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欲想成王先問我蘇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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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轟隆隆……
魚獸不斷撞擊岸堤,地麵不斷傳來轟鳴,震得縣民們連站都要站不
不過忽然間,狂風暴雨之中,澤淵江與海洋接壤的盡頭之處,逐漸浮現出一條漁船的模糊形影,隨風飄蕩,隨浪浮沉,
是張伯!
漁船上,張伯身披蓑衣,蒼老的身體有些經不起風雨的吹打,身影在漁船上搖
在眾縣民驚詫的目光中,張伯撒下漁網,投入唯有捕釣鐵鱗才會用到的頂級餌料,然後奮力呐喊道:
“死魚,你在澤淵江中蟄伏多年,具備此等神力,卻隻敢撞擊一個不會還手的岸堤?嗬,廢物!有種你就衝老頭子來!再不來,我就捕殺江中魚群!”
“嗚!”
隨著張伯的話落,岸堤前的水下忽然傳來一聲駭人的鳴
鳴叫過後,地麵的震蕩消失,岸堤的撞擊停止,水下一道巨大無比的魚影遊離岸堤,向張伯那邊飛速駛
那魚獸走了,張伯的激將法成功了!
“張伯,快走啊!”
眾人手舞足蹈,齊心高喊,聲音穿過疾風,越過波濤,傳入張伯耳
“走?走是自然要走的,不過……老頭子我就不回去了!”
張伯戀戀不舍地注視著自己為之奮鬥一生的澤淵縣城,又向岸堤的眾人擺了擺手,似有道別之
最後,張伯看向澤淵江的上遊,蘇瀚經常在那個地方獨自垂釣:“你小子現在估計還不知道澤淵縣裏發生什麽事情了吧?
哈哈,老頭子給你留了份大禮,你不是想要我家底麽?我為之奮鬥一生,連結婚都沒顧上的‘家底’,就是澤淵縣的漁業圈,現在都是你的了!
蘇瀚,我不管你聽沒聽見,反正你得把漁業圈給老子照顧好了,若是澤淵縣的漁業毀在你小子手裏,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你煽情個屁呢?就不能先劃船麽?”
一道罵聲從水下傳來,在張伯呆愣的目光中,龍泓躍出水麵,狼狽地爬到漁船之上,完全沒了以往的意氣風
此時龍泓墨黑的捕快衣裳早已被刀鋒切成條絮,而身上更是傷痕累
都是鐵鱗的鱗片割傷的!
這段澤淵江此時匯聚著數不清的鐵鱗,並且瘋狂無比,有了那強大魚獸給它們撐腰,縱使龍泓釋放渾厚氣血,依然無法喝
“你來幹嘛?”
“我要是不來,就你一把老骨頭,能劃多遠的船?行了,別廢話了,快劃,那魚獸要追上來了!”
在龍泓的催促下,張伯這才反應過來,咬緊牙關,竭盡全力劃動船
“小龍頭,你的打算是什麽?把那魚獸引遠一點,然後和它硬碰硬?”
“張伯,我說多少遍了,別叫我小龍頭!還有,我如果能打得過那臭魚,我還用像現在這樣狼狽?辦法隻有一個……”
二人對視一眼,然後默契地劃動船槳,抱著赴死之心向著海洋駛
唯一的辦法,就是將那魚獸引入深海,讓魚獸葬身在那些更強大的深海妖獸中!
至於找蘇瀚幫忙……龍泓不是沒想過,但蘇瀚也不過鍛骨巔峰境,實力相當的情況下,誰人能夠對抗那占據“天時地利人和”的水中魚獸?
更別提水下現在還有數不盡的,條條堪比通脈武者的鐵鱗!
蘇瀚來了,不過是多死一人罷了,與其葬送這麽一個捕魚和武道兩方麵的雙全天才,還不如讓他留下了,接手澤淵縣的後事!
“快劃快劃……該死,來不及了,這條魚遊得真特麽快!”
伴隨著龍泓的咒罵,魚獸龐大的身影從漁船下飄過,轉瞬便是一條魚尾探出水麵,卷住了船頭,將漁船重新帶回岸
張伯和龍泓人都傻了!
