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逃出生天

字數:10121   加入書籤

A+A-


    等到陳榮華離開後,陳養喆不滿的抬起眼皮。
    “你這是在幹什麽?”
    看到陳養喆臉色瞬間變了,感受到他話語中濃濃的不滿,陳道俊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什麽?”
    “為什麽要招惹檢c機關,這次針對星俊,是你搞得鬼吧?”
    陳養喆再加了一句,似乎已經認定了就是陳道俊所為。
    “啊,有麽。”
    陳道俊抬起頭,看樣子爺爺誤會了。
    肯定認為自己是在私下裏玩弄伎倆,雖然自己有這個打算,但這件事還真是冤枉了自己。
    “姑父希望摘掉順陽女婿的頭銜,所以我隻說了適當挑毛病的方法”
    “那是指星俊嗎?”
    “是的,如果把恩平區水色地區排除在開發範圍之外的話,事情就結束了,沒想到他會向檢方開炮。”
    “哎呦,現在是都不再對我隱瞞了。”
    陳養喆一臉無奈地笑了。
    “您不是都看透了?我還藏著掖著幹什麽?”
    陳道俊明白,這時候理直氣壯地才是正確的,如果有所隱瞞就顯得自己太小家子氣了。
    親近的人之間不能有秘密。
    “所以?現在打算怎麽辦?”
    “我還有機會插手嗎?看事態的發展吧,現在著急的應該是我大伯,他和姑姑要麽互相扯皮,要麽握手和解。”
    陳養喆的眼神變了,雖然是微妙的變化,但道俊分明看出來,這是失望的眼神。
    “你會認為你的姑父在你手心裏是吧?就是說那個幾百億億選舉資金支持的合同,完全能夠拿捏住他?”
    “並不是,那隻是一個保險而已。”
    陳養喆沒有撇開這個話題:“不管是什麽,你是不是覺得就像騎馬一樣,手裏握著韁繩就沒問題?”
    “在某種程度上是。”
    “嗬,你手裏握緊韁繩的小馬駒,可能在你還沒馴服之前,可能就會夭折了,哈哈。”
    夭折了?
    陳道俊看著對方嘲笑的口吻,心想,難道爺爺會先動手嗎?
    “呃?爺爺,您這是什麽意思?我有點聽不懂,可以解釋一下麽。”
    道俊第一次彎下腰,崔昌帝他留著還有用,現在還沒必要讓爺爺這麽快弄下去。
    “你姑父想得太簡單了,以為一個新聞報道就可以搞定一切。”
    “那他向檢方開炮,難道是是檢方的意思嗎?因為他自己是那個係統出身,所以能夠駕馭得了?”
    “不是,是我的親家。”
    “什麽?親家?”
    “這是說的星俊,還有你嫂子李素珍。”
    “額!”
    陳道俊忘記了,李素珍的娘家,好像在裏麵投了不少錢。
    “聽說你嫂子也花了很多錢,親家很多積攢的資金,都投資在了地上,損失可不是小數目,而造成這個後果的原因就是你的姑父,你要知道,他們家族之所以在醫藥領域風生水起,和上層的公家新聞媒體的賣力宣傳分不開。”
    “原來如此!”
    沒想到,如果最大的官方媒體公司咬牙切齒地咬h城市長四年,就像陳養喆說的那樣,崔昌帝稍有不慎,可能萬劫不複。
    別說大選,就連參選市長也會遭遇滑鐵盧。
    但陳道俊又想起一件事:“他當上了h城的市長,難道不能調度一些官方媒體的資源麽,就這樣任由別人?”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官方媒體一直和h城地方不對付,隻要有人挑頭,他們不會放過機會的。”
    陳養喆笑了起來。
    “哎呀,道俊啊,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這事該怎麽辦?你姑父想要掙脫你手裏的韁繩,結果玩脫了,現在你錢都花了,未來要怎麽辦呢,嗬嗬。”
    陳道俊根本聽不到對方促狹話。
    他感覺最近怎麽接二連三這麽多事情。
    如果漢生科技下定決心開始圍攻新市鎮的開發,輿論會如何變化,誰也不知道。
    看情況,爺爺肯定會隔岸觀火
    自己應該盡快製定對策。
    陳養喆伸了個懶腰,走到窗戶邊上:“道俊啊,你會覺得爺爺很壞嗎?”
