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塵埃落定諸事順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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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許崇】
【紫府:八變不滅神】
【黃庭:七品不滅氣】
【玉池:九轉不滅精】
【旁術:隻手破天(無上),分光化影(無上),守真(無上)】
【靈源:33】
這是如今的麵板數據。
比起上次出關赴京之時,隻有靈源數量,和紫府的境界有所變動。
而許崇強大到離譜的根源,很明顯不是來自於此。
“莫非,是這個被麵板更改了稱呼的境界”
許崇若有所思。
在他剛剛成為長生者之時,曾為展露境界,跟竇天淵對過一拳。
結果是竇天淵被打退了三步。
雖然擺明了是試探的行為,讓竇天淵隻用了一成左右的力量,被打退顯得情有可原,但……他又何嚐沒有留力呢
甚至,出手時明明同樣是一成力量,卻在即將對上的瞬間,被他再次縮減了一半。
因為在那個瞬間,他感覺如果不收手,很可能會打傷竇天淵……
按照以往的認知,這種感覺更像是錯覺,但許崇為了穩妥起見,還是選擇了冒一冒風險。
然而之後的結果,證明了這並非是錯覺。
同樣的金身九轉,一個新晉者的半成力量,打退了竇天淵這種老手的一成之力。
這種交手結果,讓許崇疑惑了很久。
可惜,他找不到合適的試手目標。
種道第三境巔峰的,攏共他就認識那麽幾個,而且關係還都比較好,打死打傷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算來算去,好像就一個躲後殿裏玩賴的永泰帝比較適合了。
可許崇每次升起以神通分身進入後殿的念頭,不滅神就是哐哐一通示警,讓他不得不另做他想。
一直到今天,兩大古族傾巢而出,才終於提供了一個完美的試手機會。
為什麽說完美呢
因為打從許崇決定露麵開始,他的不滅神就沒有感覺到有任何危機的存在。
是的。
以一敵眾,對手全是種道三境,卻沒有任何危機。
一開始,許崇也覺得離譜。
但現在回頭一想,卻是十分的合情合理。
首先是九轉不滅精。
被麵板所改動後的稱呼,並不僅僅隻是名稱上的區別。
除了肉身力量大幅度飆升,能半成之力打退竇天淵之外,還有一個此前許崇並不知道的特性——堪稱恐怖的恢複能力。
事實上,在麵對那十幾名法相境的持續輸出時,許崇並沒有放出不滅神以之豁免傷害,而是全程都在用血肉之軀硬抗。
當然,也不是一點傷都沒有的。
風雨雲倒罷了,法相境所引動的九霄紫雷,仍舊有足夠的破壞力,可以撕裂九轉不滅精的體表防禦。
隻可惜,每一道傷口剛剛出現,根本都來不及繼續加深,就以更快的速度徹底愈合。
別說煙塵散盡顯露人前的時候了,那些個族老剛剛停下攻勢,許崇的肉身傷勢就已經徹底痊愈。
至於衣物,當然是換了一套新的,所以看上去才片塵不染。
要說唯一的缺陷,就是這種恢複能力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
不過這個缺陷,已經被另外一個得到蛻變,卻一直被忽視的能力所完全彌補。
——旁術,還真!
突破無上層次後,還真在對能量的攝取上,突破到了一個嶄新的境界。
口鼻、皮膚、毛發,甚至連意念的波動,都能為許崇從周身環境攝取到海量的能量。
也正是因此,才能支撐他釋放出那麽多的幻身。
要知道,這每一個幻身,都是相當於一個洗身九重的全部勁力。
換其他種道三境來,哪怕崩潰掉道種,製造出一百個幻身就已經頂天了。
甚至許崇自己,若是沒有還真旁術,至多也隻能維持三百左右的數量。
而現在,幻身的數量最高能達到多少,取決於第一個製造出的幻身能維持多久。
簡單點說,無上還真,已經是類似永動機的效果了。
鎖藍鎖血什麽的,都隻是其附帶的功能。
