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這是我應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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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雲金燈懸浮在空中,燈盞吞吐著金色光芒,將營帳內部照耀的分外明
炭火偶爾發出細微的爆裂聲,將溫暖充斥在營帳
空氣溫暖如春,床榻和桌案卻是冰涼,尤其是地毯更是僵硬如鐵
這是行軍打仗最常見,同時也是最為痛苦的事
行軍打仗,無法確定安營紮寨的地點,經常會在深山老林修養數
就像這汜水關,地勢低窪寒潮上湧,尤其在深夜,被靈脈陰氣浸泡,哪怕在盛夏,也會覺得冰涼刺
炭火光能暖空氣,卻不能暖床榻,夜晚睡覺時,往往會出現被窩裏渾身僵硬,露出來的雙手和臉滿是汗
金吒坐在桌案邊,慢慢品味著略微苦澀的柳
五台山的味道,悠久和濃鬱,令他忍不住心生歡
初見胡澤時,金吒也如雲中子那般,被對方的根骨底蘊所驚豔,甚至想要代替文殊,直接將其收為師
可如今再次回憶起來,便覺得有些耐人尋
深山老林,野獸橫行,天仙境界都要格外小心,那胡澤不過凡人之軀,如何能安然無
更何況,巫妖兩族在衰敗之
前,用自身經曆告訴洪荒,人族的血肉靈魂,就是最好的補
尤其是福緣深厚的胡澤,就是行走在山間的天材地
這就是把蜂蜜放在小熊鼻尖,把肥肉放在老虎嘴邊,哪個大妖能難耐住心裏的欲
“怪不得老師對胡澤始終不為所動,看來早已看出他的蹊”金吒將茶水一飲而盡,再次往杯子裏添置熱
對正常人來說,拜師學藝之前,最起碼要問問對方的名諱來曆,就像民間學雜耍的孩童,拜師之前,總要去看幾場老師的表
可胡澤見到雲中子後,竟不假思索的拜入門下,絲毫沒有拖泥帶水,可見對闡教內部的情況了如指
“不簡單”金吒摩挲著下巴,越發覺得胡澤來曆神
“不過,老師從哪裏知道這家夥的蹤跡,又為何引薦給雲中子師”
金吒百思不得其解,抬起頭剛要詢問,卻發現文殊早就離開了營
慶雲金燈搖曳著,溫暖的金光散落而
在他麵前,放置著一卷竹
竹簡微潮,用金色顏料記載書寫,金吒將其輕輕推開,草木泥土的味道驟然飄
古老的氣息撲麵而來,裏
麵的燦金小字洋洋灑灑,描述著兩隻凶獸的模樣和事
金吒有些疑惑,心想文殊放在他麵前自有深意,索性拿起來,一字一句的念
“鳧徯朱厭,見則有兵……”
溫潤的聲音傳出營帳,令外麵的身影,發出輕微的笑
文殊並沒有走
他略有些慵懶的靠在火樁下,看著遠處朦朧混沌的連綿山影,心裏驟然出現胡澤的樣…
再次相見,已是隔
前世,文殊在封神量劫結束後,並未直接前往西方修行,而是在東方遊曆三山五嶽尋找機
誰曾想,機緣沒有找到,反而遇見了飽受極寒的胡
他的才情、根骨、底蘊,令文殊大喜過望,當場收入門下,並帶回西方悉心栽
和金吒這種用來渡劫的工具有所不同,胡澤是文殊真正意義上,收入門下的親傳弟
對於他,文殊可謂是拚盡全力,傾囊相授,悉心栽
為了幫胡澤謀取氣運功德,文殊可謂是耗盡心
他將道場五台山送給胡澤,用以鎮壓氣運,提升福澤,又在西方爭得
佛祖之位,甘願前往混沌之外渡化靈力,為他日後在佛門發展鋪
西遊之行結束後,胡澤即將突破金仙,文殊更是將青獅送給他,用替身之法為其抵擋天
可惜的是,胡澤並非善
他的前世,就是帶來災禍,惡貫滿盈的鳧
在蓬萊戰役時,鳧徯戰死,魂魄被塗山封印在青
六道輪回被後土孕育而出後,人族也隨之走向繁榮,更在萬壽山戰役後,達到鼎沸之
此消彼長,人族的昌盛背後,是妖族的日漸衰
女媧創造人族,卻是妖族聖人,以此為媒介,人族不斷蠶食妖庭氣運,令眾妖修行的速度越發緩
更何況,人族大興,眾望所歸,作為生死仇敵的妖族,自然被天道無情打
為擺脫困境,帝俊用智道靈寶河圖洛書,和白澤、伏羲、塗山等智道大能,攜手推演破解之法,創造出新的智道神通——洗心革
這道神通會直接改變種族,哪怕天道也無法看破偽
帝俊親上媧皇宮,求來人族的身體,準備將鳧徯的魂魄打進七竅,用洗心革麵將其徹底複生為
由此以來,鳧徯的招災氣運,就能
直接為人族帶來禍
可惜的是,謀劃此法的過程太久,還沒來得及實施,便出現十日升
巫妖以此為導火索,開啟了量劫的第三場全族戰役,天塌地陷,萬劫不
在哪場戰役裏,共工以身撞斷不周山,導致妖庭倒塌死傷無數,帝俊等大妖也在戰役裏隕
再然後,六聖補天,量劫結
鳧徯的複生計劃,也因此被拋諸腦
滄海桑田,封神量劫開
鯤鵬在北冥布局東洲,為妖族複興做準備,白澤借助劫難力量,將鳧徯的魂魄從青丘帶走,在妖師宮順利將其複
不僅如此,鯤鵬還用河圖洛書,將鳧徯的招災氣運偽裝,化作如今福澤深厚的模
緊接著,胡澤被送到西岐附近,搖身一變,成為北冥安插在東洲的暗
這本是鯤鵬隨手為之的閑棋,卻沒想到,機緣巧合下,令胡澤竟遇見了文
相比做個通風報信的細作,成為佛門的釘子更為重
所以,胡澤毫不猶豫的成為文殊的徒弟,被他帶回西方,悉心栽
再後來,文殊被鳧徯的招災氣運所幹擾,導致事事不順,在佛門接連
受到排擠和打
若非金吒是天庭領兵統領,師恩氣運反哺源源不斷,他恐怕早就死於非命
文殊看著雲中子的營帳,眼裏滿是笑意,耳邊忽然響起胡澤的聲
“師尊,不要猶豫了,您的五台山我會好好打理的,還請您舍生取”
背叛、貪婪、無情、招災……
想到這裏,文殊頗有些唏噓的搖搖頭,喃喃的說
“雲中子師兄不必客氣,這是我應該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