    “您為什麽這麽說?”
    “讓你的姑姑和伯父們相互爭鬥,看著你陷入困境,卻樂此不疲,你覺得爺爺是怎麽樣一個人。”
    “額”這話不好接,陳道俊隻能沉默以對。
    雖然說得很認真,但陳道俊隻能當作玩笑。
    “看來你也知道,這次我帶你去群山的意義了。”
    “是的,兩位伯父還有姑姑努力拉攏我,意思很明顯了。”
    陳道俊深吸一口氣,他知道,關於繼承權的話題,終於要來了。
    “適者生存,贏家通吃,順陽集團隻有能力強的家夥才能掌控,你知道這五十多年來消失的企業有多少嗎?很多企業都是在子女接班後敗亡的。”
    “看來,您好像也好奇,我是否加入了這場戰鬥。”
    陳道俊嘴角微微上揚,毫不回避看向對方。
    陳養喆眼神閃爍,一字一句開口說道。
    “不,我很好奇,我還要給你多少錢,你不是很久以前就加入戰場了嗎,嗬嗬。”
    道俊皺著眉頭:“爺爺,還要給我是什麽意思我什麽都沒收到過呢。”
    “什麽,看這家夥,拿走順陽汽車的時候,你這麽快就忘了177的股份嗎?”
    “不是,那是我借給您急用的利息,這可不是您給我的?。”
    陳養喆被他氣笑了:
    “小兔崽子,得了便宜還賣乖,你以為換做其他人,我會輕易支付利息麽!”
    陳道俊已經明白對方的意思,他竊笑的說道:“還有,爺爺,我也有非常大的投資在您身上呢,要這麽說的話,您還欠我不少利息。”
    “還有嗎?”
    “是的,出事故的時候,我第一時間打開變形的車門,一輛漏油的車,隨時可以發生爆炸,這不算是救了您的命嗎?”
    “你看這家夥,出事的時候,我還好好的,這就變成你救我了!”
    雖然好像被道俊這無賴的口吻氣到了的樣子,但陳養喆還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隨後,他再次壓低了聲音。
    “道俊啊。”
    “是。”
    “你太優秀了,反而會引人注意,不需要做太多,先讓他們爭的頭破血流,你就安心做個漁夫吧。”
    陳道俊驀然注視著爺爺,此時此刻,他為對方的冷血和無情所驚訝。
    為了給孫子掃清障礙,寧願讓兒子女兒們鬥的不可開交。
    這是養蠱麽!
    “那麽從明天開始我會給大家展現我不足的一麵”
    “好!”
    陳養喆拍拍他的肩膀,祖孫二人都沒有說話,房間內燈光沒有打開,夕陽的光線照射進來,他們宛若雕塑一般。
    宮本浩次沒想到,在東瀛的幫派那幾年,自己隨時做好了衝鋒陷陣的準備,卻始終沒有被抓。
    然而卻在寒國畢業之後迎來“監y生活”的開始。
    自從被莫名其妙抓來這個地方以後,他經曆了迷茫、痛苦、無助,直到絕望。
    從被關在一起的人口中,他得知,這是一個叫“兄弟之家”的地方。
    在這段時間裏,他看到了,並經曆了殘酷的壓榨和毒打。
    最可笑的,這個所謂的“兄弟之家”竟然對外是一個福利院。
    專門用來救濟無家可歸、流離失所的人。
    然而,這裏對他們來說,簡直是人間地y。
    除了一些真正的流浪漢和乞丐,80以上,都是以強行抓捕的方式進入兄弟之家。
    這些人中,有像宮本浩次一樣和朋友玩耍的學生,有錯過火車在車站邊上睡覺的路人,有在上班但喝醉了酒的男人,有退了休的體麵公職人員,他們都有家,卻被迫成為“流浪者”。
    有很多像宮本浩次一樣的人,被抓進來就像q犯一樣。
    為了控製q犯,這裏管理十分森嚴。
    宮本浩次被安置在一個室,由另一名q犯指揮,後者已升格為室長,有權“教育他人”,並默許使用武力。
    剛來的時候,室長和其他一些人把宮本浩次所有的衣服都去除,一桶冷水直接潑在他身上。
    這還不算,連續折騰了宮本浩次兩晚,抓到他一次逃跑,還遭到了毒打。
