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宿命來漢匈北地會備狼騎河套集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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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攻占北地的周勃率領漢軍一路勢如破竹,秦人大多憤恨章邯,加之關中漢聲遠勝楚聲,沿途開門獻城的投降者無
    為了加快效率,擒了北地守將章平後,周勃便將手下將兵都分了出去,陸續接管北地郡的各個縣
    也許是沿線無仗打,為周勃駕車的禦者壯著膽子問道:“將軍,你說匈奴人長啥樣啊?前麵兄弟說他們毛有三尺長的,後麵兄弟也有說他們矮成三寸釘的,說啥的都有,說的都讓人腦子漿糊”
    聞言周勃拍著禦者的肩膀朗聲大笑,他知道跟隨自己從軍的沛縣老鄉們都沒來過北地,不知胡情是正常,自己也沒來過,但多少聽秦軍降卒說過
    周勃解釋道:“他們都是騙你哩,匈奴人也是黑眼睛黑頭發,父母生養的,脖子上砍上一刀,照樣會流血,也會
    聽人說他們祖上還能追到夏朝”
    禦者滿臉的不敢相信,驚奇道:“原來匈奴人祖上也闊過啊,兄弟們都說匈奴人一直是放羊的窮酸”
    周勃哼道:“胡話,種地放羊,咱黔首百姓那個能活幹那個,還有的挑?
    往上數打成一鍋粥的戰國,祖上都是一批”
    禦者驚道:“咋地,匈奴人跟咱還是兄弟不成?”
    周勃笑道:“要是兄弟出了五服,你還認這個兄弟呐?”
    禦者搖了搖頭,哼道:“三服都不親哩,五服都是路人”
    “是這個”
    正說著,遠處身插箭矢的哨騎縱馬而來,戰馬衝到陣前便連人帶馬摔倒在軍
    遠處追殺的馬隊見到漢軍大部隊,並不戀戰,反而是迅速決定放棄,轉頭打馬離
    周勃漸漸斂起了笑意,自己親自訓練出來的斥候哨騎,輕易折不到單騎歸營的地步,而且他從來都是一次派兩伍互相照
    禦者扯著韁繩停下車,周勃跳下車,上前檢驗哨騎的傷勢,隨軍的醫者很快從哨騎的甲上拔出了一支三棱箭,呈了上
    周勃拿著箭杆,端詳著做工精致的箭矢,是秦軍的製式箭矢不
    見哨騎緩過氣來,周勃問道:“可是前麵的縣城不降?要吃我漢軍的兵鋒?”
    哨騎忍著痛說道:“將軍,不我們二伍哨騎奉命向北探索,發現幾十頂帳篷,起先還以為是雍軍的營地,後麵靠近卻發現營地裏掛著狼頭
    不等我等探明情況,對方的暗哨就發現了我們,隻聽幾聲鳥鳴,營地裏便竄出了十數騎
    我等且戰且退,卻發現這些騎兵騎術精湛,箭法極準,一個照麵就射殺了我們一伍
    最終跑下來,隻有卑下僥幸逃了回來,厚顏前來報”
    周勃蹙眉思道:“如今我軍已經行到了北地郡以北,緊連著河南地,雍兵沿用秦旗,能用狼旗的,必然是匈奴人無疑了”
    說著周勃話鋒一轉,哼道:“你等遇敵卻不先上報,是為何故?這其中怕是另有隱情”
    哨騎聞言驚恐,顧不得傷勢,連忙跪地求饒道:“將軍饒命,我等是看營地裏牛羊成群,起了歹
    往日裏雍兵素無戰心,往往一衝而散,卻不想此次一反常態,令我等遭此厄”
    周勃怒哼一聲登上戰車,說道:“邊境劫掠常態爾,無非兵強馬今日你等損兵事小,卻折了我漢軍臉
    治好傷,到自家都尉那裏領罰去”
    “”
    車旁的禦者問道:“將軍,前麵有匈奴人,咱還向前嗎?”
    周勃扶著車轅,命令道:“鄉裏咱被人打了,還知道找機會叫人打回去呢,今日我軍受辱,怎麽能不討回臉
    匈奴人也是父母所生,兩條腿,一個腦袋,首級照樣能請功,怕什麽!
    傳令官,去傳令,全軍戒備,斥候哨騎向前搜索匈奴騎兵動向,其餘部隊前”
    與漢軍哨騎廝殺的狼騎正是出自奉命南下的斯瑪旗下,像他這種狼騎出身的將官,被優先派到了邊境前線,固他帶著部族遊牧至此,遇上了漢
    如今各國並沒有明顯的邊境線,模糊的邊境線成為了雙方衝突的基
    這些日子匈奴和雍軍打了不少交道,年前大將軍朝魯帶人試探雍軍防守,其中就有斯瑪參
    匈奴營地裏,千夫長斯瑪的行軍帳
    獵殺完敵軍回來的哨騎稟報道:“千夫長,擾營的那些雍軍斥候跑了一個,其餘皆被我等射”
    斯瑪不悅的哼道:“跑了一個?你們哨騎每日的特供羊肉都是白吃的?
    每人領十鞭子,下去歇著”
    跪著的哨騎一聽要挨鞭子,連忙喊道:“千夫長,卑下發現此次雍軍似乎有點不一祥,能不能不要賞賜,也不領”
    望著討價還價的手下,斯瑪眼神轉了一圈,摸著胡子說道:“先說說,看看能不能功過相”
    見有戲,哨騎立馬接著說道:“卑下發現這次的雍軍不似往常,盡皆身著紅服,多赤
    對戰時的呼喊也與往日不同,騎術也下降的厲害,似乎似乎裝備也沒咱厲”
    “嗯?”
