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五章 援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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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熙聽到張允投降的消息後,不禁鬆了一口氣,他對於荊州是安撫為主,能避免大戰傷亡的,還是盡量避免,張允投降能避免刺激荊州百姓,也能減少不少兵士損失,可謂一舉兩得。
    他當即親自過去,將張允接到船上,對張允道:“都督棄暗透明,本王必有所報。”
    “劉景升和本初公向來交好,卻是因為種種考慮,將家主之位傳給劉琮,但事實證明,這個選擇並不算明智。”
    “曹操何許人也,怎麽可能讓孤兒寡母占據荊州這塊富庶之地,所以我此次來,也是調和漢南王和荊州的關係,免得景升公基業落於曹操之手,劉氏也落不到好下場的局麵發生。”
    張允心裏雖然不怎麽信,但他既然已經投降,還是硬著頭皮道:“允也不息兩邊大動幹戈,不若允修書一封,勸少主投降晉王。”
    袁熙笑道:“既然如此最好,那我這邊就暫時在夷陵修整,等武陵那邊的消息。”
    當下袁熙引軍去和劉備陸遜會合,兩邊進駐夷陵後,便開始一南一北,進軍武陵。
    袁熙和劉備自然不會傻到等著劉琮收到張允來信才動手,最有效的辦法,還是是以戰促和。
    於是袁熙在江岸以北,劉備在江岸以南,兩邊齊頭並進,往宜都方向進攻。
    很快宜都告急的消息,傳到了劉琮處,他現在卻已經不在武陵了,而是恰好就在宜都,離著夷陵前線隻有二百多裏的距離!
    他之所以如此,倒不是來增援夷陵的,而是先前聽從了蔡瑁的建議,又由蔡夫人決定,想要從武陵經過宜都,然後東進益州的永安,然後進入益州避難的。
    因為當初江陵被攻打的消息傳到蔡夫人處時,其尚還不知道夷陵被偷襲,於是蔡夫人和蔡瑁商議後,發現荊州兵有可能抵擋得住劉備,但絕對是擋不住袁熙的,要是照這樣打下去,劉琮蔡夫人便會被堵在武陵,想跑都跑不了。
    於是在曹營聯係後,蔡夫人做出了一個決定,即舍棄武陵逃往益州,將荊州這個爛攤子交給曹軍防守。
    她現在已經沒有什麽大誌向了,隻想保住自己和劉琮的性命,天下排名二三的諸侯聯手來打自己,怎麽可能擋得住?
    跑得慢了都算她輸!
    於是蔡夫人極為果決地帶著劉琮拔腿就跑,由蔡瑁領著兩萬荊州軍護送,從陸路好不容易到了宜都,眼見馬上就可以趕到江邊坐船,此時噩耗傳來,東邊的夷陵被袁劉聯軍偷襲失守了!
    夷陵離著眾人隻有二百餘裏,蔡夫人聽到消息後心髒驟停,連忙去找蔡瑁,急道:“阿兄,怎麽對麵來的這麽快?”
    “咱們還能走得了嗎?”
    蔡瑁此時正拿著一封信發呆,見蔡夫人過來,便將信低了過來,歎道:“別的且不說,你先看看這個。”
    蔡夫人拿過信來一看,頓時五雷轟頂,張允竟然投降了!
    她咬牙切齒道:“不是蔡氏族人,果然靠不住,大敵一到,投的比誰都快!”
    “如今咱們到底要怎麽辦?”
    蔡瑁出聲道:“自然隻有兩個選擇了。”
    “一是投降袁劉聯軍。”
    “二是跟隨曹軍,和他們抵抗到底。”
    兩人麵麵相覷,都生出了投降之意,因為袁劉聯軍實在是太快了,快的都讓他們喪失了抵抗的勇氣,要是和其繼續作對,誰知道能不能保住性命?
    兩人商議了半天,正當準備向袁熙低頭時,一個消息徹底打亂了兩人計劃。
    夏侯淵帶數萬水軍,即將從永安東進到宜都,來和荊州軍匯合,明日便到。
    同時他命令蔡瑁修築工事水寨,準備和袁劉聯軍決一死戰!
    蔡瑁聽到這個消息後,對蔡夫人歎道:“曹軍早了一步,咱們算是無法置身事外了。”
    “曹軍是不能容忍背叛的,為今之計,隻能和夏侯淵合兵,和袁劉聯軍決戰一場了。”
    蔡夫人想了想,說道:“阿兄,你說我們兩邊都不幫,偷偷逃走怎麽樣?”
    蔡瑁無奈道:“跑?”
    “往哪裏跑?”
    “眼下隻有益州這一條生路,西川難進,我們帶著蔡氏大部分財貨,進了西川,多少也能成為一方豪強,而這荊州,已經沒有我們的容身之所了!”
    蔡夫人咬牙道:“阿兄剛才還說曹軍難以相處,但到時候寄人籬下,還不是任人魚肉?”
    “即使如此,那還不如去投名聲更好的劉備,亦或凶虎,不也比曹操強?”
