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送高崗兒郎難離家融隔閡秦胡通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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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完了冬,琪琪格也如哈斯納圖一家的願懷上了孩子,脫木兀惕望著新婚妻子,處處露著笑意,琪琪格也重新擁有了叫家的地
    伴隨著初春來的還有畜群的發情和懷崽,一家人忙的不可開交,但卻任勞任怨,似乎這份平靜宛如蜜糖般粘
    拂曉地平線上跑來一隊騎兵,其中就有哈斯納圖家隔壁草場奇渥溫家的格
    見遠處有人來,早起的脫木兀惕停下手裏的活計,將羊圈的木柵欄門重新關上,機警的他隨手抄起來打羊得鞭
    隨著騎兵隊伍漸近,脫木兀惕發現是熟人,這才笑著高聲問道:“格根大哥,這一大早你怎麽來了?”
    奇渥溫格根勒住馬,問道:“脫木兀惕,你父親哈斯納圖大叔在嗎?”
    脫木兀惕搖了搖頭,解釋道:“阿爸一早帶戰馬去溪邊飲水吃草了,一時半會恐怕回不
    格根大哥有什麽事給我說吧,我也成丁”
    奇渥溫格根笑讚道:“脫木兀惕不愧是長成大小夥子了,既然哈斯納圖大叔不在,告訴你也一
    三日後,你們家出一丁,帶一匹青馬去斯瑪千夫長那裏報”
    脫木兀惕麵露驚色,趕忙問道:“格根大哥,咱們兩家不是奇渥溫哈喇百夫長的丁嗎?怎麽我家要去斯瑪千夫長處報
    難道是哥哥嫌我哈斯納圖家沒請你進氈房,喝香醇的馬奶酒,便故意將我家踢給斯瑪千夫”
    奇渥溫格根笑著搖了搖頭,罵道:“你小子可比哈斯納圖大叔滑溜多了,哈斯納圖家永遠是咱們克魯克騰部的一份
    不過這次大單於要施行千戶製,同一個部落的騎兵要分開到各個千夫長手
    聽說後續連人帶部落都要分,以後一個部族裏的騎兵在一起的機會是沒有了,皆以上官為
    就連我也不能留在本家中,要去白部狼騎大營報”
    “”
    一時間脫木兀惕很難接受這個消息,畢竟自從懂事以來,匈奴人打仗都是先找到自己的部族,再由首領帶著走,如今卻變
    奇渥溫格根撫摸著馬脖子,笑道:“你小子,不要跟傻麅子似的立著了,趕緊取幾口水來,讓我們解解渴,門就不進了,我還要趕去其他家傳信”
    “”
    應了聲,脫木兀惕連忙轉身,進帳去拿水
    望著略帶慌張的脫木兀惕,奇渥溫格根笑道:“看,還是個沒長大的孩”
    奇渥溫格根的話引來護衛騎兵的一陣笑意,畢竟誰當年還不是從孩子成長為戰士的呢?
    奇渥溫格根一行飲了水,又喂了些水給戰馬,給脫木兀惕留了斯瑪宿營地的位置,這才啟程奔向下一
    得知征兵消息的哈斯納圖一家有些沉悶,隻有烏恩格沁望向哥哥的眼神中充滿了星
    哥哥脫木兀惕就要去大單於的狼騎了,那裏可是每個匈奴孩子的夢想
    女人們可就沒那麽輕鬆了,德圖婭把早前準備好的牛肉幹裝滿了皮
    這些牛肉金貴著呢,德圖婭一手包辦了切條,抹鹽,風幹,烤熟的每一個步驟,隻願兒子能在遠方吃到母親的味
    阿茹娜一邊幫著母親的忙,另一邊又在安慰著傷心的琪琪格嫂
    有孕的琪琪格哭個不停,前些年在匈奴攻滅東胡時受過驚嚇,如今新婚丈夫要上戰場,嚇得她都有了早產的跡象,這在如今草原的醫療條件下,無疑是在鬼門關打
    脫木兀惕正陪著父親哈斯納圖喝酒,往日沉默的父親為兒子傳授著作戰經驗和保命的土方
    最後哈斯納圖從櫃子裏鄭重的拿出了一副半身甲,不善言語的他今日似乎話很多,說道:“這是半副秦甲,你母親又在後背補了些皮子,重是重了些,但秦人造的東西可都是寶貝
    聽說九原城裏秦人打造出來的東西,大單於的狼騎都分不勻稱,你要好好珍惜,常擦拭它,關鍵時刻說不定能救你一
    你年歲小,我的硬弓還拉不開,先帶著吧,總有用到的那一
    這把東胡劍你也拿著,有機會再換個秦劍,那東西鋒利……”
    脫木兀惕望著絮絮叨叨的父親,曾幾何時那個在他眼中頂天立地的射雕者,卻已經有了白發,兩年安閑讓他的背都佝僂了些,低頭的脫木兀惕不覺間已經有了淚
    ……
    三天後,哈斯納圖一家在高崗上送別脫木兀
    脫木兀惕跪別父母,為妻子擦幹眼淚,擁抱了妹妹和兄弟,跳上青驄馬,打馬遠
    在他身後母親哭倒在父親懷裏,妻子哭的被妹妹扶住,弟弟興奮的帶著獵狗追著他奔
    回首一望,脫木兀惕暗暗說道:“等我回”
    ……
    匈奴草原上,各部都在選拔勇士,收攏牛羊,戶戶出兵,服役的部族騎兵如涓涓細流般匯聚,在各自千夫長的帶領下趕路圍獵,最後匯合在萬騎長麾
    單於庭營地,冒頓正逗弄著兒子,胡笙也在一旁陪著說
    胡笙說道:“大單於日夜勞累於軍國大事,但怎能忘了氈帳中人?”