    第三天,當又累又餓的宮本浩次想睡覺時,因為沒有衣服穿,他光著身子發抖,室長又看上了皮膚白皙的他,當場就想開車。
    宮本浩次感覺到背上靠一個人,嚇得他瞬間驚醒,拚死反抗,室長無法得逞這才作罷。
    但宮本浩次旁邊的那個家夥就沒那麽幸運了,似乎是在他這裏遇挫,室長把怒火發泄在旁邊的家夥身上,連續三個晚上發作,直到宮本被調到另一個室。
    宮本不知道他現在在的地方是哪裏,隻知道是在一個山上,每天他們要被像豬一樣驅趕著去幹活。
    身後站著虎視眈眈的室長,做慢了要挨鞭子,走慢了要挨鞭子,甚至有頭目過來時沒行禮更要挨鞭子。
    逃跑了一次,宮本浩次就意識到,沒有十足的把握,不能再輕易去嚐試了。
    因為花了一個星期才意識到“這裏有人被”。
    就在他來了以後第四天,他看到一個人向另一個人潑水。
    一個穿著白色長袍的人拖著另一個q犯穿過地板,被拖著的q犯好像g了,渾身是血,甚至因為在地上拖行,那個人眼睛在回滾,然而白袍人根本不在乎,隻是不停地把人拖到某個地方
    幾天後,那個被室長經常開車的家夥,當著眾人的麵向室長提出了問題:“我們為什麽被困在這裏?為什麽我們要被抽打?”
    很顯然,他又犯了忌諱。
    外麵很快走來幾個彪形大漢,把他裹在毯子裏,然後不停的當球踢,那個家夥被踢得全身都是淤紫,直到他口吐白沫昏倒在地。
    所有人,包括宮本浩次都嚇得捂住嘴巴,再也不敢亂說話。
    最後有人把那個家夥帶走了,後麵這個人從未回到這裏。
    到這時,宮本浩次知道,那個家夥,他沒了。
    果然,暴虐能夠短期內有效的震懾一切。
    室長對他們嚎叫道:“這就是不聽從管教的下場,不要想著試圖逃跑,這裏有警衛7米(3英尺)的柵欄,逃跑被抓到直接打到死。”
    為了加強管控,這裏使用相互監控的方式,使逃逸變得更加困難。
    宮本浩次來了以後,有好幾次是四五個人秘密策劃的逃跑,但總是有告密者。
    如果有人逃跑,室長就必須受到懲罰。
    於是這個也是被抓進來,但賦予了管理權限的室長變本加厲的對待大家。
    於是剩下的人不再掙紮,大家乖乖的屈服了。
    宮本浩次假裝屈從,實則默默等待機會,因為幹活賣力,他從這裏得到的唯一東西,是一套藍色的訓練服、橡膠鞋和一件尼龍內衣。
    但他幾乎沒有機會洗澡,再加上四個人在一張小床上曲折地睡著。
    每天都吃著腐爛的魚和腐爛的大麥飯,幾乎所有的q犯都營養不良,沒過幾天,宮本浩次全身都是虱子。
    除了他們能幹活的,這裏還有一些殘疾和精神不正常的人。
    這些人則都會被關起來,住在沒有窗戶或者窗戶被擋住、門被鐵鏈緊鎖的“l房”中,吃的是比他們更差的屠宰場廢棄物。
    宮本浩次剛剛看到,有個因為幹活而殘疾的家夥,被室長拔掉了衣服,抓著頭發拖進了廁所,那個人虛弱的躺在瓷磚上,任由室長和看守用肮髒的拖把擦拭著渾身,肆無忌憚的辱罵著。
    要幹活,隨時可能沒命,晚上睡覺還要防著被看守開車。
    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上半夜,宮本浩次不敢睡覺,蜷縮著躺在床上,聽著隔壁看守做壞事的時候,心中的悔意幾乎要溢出來了。
    直接畢業,別喝那頓酒多好,誰能想到在寒國,還有這樣的一個“地y”。
    又過了幾天,因為表現良好,宮本浩次被允許去進入到女室那邊幹活。
    畢竟有些重體力活,還是需要男人來做的。
    女室裏麵的環境就比他們那邊好多了,幹淨、整潔、寬闊,就好像是兩個世界。
    宮本浩次發現,除了一些婦女,還有許多兒童,有男有女,大大小小。
    他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啪!”
