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糧長你也看到了，我手下的這些兄弟脾氣不好，所以你最好不要想玩什麽心眼，要不然，腦袋搬”
    趙不全徹底崩潰了，瞪著大眼急聲說道：“糧在趙老爺家倉庫裏，在倉庫”
    “趙老爺？長工！長工！”
    站在後排的趙長工應了一聲，飛速奔到陳楚麵前，立正行了個軍禮，他已經被破格提拔成了親
    “你說的趙老爺，叫什麽？”
    陳楚看向趙不全問
    “老爺是從赫圖阿拉來的，叫……趙錢”
    “是他嗎？”
    “不”趙長工搖了搖
    “趙錢孫？百家姓？”
    “他是大汗……額，努爾哈赤親自封的前朝昏德公，來複州這裏圈”
    “昏德公？”
    陳楚略微思索了一陣，隨即嘴角露出了微妙的笑
    “那昏德公在哪？”
    “就在那個宅子”趙不全指向遠處土山上的大宅
    “趙老爺剛到，人手都不齊，宅院是搶的先前財主家的，大王，你們神威無敵，正好能一鼓而下”
    陳楚點頭示意表示肯
    “好一個昏德公，這位趙糧長，你說的消息很重”
    趙不全聽到了誇讚，眼中閃過了一絲生的希
    “大王饒了小的吧，小的願意領著大王把這十裏八鄉七八個村子的糧都征了，少說有幾千斤，甚至上萬”
    “七八個村子，是七個，還是八個？是幾千斤？還是上萬斤？你不會，自己私吞了吧？”
    “不敢不”
    趙不全搖頭如鍾擺，急的眼淚直
    “我是糧長，這幾個村子的糧長都死了，我是複州縣衙新任的糧長，暫代方圓八個村子的糧草征收，委任狀就在我懷”
    陳楚示意了一眼，丁萬立刻跨步上前，將趙不全懷裏的任免文書拿了出
    “大哥，是真的，還蓋著大印呢！”
    趙不全擺著笑臉，討好地說道：“我可以和大王合作，以後地裏征的糧食，一半上繳大王，就說年景不好，和縣衙多報些損耗就”
    陳楚若有所思地盯著趙不全，一時間被他瞬間展露出的諂媚模樣逗笑
    “我記得，那昏德公是那宋徽宗被捉到北方後金人封的爵位”
    “俺……俺不清楚這些，大王學識淵博，既然那昏德公是金人封的，現在的努爾哈赤也是大金汗，都一樣，都一”
    趙不全眼珠子一轉，又說
    “大王，反正天高大汗遠，那趙錢孫又沒多少金人見過，不如大王隨我去殺了他，自己當昏德公，以後小的輔佐大王搜刮百姓，也是一場富貴”
    趙不全話音剛落，周圍陷入了一片沉默，所有人都慢慢圍了上來，齊齊看著
    “趙糧長，你說，讓我當昏德公，你繼續當糧長，我們一起搞錢？”
    “對”趙不全興奮地點
    “操作糧價，城裏的糧商小的也有交情，來回進出，一年能掙二百萬現銀，求求大王，不要讓小的腦袋搬”
    “真能掙二百萬？”
    “能掙，年景好，三百萬，四百也不一”
    “這天氣一年比一年冷，年景真能好？”
    “越冷越好，越冷米價越高，到時候從山西進便宜糧，在遼東十倍二十倍的賣，掙的更多，七八百萬也指不定，風調雨順，反而掙不到”
    陳楚笑著示意樓廣田將斧頭移開了趙不全的脖子，親昵地靠近，一手勾住在了他的肩膀上，笑著說：“可以可以，我答應你，腦袋不搬”
    “謝大王，謝大王不殺之”
    “那趙錢孫真是昏德公的後人？”
    “是啊，大汗親自分封的，如假包”
    “草，還他媽有官方認證，來來”
