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命不絕逃出生天噩耗來昭武驚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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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搜索間,突然胯下的小青有些躁動,脫木兀惕立刻警惕了起
    脫木兀惕雙腿一夾催促小青繼續向前,突然在沙脊上出現了狼群的腳
    脫木兀惕眼神淩冽,草原人沒有不知道這畜牲厲害的,伸手取下褡褳中的硬弓和箭囊中的箭
    沿著狼跡,脫木兀惕揮鞭催馬跟過去不遠,很快他鷹一樣的眼睛就望見了野狼,它們似乎正在撕咬著什麽,並沒有發現
    來不及多想的脫木兀惕抬首彎弓搭箭,嗖嗖兩箭射死了兩隻狼後,他一手拿起挎著的牛角號,快速吹響了號角,毫不猶豫的搖人,另一手則抽出戰劍準備近
    聽見號聲,野狼們抬頭凶狠的盯著脫木兀惕,似乎要記住這個打擾它們好事的家
    隨著遠處的馬蹄聲傳來,野狼們呲著牙發出不甘心的低喝,最終不舍的跟隨頭狼快速退
    待脫木兀惕催馬趕過去,定睛一看居然是人,跳下馬,搬過身子一看,脫木兀惕驚呼道:“奇渥溫格根大”
    望著脫水昏過去的奇渥溫格根,脫木兀惕連忙將隨身的羊皮袋拿了出來,小心翼翼的將水滴進奇渥溫格根幹裂的嘴
    隨後聽見集結號聲的斥候小隊陸續打馬趕來,待有人放哨,脫木兀惕這才安下心來,對奇渥溫格根被狼咬的地方施行緊急包
    好在奇渥溫格根被咬的地方都有著皮甲防護,狼沒咬透,不然就算醒過來,人也廢
    脫木兀惕記起奇渥溫格根大哥曾經說過,他自己去了白部狼騎服
    再一瞧奇渥溫格根的箭囊內帶著鳴鏑箭,匈奴軍中可隻有斥候什長才會攜帶此
    按軍中的規矩,除了特殊情況,斥候不會離開大軍太遠,那豈不是說黃、白兩部狼騎很可能就在這附
    脫木兀惕立刻讓小隊分一騎快馬回去給速布台報信,隨後又讓剩餘的四人拿著牛角號吹,意圖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不管是其餘搜尋隊,還是黃、白兩部狼騎,人來就有希
    隨著賽罕奉命帶五千青部狼騎趕到,還沒醒的奇渥溫格根立刻被送往了匈奴大
    賽罕指揮五千人在戈壁灘拉網搜索,一直找到了後半夜,才找到了幾個黃部狼騎的斥候,隨後找到了所有
    鬆圖格日樂、鴻都八失喇衣著襤褸,皮膚黝黑發紅,裸露的皮膚上大麵積脫皮,嘴唇幹裂的像是經過幹旱數月的土地,一看便是受了大罪,二人見麵就抱著賽罕無聲痛
    青部狼騎紛紛將隨身的水袋交給兩部應急,將戰馬讓給兩部難行的傷
    得知找到了黃、白兩部狼騎,冒頓欣喜若狂,親自騎馬趕到戈壁邊緣等待,還特意命人準備了大量的鹽水和擔
    望著骨瘦如柴卻還依舊挺立的眾人,冒頓難掩淚水,兩萬狼騎歸來時不足半數,大牲畜盡歿,裝備盡毀,一時間相遇的戈壁攤上哭聲不
    冒頓扶著鬆圖格日樂和鴻都八失喇兩人,安慰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隻要活著回來就有一”
    讓擔架抬著兩部眾人返回大營,冒頓下令將黃、白兩部狼騎遷徙到後方的居延澤休養,短時間內兩部狼騎是無法恢複戰力
    黃、白兩部狼騎的遭遇,以及萬餘將士性命的代價,冒頓腦海裏記起了一句話,“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
    此事讓冒頓在心中給自己劃下了紅線,用兵不是遊戲,要謹
    了卻心結,冒頓將注意力重新放到了戰場上,經過休整後的匈奴大軍重新開動,目標直指北山
    ……
    剌失阿的戰報在河西走廊上快速傳遞,沿途綠洲的秋收還在進行中,信騎便飛奔進昭武
    今年的收成不錯,這也許是月氏王塔寧諾阿後半年聽到的,為數不多的好消
    丞相吉雅丹也在一旁笑著打趣,有了這些收成,這對君臣對抵擋住匈奴人南下的信心又增加了幾
    吉雅丹笑道:“大王,今年上繳國府的糧秣都已經陸續入了庫,足矣支撐大月氏對匈奴的作
    前些月咱們小損於蘭山,但有著為大秦修建的南山雄關,匈奴人的東路軍已經在關外罰站了小半年,待高原上落了雪,羌人和匈奴人的心可就很難在一起”
    塔寧諾阿也難得的點了點頭,蘭山之敗的影響在月氏朝堂的有意遺忘下,已經很少有人在昭武城中提及
    “大王,北山關守將剌失阿派人送來急”
    侍衛將羊皮信呈了上來,塔寧諾阿隨手接過,吉雅丹笑憨憨的問道:“大王,難道是剌失阿的請戰書?他是不是覺得守著北山關太過無趣,想去南山關跟匈奴人戰兩場?”
