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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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掌櫃一身高檔的長衫,還穿了絲綢的馬甲。
    楊慕雖然穿了新買的紅衣裳,可和呂掌櫃的行頭一比,的確十分落下成。
    呂掌櫃撇嘴,依舊是昨日那副居高臨下的樣子,忍著心裏的怒氣,對楊慕道“你這做蛋糕的手藝,爺看上了,允許你來一香坊做個糕點師傅。”
    他伸出三根手指,施舍的語氣道“月錢三兩。”
    三兩銀子,夠這種村裏人吃半年了。
    楊慕終於抬頭,看向他一副“怎麽樣?還不感恩戴德?”的表情,冷笑一聲,道“說了你沒有資格自稱是爺。”
    成功看到呂掌櫃表情僵硬後,她繼續道“想要請人,至少應該有誠意。三兩銀子,你也張的開口?”
    呂掌櫃看小村姑一副“你上不得台麵”的表情,深深吸了口氣,他有現在就揍人的衝動。
    他今天來,就是下最後的通牒的,沒想到這小丫頭依舊這麽不識相!
    “小村姑,我可警告你,這是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呂掌櫃的眼神裏帶著明晃晃的威脅。
    楊慕卻是不搭理他了。
    呂掌櫃正要再說什麽,胖丫鬟小桃來了。
    呂掌櫃看到小桃,有些忌憚她身後的金家,閉嘴不言語了。
    小桃笑嘻嘻看著楊慕,問“老板,你這裏可以定做嗎?”
    楊慕眸子一亮,“要多少?”定做好啊,能多賺錢呢!
    小桃忙道“定做二百個,明日就要。”
    呂掌櫃有心想要截胡,卻想起小桃不過是個丫鬟,做不得主,隻能憤恨閉嘴。
    二人商議好送貨的時間和地點之後,小桃交了一兩銀子的定錢,開心的走了。
    呂掌櫃的臉色黑沉如鐵,這件事不能拖了!
    他一副爺不差錢的樣子,問“小村姑,若是我想要買你的配方,要多少銀子?”
    楊慕看呂掌櫃還不走,有些煩了,道“三千兩!”
    呂掌櫃一噎,這小村姑根本就沒有誠意!
    現如今是大街上,他不能真的動手,隻能黑著臉走了。
    餛飩大嬸又湊了過來,“閨女,你可別再招惹那呂掌櫃了!他和那位刁爺可是認識的!”
    楊慕還是第一次聽“刁爺”這個名字,不由得好奇問“那是誰?”
    大嬸左右瞧了瞧,看沒有人注意這邊,才低聲道“是個地痞惡霸!手底下有好幾十號混子,最是能惹是生非的!你小心他們找你麻煩!”
    楊慕恍然大悟,感情這位呂掌櫃之所以這副模樣,是因為自己背後有黑惡勢力啊!
    她最不怕的就是黑惡勢力了,並且十分願意為他們的鑲牙事業做出貢獻。
    吳光頭就是個例子。
    與此同時,竹坡村。
    “咚咚咚!”院門被敲響。
    木大郎放下毛筆,起身去開門。
    他在寫字帖。
    這段時間那丫頭認識了不少字,也該開始練習寫字了。
    楊石頭踮著腳,想要開門。
    隻是門栓太高了,他根本夠不著。
    木大郎幹脆彎腰抱起楊石頭來,讓他開門。
    小孩子力氣小,好在這門栓是陳家父子改良了的,很容易可以打開。
    “大姐姐?”楊石頭詫異的看著門外的女子。
    楊彩霞今日特意穿了一套過年時候新買的褂子,粉色底子,紅色小碎花,襯得她皮膚嬌嫩(並不)。
    下身穿了一條村裏少見的綠色襦裙,是幾年前她及笄的時候,丁氏給她買的,最顯女子嬌美(可惜裙子小了)。
    還有那雙大紅色繡花鞋,是她前兩天剛剛繡好的。
    木大郎看了看打扮成紙人一樣的楊彩霞,並沒有讓她進屋的打算。
    楊彩霞沒想到開門的竟然是木大郎。
    這位與村民完全不同氣質的青年,長眉入鬢,眼神深沉,薄唇誘惑。
    他雖然穿著普通的衣裳,卻與村民的氣質完全不同。
    楊彩霞看呆了,這身寶藍色的長衫,好配木大郎的氣質啊。
    這麽好看的男人,怎麽就不是自己的相公呢!
