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太祖遺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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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許崇是太祖遺脈。”
    這句話,乾王是用凝音成束,直接送到段如峰耳朵裏的。
    其他人沒能聽見,正納悶呢,就看到段如峰渾身猛地一抖,麵色瞬間煞白。
    這個理由夠了嗎?
    段如峰不想承認,但他不得不承認,夠了。
    其實,光是乾王的身份就足夠了。
    因為隻要乾王一揮手,整個赤鬆軍都不會再聽他的命令。
    沒了籌碼,他就沒了豁出去的資本,再頭鐵的話隻能是自尋死路。
    更別說,現在還多了一個太祖遺脈……
    太祖遺脈啊,跟乾王比起來,哪個分量更重?
    段如峰不知道。
    他隻知道,乾王願意把這件事告訴自己,已經是僥天之幸了。
    “看在你父親的份上,我再奉勸你一句。”
    乾王繼續道,“你還有些年頭可活,與其糾結一個死人,還不如想想怎麽培養活人。”
    “實在不行,娶上幾房良家,興許伱自己還能老樹開花呢?”
    說完,乾王頓了頓,意味深長道“好歹是世襲了這麽久的開國公爵,就這麽滅門的話,可惜了。”
    段如峰怔然。
    是啊……
    段家從開國傳承至今,不能就這麽毀了。
    他現在已經完全沒了給段遠明報仇的念頭,反而主動的去思考乾王的提議。
    還是那句話,人隻要一聽勸,什麽都好說,尤其是自己聽自己的勸。
    所以,段如峰的身子深深的伏了下去。
    “乾王教誨,段如峰,叩謝!”
    “那就好。”
    乾王滿意的點了點頭,對許崇示意道“走吧,我們時間不多。”
    許崇抬步跟上。
    就這樣,乾王、竇天淵、葛萬山、許崇,四個人登上了馬車。
    車夫的角色,自然由葛萬山來擔任了。
    “駕!”
    葛萬山甩了一下馬鞭。
    他的嘴角已經快咧到耳根了,若不是怕失態,都想狠狠的吼上幾嗓子,來一抒胸臆。
    因為他知道,自己賭對了!
    不僅賭對了,甚至比預想中還對得多的多!
    本以為許崇隻是悟性絕佳,有可能因為折風手而讓自己受益。
    可現在看來,遠不隻是這樣!
    連堂堂的王爺,都不遠數千裏地,來給許崇撐場子……
    那許崇是什麽身份?
    莫非……
    葛萬山一個激靈,強行掐斷了自己的想象力。
    不管許崇是誰,自己將因此而大大受益就行了。
    別的先不說,光是趕這一趟馬車,隻要境界足夠,一個鎮撫使的職位隻怕跑不了了!
    與葛萬山的心情不同,車廂裏的許崇已經憋了一肚子的問題。
    想開口詢問吧,乾王已經打起了盹,竇天淵則盤膝而坐,神色肅然,應該是在全心恢複勁力。
    無奈,許崇隻能憋著。
    一直到馬車穿過已經收到消息的赤鬆軍,駛出府城,竇天淵才恢複了一些,睜開了眼睛。
    “先去千戶所。”
    竇天淵對外麵的葛萬山吩咐了一句,而後給了許崇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沒過多久,馬車駛入千戶所。
    屬於葛萬山的北樓五層,被毫不客氣的征用。
    對此,葛萬山欣然接受。
    不僅欣然,還主動的擔任起了看門的重任。
    那鷹視狼顧之相,讓許崇想起了還在滄瀧的趙六。
    房間內,幾人各自入座。
    “先給你介紹一下。”
    竇天淵憋著笑,看著許崇朝乾王努了努嘴“這位,是大慶的乾王……薑小花。”
    “……你還是跟當年一樣幼稚。”
    乾王無奈的搖了搖頭,而後神色一肅“我是乾王,同時也是宗人府的正一品主官,宗人令。”
    宗人令?
    許崇心中一凜。
    宗人令,掌管皇室宗族名冊,記錄皇室成員的功過得失。
    可以說,這個職位雖然對百官、對朝堂來說,沒有什麽很直接的權利,但它代表了整個大慶皇室除了皇帝之外,最尊貴的身份。
    這種真正意義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怎麽會替自己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色出頭?
    許崇一臉不解,疑惑的看向竇天淵。
    “事實上,你上次去京城的時候,乾王就洞悉了你真正的身份……”
    竇天淵緩緩吐出四個字“太祖遺脈。”
    許崇目瞪口呆。
    這四個字很容易理解。
    整個大慶,能被稱為太祖的,隻有那位開國的神人,大慶太祖。
    而遺脈……
    許崇感覺心裏一陣別扭。
    搞了半天,惡龍竟是我自己?
    “事實上,太祖生性…生性不羈,現今天下,至少有半成人口算得上太祖的血裔。”
    乾王解釋了一句。
    “有這麽多?”
    許崇愕然,心中更加不解。
    半成什麽概念,大慶人口不說多,至少十萬萬人以上,半成就是五千萬。
    如果這五千萬人遇到危機的時候,都需要皇室出麵,那整個皇室都不用做別的事情了。
    自己肯定還有別的特殊。
    果然。
    乾王繼續道“血裔是多,但你跟其他人不一樣,你體內的太祖血脈十分濃鬱,不僅僅是血裔那麽簡單。”
    血脈跟血裔,不是一個意思嗎?
