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3爺在外麵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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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房很空曠,並沒有像許崇想象的那樣擺滿了金銀珠
    正對著房門的是書桌靠椅,左麵靠牆是兩個塞得滿滿當當的書
    “就這??有那麽見不得人嗎……”
    許崇大感失望,不信邪的邁步進屋,隨手從架上取了本冊
    ‘光和三年,梧州一夜之間赤地三千裏,朝野謂之天’
    這是開篇的內容,後麵則記載了災難發生的時辰、地點、範圍、受災人數等等詳細情
    “是三爺的筆跡,他沒事記錄這個幹嘛?”
    許崇皺了皺眉頭,換下一
    ‘光和三十三年,渭洪突起,渝州盡沒……’
    再下一
    ‘豐寧十一年,天降萬火,地龍翻身,陪都毀於一旦……’
    ‘豐寧三十九年……’
    ‘萬康六年……’
    兩刻鍾過去,許崇翻閱了四十餘本,全是這一類的記
    “三爺怎麽會對這種東西感興趣?”
    許崇百思不得其解,對書架上的冊子徹底失去了興
    正在此時,老李的聲音從門口傳
    “少爺,賬本已經全部取來,您是現在就要看嗎?”
    “嗯,搬進來”
    許崇點了點
    “是”
    老李滿頭滿臉的汗,為了討好許崇這個新的主子,一人高的賬本硬是沒讓任何人幫
    “那個……少”
    等忙完這些,老李擦著汗欲言又止,看上去十分忐忑,“老仆剛剛清點之時,發現珠寶細軟等財物莫名少了大半……”
    “嗯?”
    許崇臉色沉了下來:“有人手腳不幹淨?”
    “不不”
    老李連忙擺手,“若有蟊賊卷了財物,肯定要急著逃走,可府中之人一個未少,老仆也都試探過”
    “你的意思是?”
    許崇雙眉一
    “應該是老爺他……”
    老李說著看了一眼許崇,後半句沒
    意思很明顯,許三爺生前挪走
    “少了的部分價值幾何?”
    “約莫三千兩左”
    “剩餘財物和現銀,加起來有多少?”
    “大概,大概五百”
    “這樣麽……”
    許崇沉吟片刻,揮了揮手:“我心裏有數了,你下去”
    老李躬身退
    已經找到了靈氣的存在,這些身外之物相對就沒那麽重要
    隻要房契、店契等等都還在,許府就有源源不斷的銀子流入,哪怕不像三爺那樣去魚肉百姓,一樣不愁吃
    許崇開始翻閱賬
    ‘永泰十年五月三十,東市一品香胭脂鋪收租現銀六兩,好客來酒肆分紅現銀一百八十兩,城南劉家孝敬如意一對……’
    ‘永泰十年六月三十,東市……’
    ‘永泰十年七月……’
    花了一個時辰,許崇看的頭昏腦漲,終於將入賬的部分全部看
    除了了解到許府進項之外,並沒有任何發
    可以說是幹淨無比,除了收租,就是分紅,都是正當生
    偶爾有一些商人送禮,算是擦了點兒
    “三爺很謹慎啊,違法的勾當不上賬?”
    許崇揉了揉太陽穴,略作休息後,又翻看起了出賬的部
    ‘永泰十年五月三十,老爺宴請縣衙同僚,取現銀二百九十’
    ‘永泰十年六月三十,老爺外出訪友,取現銀四百兩,祥龍玉佩一’
    ‘永泰十年七月……’
    又一個時辰之後,許崇徹底無
    按照賬本顯示,這麽多年下來,但凡府上有大額進賬,當天就會被三爺提走一大半
    要麽宴請同僚,要麽勾欄聽
    還有外出訪友,你帶古董珍玩可以理解,帶幾百兩銀子幹嘛?
    這個友,他正經麽?
    再結合珠寶財物突然少了大半,許崇本能的冒出一個念
    三爺在外麵有
    這個念頭一出現,便讓許崇確信不
    否則的話,根本無法解釋這麽大的開
    所謂的宴請、聽曲,在一個小縣城,能花了那麽些?
    指不定還有私生子
    “怪不得原身的記憶裏,從沒見過三爺有哄一下的想法,感情就不是獨苗兒”
    許崇摸了摸脖子,突然覺得原身真可
    他穿越過來的時候,是被吊在房梁上
    也就是說,原身是懸梁自盡而
    原因嘛不用猜,夾在百姓和三爺之間,一邊是忠一邊是孝,難以兩全一了百
    現在想想,真是不值
    不過他也沒有刨根問底,找那姘頭奪回家產的想
    都已經奪舍了三爺的兒子,再去欺負人家的外室就太過分
    出了書房,許崇想了想還是將門給重新鎖
    雖然自己沒發現什麽秘密,但萬一真有
    不多時就到了晚飯時
    諾大的膳廳裏,餐桌上擺滿了十幾道色香味俱全的菜式,看的許崇大吞口
    這是他穿越之後想象都想象不來的盛
    許崇一邊訓誡老李不要太鋪張,一邊吃到肚皮發
    老李則是躬身在旁,匯報府上的事
    三爺那兩個婢女都選擇了拿錢走人,要的也不多,賣身契外加二十兩,在可以接受的範圍
    另外,三爺的靈堂也搭建了起
    各個跟許府有生意往來的合作夥伴,都送來重禮吊唁,讓空虛的府庫再次充盈了起
    對此許崇稍一想便明
    百姓怕狗官,豪強怕清官,自古都是這麽個道
    偏偏‘自己’眼裏揉不得沙子,沒有正當的名目,那些商人連送禮都不
    眼下給三爺吊唁是唯一在自己這兒留個好印象的機
    “吩咐下去,以往許佑安做了什麽,我不管,也管不”
    許崇放下碗筷,沉聲道:“但從現在開始,所有人都給我幹淨點兒,莫忘了我這個典史是管什麽”
    “是是是,老爺放”
    不怒自威的感覺,讓老李自然而然的改了稱
    說句實話,他甚至覺得服侍許崇的壓力,遠比服侍許佑安要大得
    動不動就心驚肉跳
    這時門房前來稟報,說縣學的教諭王鶴之來
    “夫子來了?快快請去前廳,好茶伺”
    許崇不顧撐得難受,立時起身去換衣
    三個月相處下來,他已經對這個王教諭打心眼裏敬
    一部分是因為王教諭為人正直但不迂腐,身上有股子知行合一的味
    另一部分則是王教諭的地位很超然,無論縣令也好三爺也好,都很給他麵
    也不知道為什
    很快,換了身錦緞的許崇,在前廳見到了來回踱步,顯得焦躁不安的王教
    一個須發皆白的小老頭
    “學生來遲,還請夫子恕”
    許崇笑著拱手走
    小老頭兒抬頭,登時一臉怒容,一把就揪住了許崇的耳
    “你糊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