    打開信的塔寧諾阿逐漸斂去笑意,看道最後他憤而摔書,咬牙怒喝道:“乎何牙養的好兒子,塔剌亦集該死!身為居延澤守將,匈奴人都打到家門口了還懵懂無知,廢物!”
    吉雅丹連忙上前,彎腰撿起信件一看,心中驟驚,居延澤大營居然失守了,自己分而守的計策難道要
    意識到不對的吉雅丹趕緊補救,說道:“大王勿怒,怒多傷身居延澤大營被破,定是匈奴人偷襲所至,塔剌亦集一時不察才會獲此敗
    如今匈奴人圍了雙靡的部族大營,依老臣看匈奴人沒了偷襲的突然性,我月氏鐵騎定不會饒
    剌失阿和乎何牙定會引北山關的駐軍馳援雙靡大營,匈奴人再能征善戰,也不可能頂住我雙靡部族大營戰場上的近十萬之”
    塔寧諾阿蹙眉道:“哼!頂不住匈奴人,本王定要扒了他們皮,匈奴人難道長了翅膀變成鷹雀,飛過大漠來的不成,百裏草場上的烏呐部!本王要誅了他們的”
    吉雅丹變得訥訥不言,楞他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在千裏之外的昭武城,猜到匈奴人是用了什麽法子渡過大漠,將月氏紙麵上的三道防線快速突
    就在這時,王庭侍衛疾步而來,再報道:“大王,剌失阿將軍的急件又到”
    吉雅丹強笑道:“大王,這一定是剌失阿的報捷信,必是冒頓小兒勝了塔剌亦集,心中猖狂無度,小覷我月氏無人,驕心必敗,定是被我雙靡營中守軍和北山援軍所”
    吉雅丹親手接過羊皮信,將它轉呈給王座上的塔寧諾
    看著信的塔寧諾阿沉默了,連羊皮信從手中滑落都未曾察
    吉雅丹錯意為塔寧諾阿是被大勝所驚,笑問道:“大王,是不是剌失阿大破匈奴,報捷昭武?”
    塔寧諾阿的臉由紅轉黑,怒火攻心的他飛起一腳踹在吉雅丹身上,怒吼道:“報尼瑪個頭!”
    說著塔寧諾阿將羊皮信撿起來摔在吉雅丹臉上,罵道:“好好看看,本王的十數萬人都被匈奴人在弱水擊垮
    蠢貨!蠢貨!都是蠢貨!就是十幾萬頭羊放到戈壁灘上,都夠匈奴人抓個把月的,他們呢?一天的功夫就給本王丟了四五萬”
    聞言,顧不得身上疼痛的吉雅丹心中大驚,連忙爬過去拿起羊皮信看了起
    “罪臣剌失阿麵東而拜,三天前雙靡部族大營小哈諾爾來報,匈奴大軍突來圍攻大
    獲信後,乎何牙首領與束魯穀大將帶雙靡本部兩萬騎並貴霜一萬五千騎前往救援,臣恐有失,引王庭兩萬騎軍接
    乎何牙首領與束魯穀被冒頓欺騙,大軍被圍困在雙靡部族大營中,匈奴人大火燒之,雙靡部族盡喪,乎何牙首領與束魯穀大將僅以身免......”
    望著吉雅丹目光呆滯的拿著信,塔寧諾阿罵道:“還愣著幹嘛!召諸臣諸將大殿來見!”
    “諾,”
    .....
    受詔的月氏眾臣紛紛趕往城中王城,望著沿途王庭侍衛披甲肅聲,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會未開,眾人的心卻都提了起
    此時昭武城中,五大部的首領並沒有幾個人在,貴霜首領托勒托在冥澤的營地裏準備兵馬平叛烏孫,昭武城內隻留下了個代表湊
    雙靡首領乎何牙雖然大戰中被束魯穀救了回來,但喪子失部,命已經去了半條,有心無
    都密部首領耿阿泰是蘭山之敗的首責,他畏懼老王秋後算賬,主動留在了南山關抵擋匈奴與羌族的聯軍,隻有休密部首領淩格奇、駙頓部首領圖裏硬著頭皮來到了昭武
    其餘王公貴族隻有作為太子的護塗何,丞相吉雅丹、三王子肅合台,和如今投了太子門下,主管月氏外交的餘丹閣等人參加,比起年前應對匈奴的喧嘩大會,此時卻是少了許多熱
    塔寧諾阿明顯還在氣頭上,一上來便手指群臣,怒喝道:“先敗蘭山,後敗居延、弱水,我大月氏這是怎麽了!難道大月氏要在本王的手中被匈奴人滅國嗎!
    你們手中的難道都是木棍、骨頭,你們胯下的難道不是戰馬是綿羊不成!你們真是丟盡了月氏人的臉”
    眾臣見狀連忙跪地俯首,連勸道:“大王息怒,臣等有”
    見眾臣低首,塔寧諾阿在王座前來回踱步兩圈,隨後氣呼呼的坐上王位,雙手上揚,喝道:“不要再拿這些百靈鳥叫的話來唬弄本王,本王要的是對付匈奴人的辦法!是將匈奴人趕出弱水流域的辦法!是將冒頓的頭顱擺放到祖宗祭壇上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