    蔡瑁搖頭道:“曹操祖父曹騰,曾是我們蔡氏舉主,如今蔡氏也是為了還這個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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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本是主公走卒,織鞋販履匹夫一個,我們蔡氏堂堂大族,怎能向他低頭?”
    “至於那袁氏……”蔡瑁猶豫了一下,“那凶虎名聲頗差,遇到他的女子,沒有一個不遭他毒手的,小妹若是被他看到,還能有好下場?”
    蔡夫人心道那阿兄你讓我討好曹操,不還是一樣?
    說到底你不就是想利用我,想要搏一把,在曹營中東山再起嗎?
    那凶虎聽說姬妾眾多,阿兄你是覺得我沒有希望爭寵,不然早把我獻出去了吧?
    但事已至此,蔡夫人縱然滿腹不滿,也隻得應道:“既如此,那一切便看阿兄了。”
    她心灰意懶回到屋裏,見劉琮惴惴不安等著自己,見麵就問,“阿母,我們要去西川,那以後還能回荊州嗎?”
    蔡夫人聽了,歎了口氣,說道:“怕是回不到來了。”
    “自己丟掉的東西,哪裏還會有人給你還回來?”
    第二日,夏侯淵帶著數萬大軍,乘坐數百艘戰船,一路順流而下,趕來和蔡瑁合兵。
    其實夏侯淵出現在這裏,是一連串意外的結果。
    本來按照曹操的命令,他應該從成都北上漢中,然後趕到許都,然後去鄴城見曹操。
    但夏侯淵先送走司馬懿後,有消息傳來,豫州被袁熙攻打,於是樂進緊急趕去支援駐防豫州的曹休。
    之後西川出現了不穩的局勢,夏侯淵隻得在成都穩定局麵,同時將劉璋等人送往關中,換上曹氏的心腹官員,這一番下來,兩個月又過去了。
    彼時他趕去鄴城,已經來不及了,正當局麵穩定,夏侯淵準備動身時,又傳來了劉備攻打荊西的消息。
    荊西是西川東部的門戶,夏侯淵聽後,當機立斷調集了數萬西川兵,坐船順流而下,來荊西增援。
    結果趕到宜都時,夏侯淵聽聞東邊的夷陵都失守了,一方麵驚訝於敵人速度之快,同時也是慶幸自己及時趕上了,隻要堵住宜都到永安一帶的水路,劉備軍便不能輕易拿下荊西。
    但隨後傳來的消息,也是讓他心情沉重,敵人不僅有劉備,還有凶虎軍!
    他不去打冀州豫州,跑這裏來幹什麽?
    夏侯淵至今沒有得到消息,是袁熙親自前來,不然他可能會有所警覺。
    在他看來,自己這次的機會很好,雖然戰況暫時不利,但值得慶幸的是,袁熙軍這次好像沒有大將,劉備那邊隻有一個關羽,而對此夏侯淵早有應對。
    他對前來相見的蔡瑁說道:“正好,我招收的西川軍不善水戰,數百戰船也是無用,便將這些戰船交給你,以水軍拒敵!”
    蔡瑁連忙領命,同時拍著胸脯道:“將軍放心,地上且不論,我帶的荊州兵都是精於水戰的,定然不會讓敵人在江上前進一步!”
    夏侯淵點了點頭,“對方隻有關羽一名大將,其精通水軍,到時候都督要小心了。”
    “隻要頂住關羽進攻,我便能以優勢兵力,在最短時間內擊敗袁劉聯軍的步軍,再回來相助都督!”
    也難怪夏侯淵信心滿滿,袁劉聯軍水陸加起來也不過兩萬人,而夏侯淵這次招收了四五萬西川兵,加上蔡瑁的兩萬水軍,兵力是對麵的三倍,地上兵力差距更大,怎麽看也是輸不了!
    蔡瑁猶豫一下,出聲道:“水上若隻一個關羽就罷了,但我懷疑對麵未必沒有其他大將。”
    “荊州軍投降過去的文聘,便很難對付,能擊敗他的,肯定也不是一般人。”
    “加上投降的張允等人,我聽說魏王手下也有曹將投降,怕是……”
    夏侯淵一揮手,“無妨,在絕對的兵力麵前,他們掀不起什麽風浪!”
    “都督隻要堅持五天,不,三天,便看我如何擊敗這烏合之眾!”
    也難怪夏侯淵信心滿滿,在他眼裏劉備是自己手下敗將,雖然這兩年和他劉備沒有交手,但對方能強到哪裏去?
    而袁熙軍在江淮的兵士,多數是擅長水戰的,自己打陸路,對方還能有多少威脅?
    然而數日後,兩邊遭遇後當即開戰的時候,夏侯淵才漸漸發現,事態的發展和自己預料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他在陸地上交鋒的對手,是黃忠。
    夏侯淵早前得知。這是個到了五十歲還寸功未立的武將,所以有些輕視之心,但交手之後,方才得知對麵並不簡單!
    這也就罷了,夏侯淵赫然發現,種種跡象表情,這次晉軍背後,很有可能是晉王凶虎親自坐鎮!
    而這個消息,蔡瑁根本沒有向自己提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