷然不會拖上這麽久仍遲遲未因而僅半個時辰後一伍輕騎就出了營寨直奔懷荒而去,領頭者正是賀拔度拔之子賀拔帳外雪勢依舊,此時有衛士端上烤好的羊肉供諸將食用,香氣頓時彌漫整個營莫敬一用刀切下塊羊肉,一邊慢條斯理地撕扯咀嚼,一邊恍若無意地說道:“算上打伯思部繳獲的牛羊,現存糧秣可供全軍十日之立時開拔去往噶爾伯是夠的,但若是要等左仆射大人卻有所不”聞聽此言賀拔度拔一言不發,隻狠狠撕咬著口中肉食,時而大口灌下酒水胸前濕了一大楊鈞眯眼輕笑不住頷首:“糧秣的確是頭等之”斛律金則更為直接,吞下一塊滾燙的羊肉後將短匕插入桌案,獰聲道:“要俺說張將軍你先就地辦了那個女人!甚得蠕蠕公主,隻要做了她男人就能讓她服服帖帖講出糧庫所在!”這話一出莫敬一直接將剛剛咽下嘴的碎肉給噴了出來,接著就是一陣劇烈的咳他直嗆的是麵色赤紅,好半晌才緩過氣來朝著斛律金豎起大拇指:“如此良策,甚好甚好!”先前莫敬一所言實是在委婉提醒張寧,那柔然公主鬱久閭悅已扣於軍中多日,雖說一直不緩不急的對待並無大礙,可眼下是否應當令其兌現藏糧庫一事?何況元修義不日將至,對於這鬱久閭悅是殺是放,也該有所決斷不料斛律金是語出驚人,不僅是要唆使張寧說服鬱久閭悅,更是要睡服啊!正待此時楊鈞亦是開口,他若有所思:“若真能這般倒也不失為上此番北討後…蠕蠕必將遠去大損遠遁千裏,庭梧將軍若能與其公主結下……”“楊老!”張寧實在沒想到連平日裏一本正經的楊鈞也會來揶揄自己,真當是…真當是閑得慌!他強行無視莫敬一斛律金兩人的滿臉笑意,無奈解釋:“前番我命衛士殺了她親衛,以其向來受寵的性子定然心生怨說不得一怒之下便會想出何等惡毒的法子來報複,因而這才對其不聞不問以等其怨氣消諸位還是別拿我來取樂了!”眾人聞言更是又笑了一其實除了斛律金不諳世族之事外,似楊鈞莫敬一這等人物哪兒不清楚漢族門閥的規即便張寧實是被驅逐至此,也斷不會容他與外族通因而張寧這話一出,眾人也不再提,不多時就各自散眼下諸軍駐於野外,雖有來自伯思部的繳獲,可日子實在也是不太好能在營帳氈包裏休息還好,可每當需要駐守或是外出巡視放哨時,凍傷者便不斷增加,情勢很是艱隻這兩日就又有數人被迫截去了腳對此諸將亦是無可奈何,冬日征戰就是這般,惡劣的天氣往往是比敵人更可怕的對何況六鎮軍士的武器裝備,一應輜重本就不如朝廷中軍,諸將也隻得盡力安撫並將可供保暖的上等衣袍棉鞋聚於一處,讓負責值守的軍士輪番換苦中作樂啊!望著幾人離去的身影張寧驀地想起這詞,隻覺得再合適不隨即他也掀開氈布出了營凜冽的寒風夾雜著雪似刀子般從臉頰刮過,值守的軍士三三兩兩圍在火堆前,每人值崗小半炷香的功夫不斷輪瞥眼掃去,其中幾人饒是身處火堆前仍是凍得滿臉通紅,連張口說話的欲望也沒再舉目眺望,整個軍營除了偶爾的牲畜嘶鳴外一片雪白寂靜,再往前看天地間也隻剩下了一種純呼呼的風聲像是從未停歇,此時南側傳來將領嗓音粗獷的喝罵聲,那是禦夷軍主霍山的聲他正叱罵著鑽入牛羊與戰馬所在氈包睡覺的軍士,痛罵之後好似猶不解氣,忽地又踹出一腳令年輕軍士摔倒在雪前日風雪猶大,冷得像是寒氣從人的身體中冒出一一些實在遭不住的軍士偷偷鑽入牛羊所在的氈包中,貼著這些牲畜取卻不料於渾渾噩噩地昏睡中被壯年踩踏出了一個重傷,兩個輕重傷者晚些時候就不治而亡了,輕傷者亦是暫時失去作戰之對此諸將極為惱火,隻得嚴令麾下軍士不得效仿,不料三令五申後仍是有人被霍山逮了個正張寧腳步微微停頓了片刻,可還是邁步離去沒有開口阻止前者的打身為諸將此刻的實際諸將,加上莫敬一明確向自己表達出了親近甚至是幾分依附的態度,張寧知道自己倘若開口,霍山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遵照自己命令而可那又有什麽用呢?士卒們豈能不知道會有被踏傷的危險?這茫茫雪漠,可供生火之物簡直少得可憐,僅暫能足夠值守軍士與諸將之用,普通士卒實在是有些顧不上了!走入自家營區立時有值守的軍士恭敬行禮,投來崇敬的目而今張寧在懷荒軍中的威望已經達到了一個極為深重的程度,屢次的戰鬥與帶領士卒們走出危境後,全軍上下皆打心底裏崇敬這位主與此同時正在巡營的巫日合雲也迎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