    赤旗?斯瑪想了想,抽出腰間短刀,用刀在砂地上畫了個字,指著字問道:“他們的旗幟上可是有這個字?”
    跪地的哨騎左瞅右看,最後才緩慢的點頭肯定道:“千夫長,我們追到能望見雍軍大部隊的時候,隱約看到了這個”
    說著哨騎又仔細瞧了瞧,動手為地上的字添了一筆,這才抬頭望著斯瑪喊道:“千夫長,這次準沒錯了,雍軍旗幟裏多是這種紅底黑字的旗”
    斯瑪一巴掌拍在哨騎的腦門上,哼道:“傻羊兒子,這是漢字,雍什麽軍,這是漢軍!大將軍讓我等時刻注意漢軍動向,沒想到漢軍還就跑到了眼
    你們幾個先去領鞭子,隨後再去領隻羊
    本千夫長要跟大將軍看齊,賞罰分”
    不理愁苦滿麵的哨騎退下去,斯瑪叫來傳令官,命令道:“留下五百騎士,其餘兵力輔助部族立刻向北轉
    用鷹使傳信九原,漢軍出現在北地郡,我部將時刻監視漢軍動向,讓大將軍早做決”
    “”
    呼嘞荼岩部族迅速集結北撤,五百匈奴騎兵也集結完畢,沒有了部族顧忌,來去如風的狼騎才能放開手
    戎裝的斯瑪正準備帶兵出發,隻見撤退的部族隊伍裏奔出一騎,正是朝魯前些日子派來呼嘞荼岩部傳令加曆練的慶格爾
    如今的慶格爾泰嘴上絨毛未退,但已經是能騎烈馬的少年郎
    “斯瑪大叔!斯瑪大叔!”
    望著縱馬揮手,咋咋呼呼奔來的慶格爾泰,斯瑪腦殼疼,這個掛念在大單於心中,又時刻被三個萬夫長,一個狼騎之長惦記的少年郎可是跳脫的
    縱馬奔到斯瑪跟前,慶格爾泰剛勒住戰馬便連忙急問道:“斯瑪大叔,你們呼嘞荼岩部北歸,又集結了狼騎,這是要去跟漢國交戰嗎?
    我常聽大單於提到漢王劉邦,說他是個大英雄,這次是不是能看見漢王,斯瑪大叔能帶上我嗎?”
    斯瑪頗為無奈的解釋道:“漢王跟大單於一樣,那能輕易來這邊境,斥候來報,隻是發現了些接收北地郡的漢軍,我隻是帶人去邊境警”
    顯然斯瑪的理解和慶格爾泰的理解是不同的,慶格爾泰眉飛色舞的喊道:“隻要是漢軍就成,我要瞧瞧他們和秦軍、雍軍有什麽不同,斯瑪大叔讓我跟你去”
    斯瑪也覺得雙方可能爆發不了衝突,點點頭警告道:“你小子跟去也行,但要跟軍士一樣聽從指揮,否則你知道的,大單於治軍有令,本官的鞭子也不會留”
    慶格爾泰難抑興奮,扶胸應道:“遵命將”
    斯瑪指著侍衛長納斯圖吩咐道:“讓這小子跟著你,給我看住”
    納斯圖恭敬的扶胸應命,慶格爾泰收起玩性,驅馬入
    斯瑪撥動馬頭,全軍魚貫出
    ......
    雄鷹帶著急信飛往九原,鷹使接鷹立刻將消息傳給大將軍
    朝魯和車尋這對曾經的對手,隨著成長已經可以平心靜氣的坐在一起對弈
    放下黑子,接過羊皮信的朝魯蹙起了眉頭,隨後將信遞給車尋,說道:“北地發現漢軍,坐實了關中易主已成定局,今後咱們就得跟漢軍打交道
    車君對此有何見解?”
    車尋放下羊皮信,關中民心思漢,漢軍如有神助,為之奈
    他頗有些無奈的說道:“四塞之地,月餘而下,漢軍之威不可小覷,將軍或要審慎而”
    朝魯擔憂的說道:“大單於在金帳大會上已經定策西征,河套兵力將逐步西調漠
    若我等在北地、上郡擅開戰端,豈不是與單於庭背道而馳,再說河套之兵較之一國終是少數,我意不戰為
    如今正是各部牲畜接羔的時候,此時集結壯丁,必然影響一年的生產,弄不好河套不成西征助力,恐怕還要傷及國”
    車尋思慮道:“將軍不戰,尋亦附雖然我們都猜測漢軍會先東出,但總不能不做防備,若漢軍北伐,我們也當護住九”
    朝魯想了想又出聲道:“大河以北的部族優先生可令河南地的屋拙、啫啫,白羊、婁煩四部酌情集結兵力,以備不測,我當撥付糧秣支持河南地各”
    車尋點頭道:“如此也好,我可令材官先搭好過河浮橋,以待局勢之變”
    “”
    朝魯喊來傳令官命令道:“令阿古達木、賽罕集結屋拙、啫啫兩部之兵,令白羊王、婁煩王集結本部之兵,以待後
    令也和多拉集結本部狼騎,做好過河的準
    傳信給單於庭,我河南地發現漢軍蹤跡,數量不詳,請大單於早做決策,是否要與漢軍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