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禦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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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張寧披甲而出在崇禮戍一眾官吏豪強的恭送下領軍出城,繼續往禦夷而隻是與前一日不同,此刻懷荒軍中多了十餘位年輕人,他們有的直接進入軍中作戰有的則成為隨軍候全軍出了崇禮後哨騎立時遠遠散開,並源源不斷地傳回周邊情報以為耳由於昨日猝然遭遇叛軍的關係,此番不得不略微放緩行軍之速,謹慎前“俘獲的奚人頭領可有所交代?!”張寧策馬緩行,向稍落後半步的切思力拔問後者不禁哼了一聲,憤然道:“昨日俺遣人逼問了整整一夜,用了諸般手段都沒見成今日便交予魏大毅了!!”“牽扯到本族本部性命攸關的大事難免會嘴嚴一無妨,且去告訴魏大毅,無論如何不可讓此人安穩睡覺,直到他開口為”張寧不緩不急地吩咐,此地距離禦夷本鎮尚有兩日多的路程,有充足的時間等其開切思力拔當即撥馬找到魏大毅,將這話原原本本複述了一遍,隨即又忍不住低聲罵道:“這廝真是走了好運,若是巫日合雲那條毒蛇在此定讓他連三歲做的事都如數講出來!休得再有半點隱瞞!”此刻步軍戎陳齊整而行,格朗哈濟在前警戒,魏大毅在後護著糧秣輜重,金銀財物以及俘後者正坐於馬車凸出的橫亙上,聞言隻是笑了笑並沒有搭切思力拔自覺討了個沒趣,低聲嘀咕了一句後又揚鞭離去他言語間將巫日合雲叫做毒蛇,殊不知懷荒軍府之內現確有三獸的說王彬剛猛擅鬥,身先士卒為熊;巫日合雲狠毒陰損,做事不計代價是為蛇;而他切思力拔亦是榜上有名,因狠辣果斷卻時常有些欺辱怕硬的意思被稱為這個說法也不知是誰率先提出,但很快就得到了眾人一致認無論是官吏亦或將校都認為王彬爽直利落比較好打交道,至於其餘兩人實在是有些一言難可偏偏二人皆是將主心腹,同為匈奴人又時常共飲相談,所以在魏大毅看來這話自己不但接不了,對方也是在五十步笑百待到切思力拔離去後,他立時照做,差使守衛時刻注意那奚人頭領,隻要其露出昏昏欲睡之態就立刻以棍鞭伺候,令其難以招不出張寧所料,隻到次日正午時分那奚人頭領就徹底崩潰,將自己所知的一切盡數道出,隨即倒頭就睡,鼾聲震“原來這人竟是阿會部的一名頭人,此行是奉命掃蕩禦夷周邊戍堡村落,以保證禦夷本鎮再無援軍?”臨時搭建的軍帳之中,格朗哈濟蹙眉問魏大毅稍作沉吟:“也不盡然,俺聽此人話中意思再加上從其他俘虜口中所得,倒是趁機劫掠的意思多一些,似乎想要趕在那辱紇主部前搶得更多財物糧”正說著切思力拔興衝衝快步撞入帳中,他叫道:“這都是無關緊要之事,可問出來禦夷鎮外有賊匪多少人,作何布置了麽?”魏大毅搖頭:“大約有數千人…或許更多!此人也不知其中詳”切思力拔吃驚得跳了起來,他下意識地大聲反問:“或許更多?難不成還能有近萬人?!合著我等費盡心思竟隻得了這等答案?”魏大毅聞言一窒說不出話來,隱隱透出幾分不格朗哈濟連忙打圓場道:“沒法子,奚人五部中平日皆以各自俟斤主事,戰時再選出其中一德高望重者擔任莫賀弗,統領諸如此行事下軍議安排同樣隻限於少數人,似這般的普通頭人斷然不會知道更”他想了想又說:“不過縱然聯軍行事,阿會部與辱紇主部也達不到親密無間的地尚未攻下禦夷本鎮,阿會部就急不可耐地派遣頭人向西劫掠,足可見其想要搶奪更多財物,留在鎮外的軍力不會太加之其餘三部向來與我大魏友善,不會……”格朗哈濟尚待再言,卻是被張寧開口打奚人諸部獨立一地日久,既擁有著強大武力又與漢化的鮮卑人有不同習俗,再因為數十年局促一地的緣故其又更加執拗桀驁,這樣的部族可不能再以昔日的目光去對其餘三部盡管曾與元魏交好可仍是一頭頭豺狼,說不得此刻就領軍在側等待禦夷城破,元魏北疆疲敝之勢徹底暴露後揮師而上,狠狠劫掠一番!因而絕不能以常態視之!切思力拔三人聽到這話盡皆沉默,不知再當如張寧細細琢磨方才格朗哈濟與魏大毅的言語,忽然開口道:“既然阿會部此刻正遣麾下頭人四處劫掠,或許倒也給了我們破敵之機!”……禦夷鎮坐落於白河河畔,縱橫十數裏又幾經擴建是北疆塞外首屈一指的大城外有高牆橫亙,內中亦有矮牆將屬於軍府的各類倉庫,軍營,馬廄與鎮戶營戶的居所分隔開來,而其主幹道上則繁華異常,有喚作攬月閣的酒樓坐落在臨河往昔每當秋時內河河麵總有輕煙薄霧,幾艘小舟蕩漾其間,陪以遠方戈壁草原交錯之景,酒客放眼觀賞便會登覺心曠神而此刻隨著天色漸黯,一隊隊士卒正手持鬆明火把穿行於禦夷鎮中,警戒巡查四往日酒客絡繹不絕的攬月閣已也是充斥彌漫著血腥氣息,此地早在數日前就被強征為了傷兵的安置然則縱使身負重傷,傷兵們也是罕有哀嚎之聲,隻因他們早已知曉鎮中醫者僅有寥寥數名,此刻正於城頭搶先救治明日還能再戰至於他們,恐怕便隻能聽天由命與此同時隨著城頭各處都燃起火炬,這也標誌著全鎮上下任何人都不得再肆意走動,凡有違禁夜行令,擅自行動者統統會被毫不留情地當場斬唯獨塔樓中正有一眾將校簇擁著名臉頰狹長,嘴角有痣的中年人緩緩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