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別讓我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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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崇蹲下身來,啪啪抽了張有德兩個耳光,強行讓其清醒了一
“周澤用這種手段控製你,不怕觸犯朝廷禁忌嗎?”
這種奴役的手段成本太低了,除了甄選目標之外,隻有動動嘴皮子的付出,朝廷若是放任,就不怕動搖根基嗎?
“禁忌…禁忌?哈哈哈”
張有德怔怔出神,聽到這個問題突然笑了起來:“這算什麽禁忌?就算你們這些官老爺奴役再多的人,自己不還是一樣被朝廷奴役?還能翻了天去?”
“……”
許崇沉默
“我知道你說的沒錯,就算事成,大概我也是要死”
張有德費力的挪了下身子,讓自己躺的舒服了一些:“可我不甘心啊,我自己倒罷了,但我不想讓順義也跟我一樣,一輩子渾渾噩噩,做個最底層的螻”
“……看來,周澤有很多東西沒有告訴”
許崇站了起來,抬頭望向明月,“若能高中進士,是有機會封爵入貴的,以順義的才學,並不需要你做什”
“什麽?!”
張有德猛地瞪大了眼
“此乃縣學教諭親口告知於我,信不信由”
“我……”
張有德不想相信,但又不得不
因為在他的印象中,除了縣令吳文景之外,王鶴之是周澤唯一忌憚的
為什麽一個實權主簿,會去忌憚區區教書人?
答案很明
“順義畢竟是我好”
許崇說著,轉過身慢步遠去,“你……別讓我難”
別讓我難做?
張有德喃喃重複,等回過神,突然就笑了起
“哈哈哈哈哈……”
“好,好一個別讓我難做!”
“如此梟雄,我還有什麽放不下的呢?”
張有德對著許崇的背影喊了一句:“犬子那邊,勞煩大人看顧一二……”
………
許崇很快回到了之前的位置,就那麽站在街口靜靜的等
大概又過去了兩刻鍾,漸漸的開始有衙役從胡同巷子走
“稟大人,紅石胡同沒有發”
“月牙巷也”
“老樹巷……”
等眾人匯報完畢,許崇點了點頭,道:“弟兄們辛苦了,還有黑水塢最後一處,大家打起精神,等抓到了人,本官替你們表”
隨著許崇一聲令下,大隊人馬開始朝著黑水塢湧
接下來就是很正常的搜捕行
由於黑水塢根本沒有一條正經的路,直到淩晨,才有人發現死去多時的張有
值得一提的是,張有德的屍體距離祖宅很
………
縣
燈火通明,人影綽
饒是吳、周二人強裝鎮定,許崇還是從他們臉上捕捉到了一抹震
等著吧,很快就會輪到你
許崇心底給二人判了死刑,寒著臉開口:“縣尊大人,下官率眾深夜追捕,終於擊斃嫌犯,可為什麽,並未找到那所謂的邪書呢?”
“……”
吳文景跟周澤對視了一眼,兩人的臉色都很難
這本來就是一個圈套,哪有什麽邪書存
問題是…擊斃?
一群普通人,怎麽可能擊斃開竅二重的張有
哪怕張有德有傷在身,至少逃跑是沒有任何問題
“許大人,你的職責隻是緝”
周澤上前一步,眸泛冷光,道:“至於案子的詳情,就不勞許大人費心”
許崇深深的看了周澤一眼,一拂袖往典史衙而
等他走後,周澤立即看向一旁的衙役:“我要知道完整的經過!”
“這…”
那衙役隻遲疑了一瞬,便老老實實將事情從頭到尾的說了一
包括許崇分兵入巷,以及在黑水塢的大搜
吳周二人並沒有輕易的相信,而是將眾衙役分開各自詢問,最終卻得到了幾乎一模一樣的答
“冒功不說,還敢問我們要功法,這許崇當真好大的膽子!”
縣衙內堂,周澤陰沉著
“這隻是小事,換誰來都一”
吳文景搖了搖頭,皺眉道:“現在的問題是,到底是誰殺了張有”
“還能有誰?”
周澤嗤笑一聲,“隻一擊就斷了張有德的心脈,讓他連反抗都做不到,殺人者至少也是開竅五重以”
“你懷疑是王鶴之?”
吳文景沉吟片刻,道:“那是何處出了紕漏,以至於讓他看出你我的謀劃?”
“知曉此事的僅你、我、張有德,毫無疑問,肯定是張有德在他寶貝兒子那兒露了馬”
周澤毫不猶豫的說道,“王老鬼奸猾無比,根據一些蛛絲馬跡推算到張有德頭上,並不奇”
“好像也隻有這麽個解釋”
吳文景點了點頭,突然壓低聲音問道:“你覺得,他有沒有掌握對你我不利的證據?”
“這個可以放心,我檢查過張有德的瞳孔,亢奮、忐忑、貪婪,唯獨沒有驚恐,很明顯是被瞬殺,並沒有見到殺人者的”
周澤說完頓了頓,又道:“而且就算張有德透露了什麽,人都已經死了,無憑無據的,你我也絲毫不”
“那就”
吳文景懸著的心放下,旋即一臉陰狠:“這個老東西,若非府君跟他有舊,焉能留他至今?”
“這個以後再說,現在最要緊的是,許佑安的黑錢怎麽辦?”
周澤的心情也不好,但他更關心的是利益,“沒了張有德這個武奴,隻能你我親自出手”
“不,絕對不行!”
吳文景想都不想就拒絕了這個提議,“至少現在不行,有王鶴之盯著,要等我卸職才能考”
“……”
周澤很想翻臉,可他知道自己說服不了吳文
氣氛一時陷入凝
正在此時,有人前來稟報:“縣尊大人,縣學的王老夫子求”
王鶴之?
都這個點兒了他來幹什麽?
吳文景猛地麵色一變,站了起
就連剛剛還篤定無比的周澤也開始驚疑不
難道王鶴之真的掌握了什麽實際的證據?
吳文景沉吟半晌,一甩袍袖出門而
“是福是禍,且容本官去會他一”
很快,兩人在正堂會
周澤獨自隱在暗處觀察,隨時準備配合強
“老夫來意,想必縣尊大人已經猜到”
坐下後,王鶴之也不寒暄,直接開口
“哦?恕本官愚鈍,夫子所說是為何事啊?”
吳文景打著太
王鶴之心中不喜,冷聲道:“三年前,老夫就猜到張有德是一名武奴了,縣尊大人何必再遮遮掩掩?”
“武奴?這是什麽東西?為何本官從未聽聞?”
吳文景一臉訝
“也”
王鶴之頓時耐心全無,單刀直入道:“別的老夫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張順義跟許崇一樣,都是老夫的學生,若沒有切實的證據,老夫不希望張有德的案子牽扯到他身”
吳文景心中一沉,笑道:“夫子多慮了,本官秉公辦案,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絕不會放任一個惡”
“如此甚好,老夫就不多留”
王鶴之點了點頭,當即告辭離
來的快,走的更
“可以確定是他”
周澤從暗處走出,臉色極其難看:“張有德的屍體前腳送回衙門,他後腳就找了上來,話裏話外都是在威脅我”
“雖然是威脅,不過這並不是壞事,怕就怕他眼裏揉不得沙”
吳文景嗬嗬一笑,神色反倒比之前更輕鬆:“隻要我們不動張順義,以王鶴之的為人,絕不會繼續在這件事上跟我們死”
“那黑錢怎麽辦?別忘了,他剛剛特意提到了許”
“不急,不急,且容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