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追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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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數日以來叛軍盡管損失頗重,可反倒是剔除糟粕還有源源不斷的新力量加入其中!爾朱度律眼眶中血絲暴綻恨不得抽出佩劍親自上前廝殺,然則他畢竟自詡乃是縱橫捭闔,可匡難濟時的命世之器,此等親身履險之舉當真做不他快步走到塔樓陰影處見四下無人,抓住侍從衣領壓低聲音道:“羅厲可有消息傳回?!”此人侍奉爾朱度律多年,知曉其已在暴怒邊緣,有心隱瞞卻仍在其凶狠的逼視下道出實情:“羅司主已經…已經兩日不曾有消息了!”兩日……事以密成、語以泄爾朱度律自認為謀劃周密不曾向旁人吐露半分,況且羅厲論起能力與忠誠來皆是上佳,以其手段除掉毫無防備的斛律金應當是手到擒來……若有緩急也不該是全無消息!他凝聲思忖著,可一浪疊過一浪的喊殺聲實難令他靜下心來,正在此時一名武士忽然神情肅然地快步跑來,躬身遞來一支長箭:“大人,這是從城下射來的,劉軍主見後差俺送來!”柔玄鎮都大將雖是武職,可爾朱度律真正的心腹私下皆稱其為“大人”而非“將軍”,由於自是因為知曉自家主人誌在朝爾朱度律接過長箭蹙眉瞧去頓時心頭一草原諸部攻伐以箭為主,故而簇常至六七寸形如鑿,入輒不可出,與元魏軍中製式箭矢大不相爾朱氏與其一脈相承又在尾部刻有虎爪印,可謂與眾不眼下手中這箭便是如此,同時中段還附著一掌白迅速拆下白絹將長箭拋給侍從,爾朱度律展開一看麵色逐漸鬆展,而後更是透出幾分難以自持的欣喜!隻見他先是將白絹疊入懷中,繼而拍打武士肩頭對其道:“告訴劉繼再守半日便是破敵之時,讓其無需憂慮!”武士驚愕不已,又見爾朱度律轉身走到城垛前望著如蟻附登城的叛軍悠悠道:“破六韓拔陵的確不凡,但膽敢縱兵來我柔玄實乃取死之道!”侍從與武士相視一眼,皆是錯愕迷惑,不解其隨後爾朱度律在親衛們的簇擁下快步往元彧大營而……“稟將主,密信已射入城中!”柔玄新城東南二十裏的一處裂穀中,白樓正向張寧二人複饒是早已知曉其中種種,聞言張寧仍是忍不住向坐在旁側的巫日合雲問道:“此信確能引動爾朱度律?”隨著張寧開口,斛律金與白樓都不禁將目光投向正細細擦拭著掌心血跡的巫日合雲,此事牽扯到斛律氏的存亡絕不能有半分差巫日合雲停下手中動作任由砂礫從指間滑落,他滿臉皆是北地風沙摧殘出的皺紋,眼中帶著一股濃濃的疲憊之色:“信以爾朱氏獨有的密語寫成,又附於前番繳獲的爾朱箭上,爾朱度律不會察覺到異”“羅厲當真配合?”“此事關係到他妻兒生死,唯有柔玄城破自爾朱度律以下全部戰死,方能洗脫他的罪名……”“那他……”“柔玄城破之時我會將他的頭顱擲入戰場”既是說到此處張寧便也不再多問,轉而對斛律金、白樓兩人道:“此番絕不可戀”兩人齊齊頷首轉而各自往軍中準備,張寧又使親衛召來賀拔勝二人坦誠道:“賀拔破胡,你二人本是武川將校又多次立下大功,若欲往崇帥軍中而去我不會阻攔,亦是會念在與老將軍的份上送予戰馬並修書一封向大都督言明你等功”哪怕知曉賀拔勝與念賢兩位武川豪傑就在軍中,張寧亦是沒有著急招攬,反倒是在幾日裏刻意疏賀拔勝自不需再作多提,看似不算起眼念賢卻也是不可多得的將才,曆史上此人曆經五朝乃是對抗強大東魏的中流砥不過穿越來此後張寧早已見過太多名將宿將,就連將建立東魏的高歡也曾在自己的軍府中與卜蘇牧雲相鬥,種種經曆使得如今的張寧心緒再不會有當初的波他明白無論對方是誰又有何種才幹名聲,唯有真心投效的才能為自己所用,否則反倒會壞了自己的大便如原本曆史中的爾朱榮一般,作為爾朱氏的族主,此人一度廢立魏帝權傾朝野可謂是北方大地上名副其實的主宰莫說是賀拔氏三兄弟了,就連高歡、宇文泰等人亦是在其麾下效力,可最終爾朱榮卻落得個身死族滅的下這是為何?歸根結底症結在於眾人各懷心思,從未真正為其出謀劃張寧這幾日的可以疏遠就是想要讓賀拔勝二人冷靜下來,讓他們無需因一時衝動而納頭便拜,畢竟在曆史上賀拔勝雖智勇雙全,可先投爾朱又效力東魏,最後追隨宇文泰成為西魏太縱然談不上三姓家奴,亦是能從中瞧出其內心的掙賀拔氏三兄弟中除了早死的三弟賀拔嶽外,老大賀拔允與二弟賀拔勝都算是元魏皇室的堅定追隨者,而自己或許有一天也會走到元魏皇室的對立念及於此張寧將目光收回,緊緊等待兩人的回賀拔勝沒有絲毫猶豫:“武川鎮破家父戰死,末將與賊寇早已結下不共戴天之仇!崇帥雖任大都督坐擁朝廷經製之師,可中軍之內各方勢力盤根錯節,相互傾軋掣肘!如此情勢下何談平叛?昔日北伐蠕蠕歸來家父與兄長曾多次提及將軍勇謀,破胡早已心生向往,還請將軍收下末將予末將複仇之機!”念賢緊隨其後也表達出投效之聞言,張寧微微頷首心中滿賀拔勝沒有一味吹捧反倒是點出了李崇之軍症結所在,他能道出這一點足可見其坦誠,坦誠正是自己所看重於是他扶起兩人說道:“長久以來朝廷隻將我等視作北蠻,棄如敝履,然則自今日起我們便要讓其明白誰才是真正蹈敵摧眾之將,而誰又是阿諛曲從,趨炎附勢之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