    陳楚示意讓趙不全湊近一點，趙不全笑盈盈地將身體湊近了半
    “要是我掙到八百萬，到手能夠多少？”
    趙不全一臉為難，卻還是哭喪著臉答道：“要是八百萬兩，總數兩成歸山西的商號，餘下和女真貴人二八”
    “怎麽，我先折兩成，還要再獻出去兩成？”
    “是……遼東都是這樣做，十幾年”
    陳楚長籲了一聲，拍了怕趙不全的肩膀，笑著說：“其實我家祖上也和昏德公有些淵源，你可知道我們是誰的後人？”
    趙不全一時語塞，腦子裏本來就沒多少貨的他，一時間也答不上
    “敢問大王是……”
    陳楚手指了周圍一圈，又指向了自己，徐徐說
    “我們啊，都是鄂王的後人，與你家昏德公，可頗有點淵”
    趙不全臉上閃過一絲不解，疑惑地說道：“那是他家昏德公，不是我家，而且，鄂王是……”
    陳楚輕歎了一“難怪你不知道呢，我都忘了，你已經給女真人當了”
    “啊？”
    趙不全還在疑惑，眨眼間陳楚匕首出鞘，直接由下而上紮入了趙不全的下巴，匕首如烤串般從他的鼻子裏穿了出來，鮮血從他下巴的血管上湧了出
    “我答應你，不讓你腦袋搬家，不過，你還是得”
    陳楚勾著手死死按住趙不全掙紮的身體，手上的匕首頂在他傷口裏，鮮血順著匕首的血槽勻速流
    由於匕首沒有立刻拔出來，這也使得趙不全沒有立馬死去，而是在原地痛苦地掙
    “你不知道鄂王是誰，我今天就告訴”
    陳楚一字一句地說著，任憑趙不全臉上淚水和血水橫流到他的手
    “鄂王就是，嶽，鵬，舉！”
    聽到這三個字，趙不全突然瞳孔放大，渾身顫抖，喉嚨裏發出了陣陣的嗚咽聲，雙腳不停地往前虛空蹬
    “大人，何必弄髒了自己的”
    樓廣田在一旁搖了搖頭，隨即轉頭問齊大
    “大貴子，你知道誰是嶽鵬舉嗎？”
    “這你難不倒俺，戲文裏寫的，嶽飛嶽鵬舉，打的金兵落花流水，被狗皇帝十二道金牌招了回來，殺”
    “你說的那個狗王，是不是昏德公家的人？”
    “這……應該是吧？”
    齊大貴一時間腦子卡主了，看向一旁丁萬求
    “是的，那趙構是昏德公的兒”丁萬笑著補充
    陳楚將匕首稍微轉了小半圈，給趙不全活活放了一刻鍾的血，這才將匕首拔
    “大貴，你趕著騾車把這些東”
    陳楚指著滿地的屍
    “把屍首運回趙家溝，這些沾了尿的糧食，運回長生島，送到石灰礦的犯人那裏去消化了，廣田，你快馬回軍營，緊急調一批軍糧過來，先解決鄉親們的糧種和吃飯問
    再調一批藥材，黃興現在應該已經到趙家溝了，鄉親們要是問起來，你就說黑旗軍來幫他們討回公道了，我去處理了那個趙錢孫就”
    “是！”
    “是！”
    樓廣田把尿糧綁在了馬上，揚長而
    眾人把屍首整理到車上，齊大貴趕著騾子，開始往
    此時正值日上三竿，眾人飛身上
    由教導營解散後改編而成的特派員組成了騎兵陣列，陳楚抬頭遠望了一眼遠處的趙家大宅院，深吸了一口
    “諸位，貫徹我們軍魂的時候到了！”
    陳楚大聲說
    趙福，丁萬等一眾改編後的特派員在馬上躍躍欲試，臉上露出堅毅的神
    陳楚大喝一聲，揮舞馬鞭，戰馬如離弦之箭，朝著前方狂奔而
    身後八十人的騎手緊緊跟隨，馬蹄陣陣揚起塵土，似千軍萬馬之勢，湧向“昏德公”的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