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被害妄想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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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夜漫漫。
    留心拒絕了疾風和夕顏想要留下來照看他的想法,讓他們先回去了。
    他躺在病床上,雙手枕著後腦勺,呆呆地望著窗外漆黑一片的夜空。
    腦子裏複盤著今天的戰鬥,毋庸置疑的是墨鏡男實力很強,至少是上忍水平。自己能拖得一點時間無非是對方輕敵,又或者...就怕不知不覺卷進奇怪的陰謀裏了。
    比起這個意外,留心更在意的是疑似三代火影女兒的出現,直覺告訴他事情並不簡單,而且應該和自己有關。
    那種想要馬上了解事情來龍去脈的衝動,無時不刻衝擊著他的腦袋。但謹慎的本能又告訴他,不能主動,主動意味著暴露。
    繁雜的思緒讓留心難以入眠。
    不知何時,一道身影倚靠窗台坐著,慵懶地翹著二郎腿,長發和眼眸如同今晚的夜色般漆黑和深邃。
    “你好,我叫千緒。”婉轉的聲音傳來。
    留心如臨大敵,心裏想著千緒才剛剛救過自己,應該不會對自己不利,且深夜來訪必有所求,隻要他乖乖聽話,問題應該不大。
    他從容地回道:“你好千緒姐姐,我叫月光留心。”
    立馬咧起嘴擺出一幅可愛正太的姿態,心裏卻隱隱戒備起來。
    “我知道你,不用那麽緊張。”千緒不緊不慢道。“你是病人嘛,我是不會隨意侵犯病人的。”
    果然!
    那場戰鬥中,也就是千緒登場墨鏡男敗退後,假裝暈厥的留心被千緒一眼看穿!甚至那句吐槽也被一詞不差地說出來了。讀心術?沒有任何肢體接觸就能看出對方所想?
    危!留心心神立轉。
    千緒眯了眯眼,突然略帶嫌棄地撇了眼留心。似乎讀到一些不太好的畫麵...
    “還說不侵犯病人?還有沒有人性!”突然心中一緊。“不對!千緒姐姐真是溫柔,這麽晚還不忘看望病人,我好感動!”
    “不用一直試探,實話和你說吧,我隻能看到你下意識的想法,對於內心深處的秘密我是沒辦法知曉的哦。所以大可放心呢。”千緒肩膀輕顫,嗬嗬笑道。
    留心一張苦瓜臉笑起來比哭更難看,“千緒姐姐,這麽晚有什麽事情嗎?”
    “你之前的表現很出色,我都看在眼裏。那場戰鬥中你早就發現我的位置了吧?善於偽裝出手狠辣,是個天生的優秀忍者呢。”
    頓了頓又道:“夕顏跟你說過我的情況吧。我想要你加入我的部門,為我做事。”
    留心眉毛緊蹙,猶豫道:“暗部?千緒姐姐,我胸無大誌又好吃懶做,何德何能能入您眼?就不耽誤您幹大事了。”
    “哦?我觀察了你五年,你是一個聰明人。”千緒意味深長地說道。
    “你也不想自己的秘密被別人知道吧。”
    “什麽!五年!五年!”留心像炸毛的貓一樣咬牙切齒道。
    留心自認為足夠謹慎,穿越這件事早已爛在肚子裏了,絕對無人知曉。那所謂的秘密是指什麽呢?
    難道是自己的人設問題?為了更好地融入這個世界,他不惜化身中二少年,時不時就對著鏡子練習賣萌,反複地耍孩子氣,還練就一身吐槽神功,這些顯然有些刻意做作。
    但就算被發現是個虛偽的人也沒關係,他深信多加幾層人設沒有壞處。而關於真實的自己是什麽樣的並不重要,真真假假琢磨不透才是他想要的結果。
    “什麽情況嘛?姐姐您這麽漂亮又成熟!”說著留心拉著被子蓋過肩部。委屈道:“我還是個孩子啊,這種事等我長大一點再說嘛。”
    “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麽?”千緒狠狠剽了他一眼。
    “首先我說的是觀察而不是監視,你可以認為是關照。而且這是三代的意思,我隻是聽命負責關照你而已。”
    “為什麽?雖然我一直努力修行,但自認為隻是普通人而已,有哪裏值得高層關注的嗎?”
    千緒裝作很耐心道:“因為你長得跟二代火影小時候很像,或許是出於對恩師的懷念,三代才特意關注你吧。”
    接著打了個哈欠,眯眼道:“關於你是什麽樣的人?目前隻有我了解。”
    “姐姐認為我是個什麽樣的人呢?”留心僵硬著臉問道。
    夜黑風高,千緒嗬嗬一笑。
    慢悠悠道:“你最喜歡看《活色生香》,最愛吃烤魚和冰淇淋,你的忍者日記本第一頁寫著,隻有我才是正常人。”
    “還有,你幾乎每時每刻都處在戒備狀態,缺少安全感。”千緒黑色眼眸亮著精光。
    “夠了!”留心趕緊喝斷。“姐姐,直接說流程吧,我要加入你!”
    想不到自己的第一層偽裝已被看破,照這個架勢第二層也要不保。對此留心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麽驚訝與憤慨,反而覺得理所當然。
    自己的長相幾乎和二代火影小時候一模一樣,而且自從認識鳴人開始他就感覺遠處老有眼睛盯著自己,他可是知道三代火影有個望遠鏡之術。這兩個因素加身,被人關照也是常理之中。
    “姐姐,咱們部門平時都有什麽事做呢?福利待遇怎麽樣?”既然選擇加入,留心也就暫時沒那麽多顧慮,抓緊搞好關係才是要緊。
    “平時沒什麽事做,到時候我再想想,至於福利待遇的話,要看我有什麽才能給你什麽。”
    千緒理直氣壯道。
    看著一臉委屈的留心,她又漫不經心道:“關於飛雷神的忍術卷軸,如果是我的話想要借來觀摩也不是不可以。”
    留心的臉上露出期待的笑容,隻是稍顯幹澀。
    “放心,跟我混問題不大。”千緒拍拍胸脯保證道,“時間不早了,有問題趕緊問。”
    “那個,姐姐多大了,有沒有...”留心害羞道。
    “算是十八歲吧。”千緒思索了一會。
    “忍者學校的事我幫你處理,今天就先這樣,等我找你。”
    一眨眼,千緒早已消失不見,剩下留心繼續發呆。
    猿飛千緒?18歲?讀心術?他試著將這些線索串聯起來,仍然沒有頭緒,好在可以確定的一點是千緒需要自己,不管出於什麽目的,這總歸算好事。
    無心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