還能這樣?
“小龍頭,這魚獸到底是想要幹嘛?”眼瞅著死亡觸手可及,張伯反而異常地冷
“我說了別叫我,算了,反正都要死了,你愛咋叫就咋叫”
龍泓摸了摸不受控製的漁船,又看向江中歡快遊水的魚群,頓時眉頭緊蹙:“這魚獸,好像是想慢慢折磨我們!”
“為啥?我們又沒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何時和此等魚獸結下過血海深仇?”
“誰說沒有!”一道陌生的聲音從江水下傳
漁船已經被魚尾拖回岸堤,在所有人焦急且疑惑的目光中,魚獸浮出水
轟隆!
刹那間,天空雷霆劈過,借著閃過的電光,眾縣民終於是看清了魚獸的真
金屬光澤的魚身,宛如鋼鐵的鱗片,身形之巨大更是勝過漁船,靈動的雙目注視著船上二人,其中充斥著滔天怒
“神魚鐵鱗!”
無論是岸堤上的眾人,還是漁船上的張伯和龍泓,心中無不震驚駭
“人類,你我二族的血海深仇,可是清算不完的!”
鐵鱗魚鰓抖動,擬出人聲:“人族將我鐵鱗一族視作吃食,以捕釣我族為傲,以施虐我族為樂!若不是我趁爾等疏忽,逃出囚籠,我恐怕也要像那些同胞們被當作實驗品,度過悲慘的下半生!百年來,我在海中蟄伏,修煉,為的就是有這麽一天,能向你們人族複仇!”
鐵鱗擬出的人聲嘹亮喧天,眾人聽得一愣一愣
“不對!”
龍泓忽然察覺了異常:“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按你所說,你至少也活了上百年,可我們澤淵縣的曆史,才堪堪七十年!”
百年前,哪有什麽澤淵縣?更別提什麽捕釣鐵鱗,這家夥是不是複仇錯人了?
張伯也接話道:“我承認,我們的確會捕釣鐵鱗,但往年每年才有一次,更何況,我們作業時也會注意保護幼小魚種,根本不可能有涸澤而漁的情況發生,更別提什麽施虐!”
“住口!”
鐵鱗眼中充斥著怒火,卷起水浪,然後盡全力投擲而出,這次的目標不是岸堤,而是另一個方向的澤淵縣城!
一連數顆水彈被拋向半空,水彈如同墜地流星般空中纏繞交錯,最終匯聚而成的水彈巨如磨盤,向澤淵縣城落
好在距離遙遠,水彈落偏,隻是砸毀了半扇城牆,並沒有傷及太多的房
“血海深仇,我永世不忘!今日,我就摧毀岸堤,水淹澤淵,振興鐵鱗一族,而我,屆時便是澤淵江中的王!”
隨著鐵鱗鏗鏘有力的宣言,水中的遊魚愈發歡快,好似在為族群王者的誕生而喝
“現在,就先拿你倆的血肉,祭我大鐵鱗一族!”
說罷,鐵鱗緩緩豎起身子,張開血盆大口,就要朝著張伯和龍泓咬
“完了,這下死定了!”
張伯和龍泓絕望閉眼,岸上眾人也無力地跪倒在
今日,澤淵縣建城七十年來最大的兩個功臣,就要慘死在鐵鱗的口中了!
……
許久,眾人並沒有聽到二人淒厲的慘叫,張伯和龍泓也並沒有感受到想象中的疼痛,二人這才緩緩睜開眼,打算看個究
“等等,這,這是?!”
縣民們,捕快們,還有張伯和龍泓二人,全部目瞪口呆地盯著鐵鱗的腹部,心中宛遭雷震!
隻見鐵鱗的腹部,在狹小的鱗片縫隙處,直直地插入了一根寒光閃爍的精鋼鐵杆,屬於鐵鱗的鮮血驟如雨下,順著鐵杆滴入江
而鐵杆另一端的,赫然是臉上盡寫磅礴怒意,眼中殺意凜然的蘇瀚!
“一條破魚也想當澤淵江的王?你問過我蘇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