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流亡(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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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若奧正站在窗邊望著漆黑的夜空,他的心充滿了對家人的思念,也充滿了對國家的擔憂。從安東尼奧和蒂亞戈死去後,若奧覺得他一下子蒼老了很多,身體也愈加不好起來,他臉上的皺紋更多了,頭發也全白了,麵容變得更加蒼老。
    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若奧的思緒,若奧走到房門前,打開門看到曼努埃爾站在他的麵前。
    曼努埃爾幾乎沒有認出他的父親,那個曾經意氣風發的中年貴族現在已經變得蒼老了許多,曼努埃爾留下了淚水,他一把抱住他的父親。
    “父親,您還好吧?”曼努埃爾的淚水打濕了若奧的肩膀的衣服。
    “曼努埃爾,怎麽是您?”若奧的聲音裏充滿了喜悅。
    “父親,我和母親還有妹妹都很想念您。”曼努埃爾說。
    “我也很想念您們。”若奧說。
    若奧拉著曼努埃爾的手坐了下來,“曼努埃爾,快告訴我,我們的家人們都平安吧。”
    “是的,父親,他們都很好,隻是母親非常思念您。”若奧說。
    若奧聽到曼努埃爾的話,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他扭過臉去,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父親,安東尼奧叔叔和蒂亞戈叔叔還好吧?”曼努埃爾問。
    說到兩個朋友,若奧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看到父親的表情,曼努埃爾也意識到了可能發生的一切。
    “父親,難道兩位叔叔遭遇了不測。”曼努埃爾的聲音哽咽了。
    “安東尼奧死在了阿爾坎塔拉的戰場上,蒂亞戈為了掩護我撤離,在碼頭戰死了。”若奧的聲音越來越低。
    曼努埃爾的眼淚也流了下來,“父親,這真是一場悲劇。”
    若奧沒有說話,他眼睛裏充滿了悲傷,四十五歲之後,他的朋友們一個又一個的離他而去,但他卻無能為力。
    “父親,母親要我告訴您,您當爺爺了。”曼努埃爾說。
    聽到曼努埃爾的話,若奧的眼睛裏流露出喜悅的光芒,“您說什麽,曼努埃爾,您有孩子了?”
    “是的,父親,恭喜您。”曼努埃爾說。
    “快告訴我,曼努埃爾,是男孩還是女孩?”若奧說。
    “是男孩,父親,您有了一個可愛的孫子。”曼努埃爾回答。
    “曼努埃爾,這是這麽幾年來我唯一聽到的好消息,我們德·萊昂家族終於後繼有人了。”若奧說。
    “父親,另外我帶來了聖克魯斯侯爵給您的口信。”曼努埃爾說。
    “侯爵說了什麽?”若奧問。
    “聖克魯斯侯爵希望您放棄抵抗,和我一起返回西班牙去,他托我告訴您西班牙的海軍不會對亞速爾群島保持沉默,戰爭可能隨時會打響,而且這場戰爭的結果顯而易見。”曼努埃爾說。
    若奧歎了口氣,他意識到聖克魯斯侯爵說的都是事實,目前的葡萄牙軍隊已經抵擋不住西班牙龐大艦隊的攻擊,他體會到聖克魯斯侯爵對他的真摯情誼,搖了搖頭。
    “曼努埃爾,請您告訴聖克魯斯侯爵,我已經決定為葡萄牙獻出生命。”若奧說。
    聽到若奧的話,曼努埃爾也歎了口氣,“父親,我願意和您一樣,為國家獻出生命。”
    “不,曼努埃爾,您還年輕,將來還有很多事等您去做,國家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們身上,如果此時需要有人為了葡萄牙複國獻出生命,就讓我們這些老人去做吧。”若奧看著他的兒子。
    “父親……”曼努埃爾本想說些什麽,但他看到若奧堅定的眼神,閉上了嘴。
    “曼努埃爾,您要照顧好您的母親和我們的家人們,答應我。”若奧說。
    “父親,請您放心。”曼努埃爾哽咽了。
    “另外,請您給聖克魯斯侯爵帶個口信,如果西班牙的艦隊進攻亞速爾群島,我會在大海上和他決一死戰,另外您要牢記,要時刻小心姓德·洛博的人。”若奧說。
    曼努埃爾用力點了點頭,若奧和他的兒子交談了很多,兩個人一直到快天明才睡去。幾天後。曼努埃爾從亞速爾起航,返回巴塞羅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