“旁術不愧是人族的智慧結晶,某種層次上來說已經可以取代神通之能了。”
許崇感歎了一句,“隻可惜,真正能對我有用的卻不多……”
近萬年下來,整個天玄界誕生了不下三百種旁術。
其中,大多數都在傳承中湮滅,少數要麽被大慶武庫收錄,要麽成了豪門大族的不傳之秘。
而對如今的許崇來說,真正有用的屈指可數。
什麽增強目力、聽力、蠻力、速度等等,已經沒有了太大的意義。
就連分光化影也開始疲弱了。
除了隱身能力還有點用處之外,幻身手段因為洗身九重這個上限,已經徹底成了雞肋。
不過也算正常。
畢竟這門旁術根源的創造者葛萬山,自身也隻有洗身層次。
“唔,葛萬山應該還活著吧”
許崇突然想起一事,“我好像還欠葛萬山一個交流‘疾影步’的承諾”
“也罷,等處理完兩家洞天,就去章華府走一趟。”
打定主意,許崇單手一拂。
兩樣物事出現在石桌上。
一個是片竹葉,鄭家的清淨天。
另一個則扁而橢圓,看著就是枚普通的貝殼,正是林家的洞天,碧水宮。
“無怪乎隻有方家才打造了那麽一具黑棺材,這竹葉和貝殼,無論在海底還是在海島上,都太好隱藏了,也就春秋塚那石板,著實惹眼。”
許崇搖了搖頭,意念微動。
無聲無息之間,一具神通分身已然進入了碧水宮。
名副其實,碧水宮的內裏環境如同建立在海底一樣,整個空間都被透明的水體所充斥。
除了水,這裏並沒有所謂的宮殿存在,隻有一個個懸浮著的巨大氣泡。
氣泡散發著微弱柔和的綠色光芒,將本就被氣泡扭曲的內裏情形再次模糊。
“中品洞天,規則心有靈犀……”
許崇感受了片刻,心中微動,“還挺特殊。”
跟春秋塚的墓穴類似,整個洞天之內,隻有氣泡裏麵才有不同強度的規則存在。
至於規則的作用,對於林家嫡脈成員來說,這種規則可以加持一定程度的悟性,讓他們在學習知識,或者修煉武技方麵獲得更高的效率。
而對於掌控規則的洞天之主來說,心有靈犀不僅可以發揮出讀心術一樣的能力,隨時隨地窺伺族人想法,還可以將自身的想法通過規則傳遞給族人。
“且試試……”
許崇覺得有趣,當即準備嚐試。
可剛一運用規則,他的腦海裏就猛地多出了無數個聲音。
‘怎麽辦,怎麽辦,家主都被殺了,我們肯定也要死……’
‘該死!居然敢偷襲家主,害我林家至此!’
‘完了,洞天本體都被掌控了,現在整個林家都是砧板上的魚肉……’
‘堂堂古族,絕不能受此大辱!且先虛與委蛇,慢慢尋找機會反殺……’
‘他好像隻殺了家主,並沒有殺族老們,如果求饒的話,他會不會也放過我’
‘……’
隻聽了半個呼吸,許崇就連忙撤掉了規則的運用。
實在是太吵了。
幾萬人同時開口說話,還是直接在他腦子裏說話,相當於往腦子裏塞了一百個菜市場,殺傷力頗大。
頓時,許崇失去了對碧水宮的興趣。
或許是使用方法有誤,但即便能精準的讀取單個個體的想法,對他來說也沒什麽意義。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很多了。
許崇如法炮製,直接在碧水宮內打開通道,讓剛剛歇了沒一會兒的血衣衛再次出動,將整個林家嫡脈打包帶走。
等做完這一切,鄭武不出意外的找上了門。
“請恕在下鬥膽……”
鄭武弓著身子,問道:“不知大人將如何處置鄭家眾人”
“跟之前一樣。”
許崇笑了笑,“負隅頑抗者死,降者三司會審,有罪治罪,無罪充入工部為匠。”
三司會審
聞言,鄭武似乎鬆了口氣,恭敬下拜:“謝大人高抬貴手。”
“嗯,那這裏就交給你了。”
許崇收起碧水宮,身形消失。
那片清淨天本體竹葉,被留在了石桌之上。
鄭武沒敢坐下,也沒敢去觸碰竹葉,就那麽站在石桌之旁,對著竹葉開始絮叨。
“家主大人一定在觀察著外麵的情況吧……”
洞天之內。
形如高塔的建築頂端,鄭金龍帶著幾個幸存的族老圍坐在一起,仰頭看著上空的裂縫,麵色陰晴不定。
裂縫中,鄭武的整個上半身都清晰顯露,說話之聲也同步傳遞了進來。
“這個叛徒!”
其中一名族老氣得拍了一下大腿,“枉我還以為他有多忠厚老實,原來都是偽裝。”
“說不定這次的事情就是他給那個長生者出謀劃策。”
另一人也憤憤不平,“簡直該死!”
“都閉嘴!”