    一個鞭子直接對著他的肩膀抽來,宮本浩次疼的齜牙咧嘴,但卻隻能低著頭縮著肩膀。
    不用說,一定是那個室長幹的。
    如果他抬起頭的話,鞭子隻會抽的更凶。
    “進去幹活,看什麽看!”
    他們踉踉蹌蹌的被推進那個倉庫,結果看到了一排排被打的家夥,整整齊齊地放在那裏,眾人哪裏看過這種場景,紛紛嘔吐起來。
    但在室長和看守“不聽指揮就砍斷手腳”的威脅下,他們被強製參與了掩埋。
    那一整天,宮本浩次不僅嚴重抑鬱,還背負著對往生者的愧疚。
    決不能坐以待斃,不然,今天的他們,就是明日的自己。
    宮本浩次開始緊鑼密鼓的謀劃著“越y”計劃。
    但,光靠他一個人還不夠,他需要一個幫手!
    在大家互相提防的情況下,找到一個合適、信任的幫手何其艱難。
    但宮本浩次的機會,在這一天,很快就來了。
    這裏通常會做手工,比如折疊信封或做牙簽。
    但有個新來的,之前好像是建築工地的家夥,手腳蠢笨,怎麽都做不來。
    為此,這個叫李智久的家夥,已經被室長狠狠責打的三次。
    宮本浩次在這一刻,開始留心,因為他手腳利索,製作速度快,所以,每次他都能偷藏一些。
    最後一次,室長惡狠狠地威脅李智久:“過一個小時候,我過來檢查,如果你做的還不達標,我就弄死你!”
    說完又是一鞭子抽到了李智久的身上,讓遍體鱗傷的智久再添新傷。
    可他大老粗一個,實在做不來這個精細活,無奈,隻能驚懼萬分的拿起工具做起來。
    眼看時間臨近,他的進度還不到一半,想到室長的狠毒,八尺男兒李智久不禁熱淚滾滾。
    然而,就在這時,宮本浩次不動聲色的挪了一個布包給他。
    李智久驚訝的想要回頭,卻被宮本喝止:“別看我,裏麵的牙簽數量,應該夠你交差了,你再數一數,稍微少十來根就行。”
    “謝謝你,兄弟!”
    李智久驚喜萬分,他連忙顫抖著把牙簽都放在一起,然後把布包塞進懷裏,邊檢查,邊裝作賣力的幹了起來。
    很快,他們幹活旁邊的一個草棚裏傳來淒厲的慘叫,沒過一會,室長叼著一根牙簽,係著皮帶走了出來。
    “該死的家夥,我看你是活膩了,做不來是額”
    他揚起鞭子想要直接抽打李智久,卻突然發現他的手裏邊已經堆了不少牙簽,他不由得有些愣神。
    “這些,都是你幹的?”
    “是的!”盡管心裏恨得牙癢癢,李智久卻還是恭恭敬敬的回答。
    室長粗略的數了一下,就在李智久因為自己逃過一劫的時候,沒想到對方又是一鞭子抽了過來。
    “啪!”
    “該死的東西,偷懶是吧,明明做得完,非要跟我偷奸耍滑,我打你!”
    “啪!”
    “啪!”
    狠狠抽了七八鞭子後,室長這才喘著粗氣罵罵咧咧的走遠了。
    隻留下跪在地上,又添了新傷的李智久,他緊握雙拳,眼中滿是屈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