    冒頓抱著兒子笑問道:“怎麽了?可是阿蘭那丫頭又闖禍了?”
    胡笙比劃著哈斯蘭的身高,說道:“阿蘭跟妾身差不多高,已經是大姑娘了,單於應該為她挑選一個好夫君”
    聞言冒頓突生感慨,從蒙恬秦皇三十二年北伐,第二年他在俘虜營裏撿到哈斯蘭,到現在六七年過去
    如今哈斯蘭十四五的年紀,按這個時代的觀念是該考慮嫁娶
    將兒子交給烏芸,摸了摸腦袋,冒頓突然有點不舍養大的哈斯蘭遠
    但自己平日裏打交道的匈奴權貴,能混到自己跟前的都是中老年居多,新貴的兒女尚小,不匹配啊,有點小頭
    想了想冒頓覺得自己搞不定這種大事,隻好求助於老婆,道:“秦人常言皇後母儀天下,胡笙是匈奴的皇後,自當比之,你可見那家的少年郎君,可配我家阿蘭?”
    胡笙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妾可沒聽說過單於最尊敬的陛下有過皇後,單於又消遣胡笙
    阿蘭平日裏最膩單於,單於為何卻不知女兒”
    不會是自己吧,冒頓心中頓時一
    見冒頓的表情,胡笙便知道這家夥想多了,氣的伸手打了自家木頭一巴掌,哼道:“是趙”
    趙炎!這小子居然敢勾引自家姑娘,簡直!簡直罪不容
    怒了一會,冒頓這才回過味來,望向胡
    知道丈夫猜了出來,胡笙解釋道:“是阿蘭求到妾身這裏,讓我來當說客
    她愛文士,不愛將軍,已經屬意趙侯很
    趙侯跟烏芸的身份總是差了許多,妾私下跟趙母聊時,見老人家也常念叨此
    妾也找過幾位貴女給趙侯,但趙侯似乎無”
    這麽一聽,冒頓又敲起了手指,作為自己的首席大謀士,趙炎對他的幫助和重要性自不必說,但這種私事他輕易不好插
    想了想冒頓說道:“既然阿蘭屬意,我也可以去問問趙炎,但若是趙炎不願,我也難添新命,強成此”
    胡笙頷首,她知道此事強求不得,一頭是重臣,另一頭卻是閨
    暫時解決了阿蘭,冒頓問道:“呼大爺最近怎麽樣?上次開的草藥可還有吃?”
    胡笙咬著嘴唇,嬌嗔道:“藥是吃了,不過身體還是大不如以前,老人家心思重,總是念叨著給他們家單於添麻煩”
    冒頓大笑道:“呼大爺總是這樣的,你去讓人給我溫一壺酒,我去陪他坐”
    ……
    第二天,抱著嫁女兒的心思,冒頓找到了趙炎,這小子正和幾個胡姬鬼混,左擁右抱的陪伴下瀟灑的喝著花
    見到冒頓到來,趙炎將胡姬使了出去,招呼冒頓坐下,但趙炎卻發現冒頓一直盯著自己不言
    難道是臉有唇印?趙炎連忙用手抹了抹臉,燦笑著問道:“李兄何故來此?單於庭即將西征,事務定然繁多,怎會得暇來”
    望著一臉春意的趙炎,冒頓想不出阿蘭瞧上了他那一點,真是越想越
    冒頓硬聲哼道:“單於庭都說趙侯風流成性,瀟灑不羈,本單於特來一”
    趙炎不自在的笑了笑,解釋道:“李兄,這定是有人惡意中傷與我,誰不知道我是邯鄲有名的正人君”
    “正人君子?”
    冒頓不屑的一抽嘴,我信你個
    不願歸不願,但冒頓卻明白需要有人站出來通婚,來拉近彼此的距離,無關喜怒好壞,隻因為單於庭要做全匈奴的表
    若是趙炎早娶胡女,相位也不會讓自己妥給呼延
    匈奴要崛起就不能有門戶之見,本就人口不足,族內的人才也被開發的差不多了,隨著地盤的增加,很多崗位都是硬
    所以冒頓不止讓匈奴別部成為真正的匈奴,像趙炎、車尋、丘力哲哲…這些各族人才也需要被接受吸納,通婚無疑是最行之有效的方
    不論是像秦軍中的秦化胡人,還是狼騎軍中的胡化秦人,包容才是王
    冒頓將想法告訴趙炎,趙炎沉默良久,非是不喜哈斯蘭,也不是心中有夷狄之分,而是浪蕩慣了,突然要將兄弟喊嶽父,這讓趙炎心中宛如吃了隻蒼蠅般難
    死死地盯著冒頓,趙炎逐字逐句的哼道:“李欣!你故意的是不是!”
    心中暗爽的冒頓是不會承認自己有這個心思的,他伸手拍了拍趙炎,語重心長的說道:“趙兄,匈奴的崛起需要人做出犧牲,而匈奴也有你的一份”
    說完冒頓瀟灑的走了,獨留趙炎滿臉糾
    而趙炎和哈斯蘭的事,貌似為冒頓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他開始樂於助婚,不停的牽線搭橋,意圖為各民族融合添磚加
    甚至連兒子冒頓也不打算放過,此時他心裏已經謀劃上了,就不知道是那家姑娘要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