    許崇一臉懵逼。
    乾王看出許崇的疑惑,解釋道“血脈稀薄者為血裔,血脈濃鬱者為遺脈,這兩者的界定,在於能不能無師自通,修成……正陽勁。”
    許崇沉默。
    正陽勁本是他最大的幾個秘密之一,現在被人當麵說了出來,他反而並沒有太過驚訝的感覺。
    因為隻有這樣,一切事情才有了合理的解釋。
    “上次在定天府,你是不是越靠近京城,體內的勁力就越奔湧激蕩?”
    竇天淵嗬嗬笑道,“因為城頭上麵掛著宗人府的監天玨,也正是它,將你的影像記錄了下來……”
    說到這裏,竇天淵的臉色突然變臭,不滿道“好你個許崇,通脈十重,騙我是開竅九重是吧?枉我對你掏心掏肺。”
    他見過藏拙最厲害的,頂多也就四五重小境界。
    許崇倒好,一藏藏一整個大境界……
    踏馬的,這哪兒是太祖遺脈啊,樓黑子遺脈還差不多。
    “呃……”
    許崇摸了摸鼻子,轉移話題問道“所以,正陽勁其實是皇族的不傳秘法?”
    “不是不傳,是根本傳不了。”
    乾王再次搖頭,“為什麽我要說無師自通呢?因為正陽勁的修煉方法,不僅無法被大慶武庫收錄,甚至言傳身教都沒用,想要學會,隻有血脈記憶這一種方法。”
    話音剛落,許崇剛剛平靜一些的心情,猛地掀起了驚濤駭浪!
    正陽勁,隻能通過血脈記憶傳承?!
    自己明明是照著三爺的姿勢,掌握訣竅後,一練就會了的!
    從頭到尾都沒得到過什麽血脈記憶!
    是乾王弄錯了,還是乾王在騙自己?
    不,不可能。
    堂堂宗人令,又是王爺,怎麽可能在這麽重要的事情上弄錯。
    而騙自己的話,又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所以說……
    自己根本就不是什麽勞什子的太祖遺脈!
    許崇死死的控製著表情和心情,問道“那我父親他……”
    “許佑安?”
    乾王明顯做足了功課,“你是想問,為什麽他沒有學會正陽勁,對麽?”
    “……”
    許崇徹底混亂。
    他還能怎麽辦呢?
    點頭唄。
    “這並不是不可理解的事情。”
    乾王一臉淡然,“正常來講,血脈的濃鬱程度跟生身父親有很大關係,但並不是絕對的。”
    “比如我,就是在十六歲時覺醒血脈記憶的,而我的父親終其一生都沒有。”
    “許佑安應該也是這個情況……不過說實話,能生出你這麽個覺醒血脈記憶的兒子,他自身的資質居然低劣到隻能在開竅一二重徘徊,也真是沒誰了。”
    確實。
    三爺的真實底細連宗人令都不知道,的確沒誰了……
    許崇欲哭無淚。
    他還以為自己可以高枕無憂了,誰知道一切事情剛剛有了合理的解釋,又立馬反轉。
    踏馬都不隔夜的。
    這鋼絲,自己還得繼續走下去。
    “行了,現在你弄清楚了自己的身份,那就說說正事兒。”
    乾王拍了拍手,道“首先是姓氏方麵,這個現在要定下來。”
    “這……能不改嗎?”
    許崇試探著問道。
    如果隻是原身的名字,那改就改了,也沒什麽堅持的。
    可‘許崇’二字,他畢竟用了兩輩子,能保留還是保留的好。
    “看你自願。”
    乾王並不覺得意外,“無論是太祖遺脈還是民間血裔,都不會強令更改姓氏。”
    許崇鬆了口氣,抱拳道“那晚輩就用原名吧。”
    “可以。”
    乾王點了點頭,“我回京後,就以你現在的名字,將你的戶籍升為貴籍。”
    貴籍?!
    許崇猛地瞪大了眼睛。
    這陣子除了段遠明的事兒,他一直都在思索怎麽立功晉升戶籍,卻遲遲找不到可行的辦法。
    沒想到幸福來的這麽突然……
    不過想想也是,都太祖遺脈了,哪怕不重歸皇室,再頂著個官籍的話,太祖的麵子往哪兒放?
    許崇當即決定,這個太祖遺脈,他當定了!
    三爺活過來都不好使!
    “還有第二件事。”
    這時,乾王又開口,“你的職務,這個也要定下來。”
    “職務?”
    許崇張大了嘴巴,“這個也是能自己選的?”
    “貴籍自然要待在貴籍該有的職位上,更何況你已經通脈十重了。”
    乾王點了點頭,道“不過,選擇不會太多。”
    “一是留在這裏,成為血衣衛千戶。”
    “二是跟我回京城,等候京中的衙門出現空缺。”
    “三是去陪都,選一個品級能匹配貴籍,但沒有什麽實權的清閑職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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