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油條立了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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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油條!!!
    賈璉悄悄拿出袖子裏的油條,伸手無聲無息地湊過去,悄悄在高個青年的背後,留下個油印
    蓋戳完
    賈璉又躡手躡腳地離開這危險之地,仍然將油條藏在自己衣袖
    直到再踏入山神廟的大門,看見燒鍋的兩個夥計和車夫倚著騾車在打盹,賈璉才大大鬆了一口
    天光微明,隆兒跑來送信,說是酒花的傷情暫時穩定了下
    曲四平夫婦連念“阿彌陀佛”,又給山神連連磕
    .
    人暫時平安了,就輪到要解決事
    賈璉拉住曲四平:
    “你不是說知道放火的是項家人麽?如何不去官府告狀?”
    曲四平跺腳道:
    “這幾十年啦!他們沒少禍害我們,我們開頭也去衙門告
    可人家是本地大族,都是親戚套著親戚,衙門裏有人,保甲也是他們自己人,根本告不贏,還要反過來說我們是誣挨過打,罰過銀子,我們如今也算是明白了,冤死不告”
    賈璉搖頭歎息:
    百姓苦,古今皆
    “老曲,你忘了如今有我麽?
    你現在就收拾收拾,坐著騾車,去順天府告我在那裏等”
    賈璉吩咐夥計照應曲四平夫婦慢慢回去,自己帶著隆兒一氣兒先跑回了“福水燒鍋
    坐上回城的馬車,累壞了的賈璉說了句“直奔順天府衙”,就合上了眼,哪裏還顧得上車輛顛簸?倒在車廂裏就睡著
    .
    賈璉身上有個正五品同知的官職,乃是順天府知府的副職,分掌京畿地方的鹽、糧、捕盜、江防、海疆、河工、水利以及清理軍籍、撫綏民夷等事
    隻不過他這官位是用銀子捐來的,他自己將來又要承襲榮國府的爵位,是以衙門裏就根本沒給這位璉二爺安排任何事務,個把月都用到衙門裏去照個
    此番賈璉再走進順天府衙署,連把門的衙役都愣了一陣,這才反應過來:
    喲,這不是同知賈大人吧?好家夥,可有小半年沒見過了,看著都眼生
    但同知賈大人就是同知賈大人,別說其他衙門同事了,就連如今的順天府知府,京畿地方事務的一把手宋大人,見到賈璉都要麵帶微笑,一見賈璉要按規矩行禮,趕忙扶住:
    “免了免了,都是自己人,這又不是在公事房,客套倒顯得生分”
    請賈璉入座,衙役奉上茶來,宋大人便問起賈璉此番去姑蘇路上可順利,聽賈璉簡要說完,立刻笑道:
    “不知林大人身體可好啊?我們乃是同年的進士,雖說一直不得再見麵,我卻是十分想念”
    聽說林如海剛剛升了巡鹽禦史,宋大人眉開眼笑,望空拱手:
    “皇上恩典呐,林大人榮升,好事好事”
    又說了些閑話,賈璉話頭一轉,說起自己入股了“福水燒鍋”、昨日卻遭人縱火的
    宋大人越聽越皺眉,最後用手在桌案上重重一拍:
    “誰人如此膽大!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縱火傷人!本官這就派人去查探,看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如此無法無”
    賈璉接口道:
    “正是大人這個話!這些人極為猖狂,被我昨夜剛好碰見,隻可惜他們是兩個壯漢,我見不是對手,就在他們身上留了記”
    “哦?賈大人果然智慧果敢,卻不知是何記號?”
    賈璉一咬牙,伸手從袖子裏抽出那根大油條:
    “我用這根油條,在高個漢子背後留下了油漬,在矮個漢子的衣衫背後下擺,也留下了油
    此時剛過半夜,他二人必定還來不及更換衣
    請大人立刻派出捕快,去將玉泉山項家族長的侄子輩拿住,挨個查驗就”
    宋大人看著賈璉從繡著銀色竹葉的錦袍衣袖中,竟然抽出一根一尺多長油乎乎的大油條,驚得眼珠子瞪得老
    .