    木大郎最不耐煩她,毫不客氣道“你來做什麽?”
    楊彩霞回過神來,舉了舉手裏的一碗雞蛋糕,捏著嗓子,嬌聲道“我娘讓我來送雞蛋糕給石頭吃。”
    她這像是唱戲一樣的嗓子,差點讓木大郎閃了腰。
    “石頭想吃雞蛋糕,自然有我娘子做。”木大郎聲音冰冷。
    楊彩霞咬牙,“她……那是強搶了你!你們兩個根本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們的婚事,算不得數!”
    別以為她不知道,這二人當初成親,也就是伍大碗那個土匪一人做主,逼著楊家同意的!
    木大郎看著妄想自己的女人,那油膩膩的頭發應該是抹了廉價的頭油,那穿在身上明顯小了一號的裙子,還有這身俗不可耐的紅配綠裝扮,配上那張充滿了嫉妒和尖酸刻薄的嘴臉。
    這一切都讓他要作嘔。
    這樣的女人,也敢肖想他?
    “我與娘子已經上了戶籍,就是真正的夫妻。如果大姨姐不滿意,大可以找族長和裏正去理論。”
    他不屑的看著她,一句句話像是刀子。
    “隻是,不知道大姨姐要怎麽與族長和裏正說呢?說你想要搶了妹夫據為己有?還是說你大齡未嫁,難耐寂寞?”
    楊彩霞不可置信的看著木大郎,他的嘴怎麽可以這麽毒?
    她拿出一方手帕,擦著眼角的淚意,委屈道“我好心好意來給石頭送雞蛋羹,你……”
    木大郎嫌棄的看著楊彩霞,道“憑你那一肚子壞水,也好意思說‘好心’二字?”
    楊彩霞氣得胸脯起伏,兩次了!
    這男人羞辱她已經有兩次了!
    “木大郎!”她氣得臉頰通紅,可看著那張絕世傾城的俊臉,卻說不出責備的話來。
    這男人為什麽就不能像是村子裏其他的男人一樣,對她溫聲細語,對她百依百順?
    楊慕,都是因為楊慕!
    楊彩霞忽然想起前段時間村子裏沸沸揚揚的傳言來。
    她裝出一副“我為你好”的樣子,對木大郎道“大郎,可知道楊慕在外麵做的什麽生意?她在縣城的窯門子裏賺髒錢!她早就是個肮髒的女人了!她不值得你這樣守著她!”
    她就不信了,哪個男人會不在意女人的名節!
    誰知,木大郎卻是沉下臉來,怒道“她起早貪黑為這個家操持,你說她的是髒錢?
    “你到是賺點髒錢我看看?自己沒本事賺錢,就嫉妒妹妹賺錢!
    “是因為我娘子賺的錢沒有給你們老楊家,所以你才來汙蔑她吧!我看前幾日的那些流言,就是你傳出來的!
    “肖想妹夫,還汙蔑妹妹!竹坡村怎麽會出了你這麽不要臉的女人?”
    木大郎的話,一句句像是刀子一樣紮在楊彩霞的心理。
    她張口結舌,急急分辨“不是,不是我傳的流言!”
    木大郎用眼神上下打量楊彩霞。
    那蓄了淚水的眼睛,楚楚可憐隱忍不發的表情,還有那刻意扭動的腰肢。
    他心理冷笑,嘴上依舊不饒人。
    “要長相沒長相,要身材沒身材,要善良沒善良。就你這樣的,也敢勾引爺?自取其辱!”
    說完話,直接關了院門。
    楊石頭在姐夫的臂彎中,踏實又有安全感,在院門關閉的刹那,還給楊彩霞扮了個鬼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