鄭金龍嗬斥了一句,“聽他說。”
“一個叛徒的話有什麽……”
有人忍不住嘟噥道。
話還沒說完,就被兩道鋒利的目光盯住。
“不然你還有什麽辦法”
鄭金龍冷冷道,“出去殺了那個長生者如果你能做到,家主之位傳你怎麽樣”
一聽此話,尚有些憤懣的族老們頓時啞火。
“哼。”
鄭金龍環視一圈,道:“我知道,你們很不甘,很憤怒,很不解,我又何嚐不是”
“堂堂萬年鄭家,被一個不知道從哪突然冒出來的長生者,給碾壓到毫無還手之力,甚至闔族都落入了人家手上,成了待宰羔羊。”
“任何一個族人都不會甘心。”
“可不甘心又能如何”
“冒著滅族的風險,跟敵人頑抗到底嗎”
“別忘了族中的記載,先祖們在麵臨滅族之危時,又是如何應對的”
先祖……
聞言,幾位族老都露出思索之色。
跟方家一樣,鄭家也擁有自己的史書,而且比天玄紀年更為詳盡且真實。
在天玄紀年裏,當時的方林鄭三國雖誕生了靈氣,卻沒有新的修煉方法,於是派出使臣去大慶求助。
而事實上呢,是三國的國君親自前往大慶的京城請罪稱臣,送上了珍寶賠償,送上了長子為質,最終才換來了將傳承繼續下去的機會。
相比起來,眼下鄭家所麵臨的局麵,比當時有過之而無不及。
為什麽先祖能忍下屈辱委曲求存,自己等人就不行
這才是鄭金龍真正的意思。
就在眾人思索之際,裂縫中的鄭武解釋完了跟許崇認識的過程以及許崇的真正身份。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便這麽強的,但這個問題已經不重要了。”
說著,鄭武頓了頓,眼裏露出幾分希冀:“重要的是,他答應給我們鄭家其餘人一個同樣的機會,受三司會審的機會。”
鄭金龍皺了皺眉,高聲開口,且同時將聲音送了出去:“你以為三司會審是那麽好糊弄的嗎別的不說,單是刑部的問心岩,便能讓我等毫無保留餘地,將過往所為全數吐露。”
“這個我知道。”
鄭武點了點頭,然後話鋒一轉:“但鄭家的洞天,是清淨天啊,有清心寡欲的規則在……”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
鄭金龍打斷了鄭武,沉聲道:“你認為這個規則,注定了我鄭家人不會有什麽大奸大惡存在。”
“的確,清心寡欲的規則,不僅能消除洗身境的心魔,對任何境界來說,都有心平氣和的作用,因此我鄭家人為惡最輕,內外爭端最少。”
“若非事涉存亡,就連此次道主之爭的陷阱,我鄭家都不會踏進來。”
“可問題是,這個為惡最輕,隻是你認為的。”
“很多很多事,放在太平道當然不算什麽,可若是拿慶律來衡量,我鄭家能有幾人脫罪”
“別的不提,但就一個無法避免的采合,在慶律裏都是五馬分屍的大罪。”
這是鄭金龍最擔心的地方。
畢竟,太平道跟大慶是兩個概念。
在太平道,因仇而殺、因利而殺、巧取豪奪,都是很稀鬆平常的事情,旁人頂多就是說一句心狠手辣,卻根本不覺得這是錯的,是惡的。
但若發生在大慶,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
有嚴苛的慶律在,哪怕是豪門大族,也隻有消除首尾掩蓋罪行這麽一條路可走。
一旦被拿捏住罪證放到了明麵上,任誰都保不了。
遑論鄭家
一時間,剛剛覺得找到條出路的族老,頓時又緊張了起來。
然而鄭武卻是苦澀一笑,道:“其他族人我沒辦法,我隻能保全若字輩。”
“什麽!”
鄭金龍猛地瞪大了眼睛。
若字輩,是鄭家嫡脈裏年紀最小的一輩,剛出生不到三年,數量大概在七千出頭。
而聽鄭武的意思,是可以保下所有若字輩的。
可惜……
鄭金龍搖了搖頭,幽幽一歎:“你可能不了解慶律,像這種以罪行結合誕下的孩童,與其父母罪減一等論處,哪怕他們本身什麽都來得及做,最好的結果也是貶為匠籍,與人為奴……這種程度的傳承,我鄭家不要也罷。”
“不瞞家主。”
鄭武拱了拱手,“三年前的那次采合,是我主持的。”
“而我送到那座孤島上的男女,全都是心甘情願加入鄭家。”
“他們原本的家中,都有我代為立下的婚書,以及代嫡脈下的聘禮。”
“也就是說,那次的采合並不是采合,而是很正常的婚嫁。”
“要說罪行的話,那些婚書上所用都是虛假名字,也能算得上,不過……”
鄭武說著,指了指自己,“是我一人之罪。”
“……”
高塔之上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雖然沒有詳細的經過,但他們明白,鄭武既然敢這麽說,那除了婚書這一道手續問題之外,其他的步驟都不會違背慶律。
雖然若字輩父母的其中一方可能違背過慶律,但隻要沒有犯下株連之罪,若字輩就是無罪。
隻要無罪,就能在大慶得到成長,就能再建立一個鄭家。
良久,鄭金龍矮胖的身子鬆懈下來,“鄭武接令。”
“在。”
鄭武麵色一肅。
“即日起,天衍鄭家的家主之位,由你鄭武擔任。”
話音剛落,鄭金龍出現在了石桌旁邊。
!!!
鄭武渾身一抖,滿臉都是不敢置信。
“可惜,能傳給你的隻有家主令牌了……”
鄭金龍不由分說,將一枚小巧令牌塞進鄭武手中,隨即看向四周:“還請攝政王大人現身一見。”
“見麵就不必了,放棄洞天樞紐,聽從血衣衛安排就行。”
許崇的聲音縹緲而來。
隨後,一隊隊全副武裝的血衣衛邁出虛空。
就這樣,鄭林兩家的古族之名,徹底成為了過去式。
所謂的道主之爭,也在僅剩的兩大家族,花南二家聯合聲明支持李向學後,終於塵埃落定。
冥冥之中,諸事順遂的好運似乎落到了許崇頭上。
沒過多久,花弄月破冰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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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彥祖們諸事順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