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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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寧說得誠懇,又是爾朱兆當麵,淳於之武自然清楚斷不是托隨即張寧對爾朱兆笑道:“爾朱將軍還請靜待五日,五日後你與那數百雁門守軍便可自行離”爾朱兆聽得這話凶麵瞬間赤紅,低聲咆哮道:“張寧你豈可言而無信!”張寧揮退意欲拔刀的親衛,冷笑著說:“別說是你與那八百守軍,便是八千人…八萬人某也不會放在眼裏!”“那為何要再等五日?!”“自是要予淳於將軍及其部曲接走妻兒的時間,否則待你回轉,豈不是要立時殺之泄恨?還需爾朱將軍你親寫文書一封,予其通行!”亂世中,將領或是被迫或是自願投敵的不計其數,其固然能夠再得富貴權勢,可滯留在國中的親族卻常因此遭受滅頂之淳於之武知曉其中利害,卻也是無能為力,不想張寧早有考此刻他雙目微紅,立時是跪倒謝本是怒意衝天的爾朱兆則好似被人掐住脖頸,一句話也說不出隨即張寧遣人調派切思力拔率部屯駐雁門,自己親率黑鵺甲騎返回馬邑城外的大待其歸來時夜幕已至,不過無論是大營亦或馬邑城盡皆燈火通明,亮如白奪取雁門的消息早已傳回,加之馬邑、寧武依次攻克,此戰可謂大獲全尤其是奪得雁門,簡直就是意外之喜,除了熟知爾朱兆秉性的張寧外,誰也不會料到會有如此好事!望著一張張歡喜的麵容,張寧當即順勢宣布犒勞三軍,宰羊殺牛舉酒痛飲!需要駐守兩關的守軍則送以大量烤肉,並許諾返軍時自己將與其共飲!於是馬邑城外歡呼震天,徹夜不休!但這卻苦了功曹參軍齊以信及其屬吏,他們隻得在一片飲酒作樂聲中悉心統計各部戰功,以便軍府日後論功行同時齊以信還得應付一不留神就鑽進帳中,舔著臉詢問戰功,或是邦邦拍打胸脯,不斷誇耀自己所部如何如何勇猛的軍中將若放在往日他自是會毫不留情地將其趕出,但今夜他也隻得以笑臉相直到最後實在無計可施,無奈請來親衛將淩綽坐於帳外,方才得了清正當張寧在大帳中與諸將及軍吏飲酒時,忽然有黑衛從旁躬身貼近,將一封已是揉得皺巴巴的密信送張寧拆開一看,麵色在火光得映襯下稍顯得陰諸將見此也都紛紛放下杯盞,神色交換間皆一頭霧水,唯有王山像是察覺到了什麽一片刻後張寧將密信燒毀,繼而笑著使眾將繼續宴飲,隻說平城那方遣人送回邀請自己明日會獵於白狼眾將聞言都鬆了口氣,打趣道看來那位王爺已經得到恒州以南易主的消息更有甚者直言管他是什麽皇親國戚,在咱大都督跟前都得老實臥此話一出便又是一陣哄張寧略作無奈地搖頭,揮手作出驅趕之狀道:“你們這些大老粗都給老子滾回各營,好好看著手下兵卒,切莫要因酒生誰明日要是墜了老子的威風,非得狠狠抽上幾鞭子!”眾將連忙應下,接著躬身離盧景祚、鄭經平兩人在側不動,隻等張寧繼續發話,可張寧卻沒有開又過了片刻有親衛入帳,言說鎮北左衛軍主王山去而複返,請見大都張寧似早有所料,宣其入帳後對半跪在地的王山苦笑:“看來某的養氣功夫還是差得太多!”王山聽了心中一顫,重重叩下頭去,張寧歎息著使其起身入座,而後慢吞吞道:“數日前鎮北右衛軍主吳朗,副軍主任樹貴及其下十數將校中伏……連同過千甲士盡皆戰死於靈丘郡蔡家另有幢將季貫之等重傷昏至此信寄出時,褚君義領數百眾且戰且退,已退至靈丘郡東的溫照如此形勢來看靈丘郡已無攻克之機,便是前番奪下的西甸子梁亦或被賊軍重奪!”營帳中本是酒香肉味彌漫,此刻卻隻聽得木柴在火焰的炙烤下劈啪作響,稍遠處傳來的士卒歡笑聲反倒顯得有些刺盧景祚、鄭經平、王山均是大驚,王山更是下意識捏破了杯盞,手中鮮血直吳朗是親衛出身,當日任親衛隊主身份等同今時的淩與之不同的是吳朗出身貧苦,更為貼心,也更受重用,可謂是軍中年輕一代最傑出者,未來前途無誰知其竟然身死於匈奴豪酋之手!愣神間王山當即起身,再度跪地:“大都督,末將願隨本部入飛狐陘,攻殺賊首曹可任,重取靈丘、淶源兩地!”他字字不提為吳朗報仇,可在場之人誰都清楚其心中所誠然若要再遣人將兵入飛狐,論跋涉山地、攻伐險要關隘之經驗非王山莫同時他與吳朗私交甚篤,連帶著對其麾下將校也頗為熟稔,便於整合任再想到張寧特意待其前來,鄭經平出聲進言:“大都督,飛狐陘中三地皆為要害,既已與曹可任結怨務必一舉除之!掃難將軍曾力奪寧關,其下部曲亦熟山路,當以其為將,領軍討之!”旁側盧景祚稍作沉吟,卻是沒有跟聲附然則張寧隻是搖頭:“馬邑距燕郡已有數百裏,再至東代郡入飛狐,千裏迢迢而去必然將疲卒乏!何況王山部已是在此鏖戰數日,需作修整,豈有以遠水去救近渴的道理!便是發兵也需從幽燕二郡調遣!”說著他令扈從掛起輿圖,上前察看後卻久久不能作出選兩郡間雖尚有軍士過萬可征,然而真正善戰之兵大多集於蔚州、河北及馬邑三處,若以尋常兵卒去救恐怕難見成效!念及於此張寧回頭正欲使王山二人起身,卻正好見盧景祚安坐於案前,不禁開口問道:“修之可是已有對策?”盧景祚欣然答道:“有一愚策,恐並非首”“試言”“原韓侯城守將、現右毅衛幢將鄭士良可受此其出身平州令支城,族人皆居於山水之間,行陡峭之間如履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