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局勢糜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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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寧所謀的自然是用賊首彰顯功績的同時,給爾朱度律上一上眼他相信作為朝廷任命的征討大都督,臨淮王元彧定然急需一個捷報,不會視懷荒鎮此番的功績於不顧,更不會瞧不出部分賊寇中混雜著契胡人的存在!遺憾的是當切思力拔護送著吏員趕到雲中時方才得知大軍已然開拔平叛,隨之而來的是一個又一個的壞消臨淮王元彧親領三萬軍征討破六韓拔陵,雙方戰於五原廝殺半日,竟是朝廷軍大敗丟下近八千具屍首狼狽潰由朔州刺史李叔仁所領的偏師也在奇襲武川時被叛軍所察,叛軍在白道設伏擊潰李叔仁部,據傳李叔仁僅領千人而一時間真王之名響徹北地,破六韓拔陵似乎將要成為這片土地的新主潰退的元彧所部向是沒頭蒼蠅一般一路東逃,途中又遭遇數支叛軍襲擊折損頗多,直至到達柔玄鎮方才得此時元彧清點麾下各軍竟已是隻剩數千之眾,不禁急火攻心當眾嘔出一口鮮血昏了過所幸柔玄鎮將爾朱度律禦下有方,治理有度,柔玄境內並無叛亂發生這才避免了一場更大的混當夜元彧醒來後朝南而跪,涕淚交加難以自己,口稱自己愧對陛下信任覆軍隕將該當死得此消息張寧無奈搖頭,對已是歸來的切思力拔道:“這位臨淮王還真是個做戲的好手!”切思力拔愣了愣:“將主是說這廝是在當眾演戲?”張寧放下筆一邊揉動酸麻的手腕一邊道:“又是當眾嘔血又是涕淚橫流的,若非是故意讓人知曉,這等秘事又怎會傳到我們耳中呢?換做是你,真要大敗而歸嘔出血來,你希望鬧得滿城皆知麽!”“嘖嘖……娘的,皇親國戚就是好!”切思力拔嘿了一聲:“那將主咱還去見他麽?”侍者端著清粥步入廳中,張寧接過一碗又遞與切思力拔一碗後靠著椅背緩緩道:“不必了!咱們與爾朱度律可是早結下了血仇,既然都不是君子也就不必去走上一遭”說著他喝了口粥又道:“此事你不必再管,歇息一日後就著手整頓騎軍吧!”切思力拔應了一聲接著如牛飲般喝下粥後,將空碗放下就告辭離前番廣牧之戰後本鎮騎軍遭受重創,這並非是折損了多少騎卒多少匹戰馬,而是廣牧外的牧場遭到了破壞,一整套的養馬牧馬以及訓馬場所在大火中灰飛煙滅,這急需重建!與此同時廣牧戍也需要相當長的時間才能重建修繕完成,這期間已是被正式提拔為戍主的劉必需要一邊操練士卒一邊主持修建工作,並且與新派遣的吏員不斷磨照此算來劉必的精力已是被盡數分去再無它顧之力,牧場處就需得切思力拔前去接手,畢竟目前整個懷荒鎮最了解騎軍的還得是至於白樓,張寧對此人卻是有另一個想片刻之後一位身材敦實,麵容帶著幾分憨厚稚氣的騎將步入府邸,恭敬的向張寧行以軍不知為何,自廣牧一戰後每次瞧見此人張寧的心情都會莫名的好上幾分,當下他笑道:“白三兒,近來可好?”白樓不明白為何鎮將大人會單獨召自己前來,心底裏滿是緊張,猛地聽得這話他下意識“啊”了一聲,好半晌都答不出張寧笑了笑指著那空碗道:“無需拘束,你瞧切思力拔那混賬在本將麵前都大口吃喝毫無顧忌,你既是他麾下騎將怎會這般束手束腳的!”白樓撓了撓腦袋,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於是咧著嘴勉強當作回見此張寧便也沒有再閑扯的意思,他示意白樓坐下後問道:“你可知當日廣牧一戰後,本將曾托阿史那安諾做了些什麽事?”當然知道,軍中早就傳開了!白樓心裏暗暗當日廣牧戍外阿史那安諾在眾目睽睽之下與張寧一番討價還價,隨後帶著本部族人打馬就走毫不停留,眾人早就在背地裏猜測鎮將大人定然是許了些其他的好處,才讓其像獵犬般急不可耐地離去,很可能便是這些叛卒藏匿金銀之處!真是便宜了這些柔然人!明明就是來策馬跑了一圈吼了幾嗓子,嚇唬嚇唬了叛卒就白白得了這麽多好處!隻是這話可不敢當著鎮將大人當麵說出來,因而白樓一本正經道:“回將主,屬下不知!”張寧瞥了眼白樓心道:白三兒啊白三兒,你這小胖子到底怎麽想的老子能心裏沒數?他也懶得去揭穿白樓便頷首道:“好,那本將今日就告訴你,阿史那安諾沒有率部北歸而是直接往西去了!”“西?”“不錯!本將向來信奉一點那就是有仇現報,一點都等不即便不能讓對方立刻付出代價,那怎麽著也要先收上些利息才是!”張寧眼神寒了下來冷冷道:“數日之後阿史那安諾率部到達柔玄新城外,劫掠殺商隊五支擊潰守軍數十騎,自那以後到今日,柔玄鎮外再無一支商隊!”白樓瞪大了眼睛,若非是鎮將親自說出這話他斷然是不敢相信的,他愣了愣隨即轉念一想倒也合阿史那安諾乃是柔然人,一支柔然輕騎在柔玄鎮外耀武揚威,的確足以威懾多時!他突然道:“這麽說將主已是確定驅使那叛軍的乃是柔玄鎮將?!”“不錯!”這便是了!柔玄鎮將爾朱度律與自家將主的恩怨也是軍中將校人盡皆知的,更遑論其中還有卜蘇軍主的一筆血債!也難怪將主大人不惜以利驅使柔然人前去,此仇自然是要先討些利息回來的!隻可惜此事無法大肆宣揚,反倒是引得軍中略有非議,好在將主本就有著莫大威望加之此番柔然人的確是為擊潰叛軍出力這才沒引得更激烈的議論出念及於此白樓神情一凝,單膝跪地慨然道:“還請將主吩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