    賈璉從順天府府衙裏溜溜達達出來的時候,兩個捕頭“飛毛腿”毛頭兒和“鐵拳頭”鐵頭兒,已經帶著十幾個捕快,急火流星地衝出了衙門
    賈璉心下一轉:宋大人圖的是官場關係,而這幫捕頭捕快,圖的就是真金白
    若要狗好使,就得多喂
    於是叫過毛頭兒和鐵頭兒,將兩張五十兩的銀票遞在二人麵前:
    “弟兄們這一趟跑得遠,拿人又急,這銀子給大夥兒買雙鞋”
    兩個捕頭一人捧著一張銀票,兩眼冒光,臉上樂開了花:
    “二爺放心吧,咱們都是辦老了差事的,那倆小子絕對跑不如果有同謀,打得他當場就指認出來!一並帶回來給大老爺審”
    望著這一群如狼似虎的公人直奔玉泉山方向而去,賈璉心中先是感慨:
    果然是“朝裏有人好做官,衙門有人好辦事”啊,古今同
    而後想到的是:果然是錢能通神,若要事事順暢,還是得想法子多弄些銀子出
    走出幾十步,忽聽身後鼓
    轉回身,瞧見剛下騾車的曲四平夫婦,正相互攙扶著,用鼓槌用力擊打鳴冤
    賈璉知道自己已經將衙門的事情都打點、托付好了,就沒必要跟著曲四平走一遍官樣程序
    經曆了上躥下跳的一日一夜,他現在累得要命,困得要
    他如今最大的願望,是回去睡覺——在床上睡
    .
    王熙鳳帶著平兒去老太太那裏商議事情了,是善姐伺候賈璉更
    瞧著衣袖被染得油脂麻花的錦袍,善姐悄悄一咧嘴:
    二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邋遢了?
    賈璉終於能躺在床上
    書房的小榻雖然沒有正房的床榻舒適鬆軟,但樂得自
    沒看見王熙鳳,也讓賈璉覺得自
    家裏老婆是個愛幹事業的女強人,那就基本上是不著家的古今同
    累壞了的賈璉胡思亂想著,很快開始迷糊,眼瞧著就要睡
    忽然,被一聲“二爺”的喊聲又驚醒過
    靠!
    隻要遇著誰大聲喊“二爺”的,準沒好事!
    那聲音是從院外傳來的,所以傳到賈璉耳朵裏也不是很大,卻很耳
    “二爺!我要見二爺!”
    賈璉迷迷糊糊的腦子瞬間明白:這是興兒!
    自己昨天匆匆出門去,也不知這小子後來有沒有繼續跟王信打
    賈璉叫守在屋門口的善姐:
    “這是興兒?叫他進”
    不料善姐卻並沒答應,低頭支吾好一陣,才小聲道:
    “二奶奶不讓他再進這個”
    “什麽?”賈璉瞬間明白了——王熙鳳在給他顏色
    院子外頭,又傳來興兒帶著哭腔的喊聲:“你有種直接打死我啊!我要見二爺!”
    賈璉沉下臉:
    “昨兒我走了之後,有人打興兒了?”
    善姐低著頭撇了撇嘴,小聲道:
    “二爺要不問別人吧,別問我,我什麽都不知”
    本來又乏又累的賈璉,隻覺得心裏的火兒瞬間突突往上冒:<“什麽都不知道”?
    你還不如幹脆直接告訴我:你害怕王熙鳳,所以二爺在你眼裏就是個屁!
    賈璉怒衝衝大步走到院外,卻見王信正低聲指揮這柱兒、壽兒、喜兒,正將一瘸一拐的興兒死命朝遠處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