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間，後顧之憂眼看著就此消除，再過四十幾天就該過年了，壓在小瑛姑娘心頭那塊大石頭總算平穩落了地，欣喜若狂之餘，小瑛忽然變得伶牙俐齒了許多，天南地北的一通亂聊，連帶著蘇琳雯也樂得花枝亂顫，喜不自勝。
    那位女店長早早就把各色菜肴排擺了一桌，另外還贈送了三份果酒，“禾蜀緣”自家釀造的佐餐酒，酒精度數跟啤酒差不多，飲酒之人身上略微出點汗就全都消解殆盡了。
    年輕人心裏不藏事，心煩就是心煩，開心就是開心，心底不作假。說說笑笑著，三人吃得甚是暢快。
    邊沐忽然想起一件事。
    “誒！我問問你倆啊！從小到大，你們數學學得咋樣啊？盡量分開學段談談，有些事……心裏困惑好久了，今天大家好不容易坐一桌，正好探討探討。”邊沐笑著說道。
    “數學？！怎麽還想到那兒了呢？！上小學那會兒，我最發愁的就是算術，尤其到了高年級，那些應用題真是煩死人！後來……上初中之後，情況稍有改觀，不過……在班裏，我數學成績一直排在後麵，初三最後一個學期，我媽有點急眼了，天天揪著我玩命做題，好歹算是把中考關結過了，現在想想，我媽還真挺英明的！說來也是奇怪，高二後半學期開始，不怎麽搞的，突然開竅似的，我就跟開掛似的，一路高歌，高考成績下來，數學成績居然比英語沒低多少分，你這麽一說，想想還挺玄幻啊！”說到最後，小瑛姑娘還挺感慨。
    聽到這兒，笑了笑，邊沐啥也沒說，扭頭看了看蘇林雯，聽她怎麽說。
    “我吧！小學算術還行，反正不是差生，不過，單科成績始終考不過那幫男生；升初中那會兒好象跟男生們的差距就縮小了些，中考的時候，他們已經讓我落了點距離了，我記得有個小男生，長得清清秀秀的，考入高中後，我倆還是一個班的，他數學一直學得挺好的，英語差點，高二以後，他找我問數學題的頻率可就高多了，高考分下來後，英語、數學兩門加一塊，他差我二十多分呢！得虧其它科考得不錯，否則，他可就跟雙一流大學失之交臂嘍！”沒多想，接著小瑛姑娘的話茬，蘇林雯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的求學經曆。
    “果然跟我想的差不多，打小，我數學就不錯，我媽說多半歸功我記性不錯，小學階段，我在年級總能排在前五吧！上初中，數學成績一直不上不下的，全年級能排前十，不過那會兒我英語學得不好，不願意背課文，總覺著英語將來用不著，高中那會兒，考試成績還行，全年級又排到前三了，不過……那會兒啥也不懂，覺著自己腦子還行！再後來，結識你們之後，我英語水平肯定多少有些長進，最近不是成天跟段老師一起揣摩醫用數學應用嘛！好象一下子開竅了，你們說，隨著年齡的增長，英語水平高的人，學西式數學應該更有優勢，同意不？”邊沐將自己悟到的學習心得簡單解釋了一下。
    “繞了半天……你認定英語學得不錯的人數學成績一般不會太差，是這意思吧？”蘇琳雯笑著回應道。
    邊沐輕輕點點頭。
    “沒什麽道理吧？！上大學那會兒，咱不說女生，係裏那幾個男生，高數學得挺好嗎？！不見的吧？！”小瑛隨口反駁了幾句。
    “我想想……程子鈺考得好像蠻高的，成天追你那個，記的吧！大高個兒，成天弄一挺拽的發型，為了追你還花錢學會了拉丁舞，哈哈哈……”追憶起當年趣事，說到開心處，蘇琳雯頓時樂彎了腰。
    “去你的！他追的是你好不啦！不過……他是挺聰明的，高數當時好象考的還是個滿分呢！這麽一說……好象咱們係還真沒聽說哪位掛過高數啊！那會兒咱們學的是公共高數課……本來要求也沒多高。”小瑛姑娘笑著回應道。
    “聽二位這麽一說，我心裏就有點底了，咱們自打第一次接觸數軸以來，就算初登代數大門了，最近我才意識到，從小到大，咱們所學的西式數學其實就是用外語字母、符號搭建的數學工程，傳統術算、傳統數學接觸的機會並不是很多，二者之間到底是種什麽樣的邏輯關係，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如果將來我能在這方麵有所突破，或許，中西醫結合也就變得更加自然了，對我來說，英文或許是把不錯的鑰匙。”邊沐笑著再次擺明自己的觀點。
    聽到這兒，兩位美女互相對視了幾眼，神色間顯得若有所思……
    “受你影響，前段時間我隨手翻了翻微積分方麵的教材，純正英文版，還真別說……閱讀起來確實順暢多了，還真是的……怪不得現在好點的大學開理工課程全程都是英文式教學，很少講漢語，好像越是好大學越是堅持這種作派呢……我覺著你想的應該能成立，不過……傳統數學肯定有它的獨特價值，隻不過咱們涉獵得比較少吧！”蘇琳雯到底屬於高智人群，腦子轉得就是快。
    “好象是那麽回事啊……‘刃庚’那邊也差不多，那幫海歸平時很少說漢語的，原先吧，我以為他們裝大尾巴兒狼，聽你這麽一解析，怪不得他們一個個比我工資高那麽多，原來他們的思維方式……通過英文、法語、拉丁文什麽的可以最大限度跟500強什麽的那種大公司保持某種同頻……有道理！那……鍾家大小姐英文水平應該相當棒嘍？”小瑛姑娘好象突然開竅似的，一下子還給聯想到鍾家大小姐那兒了。
    “應該是吧！反正她弟弟，鍾向心鍾董，商界名流，我上病房巡診的時候，他手邊的商務文件至少有一半是外文版。”邊沐笑著回應道。
    “原來如此……每套知識體係都有自己的表述方式，從中探索出一條彼此易於溝通的通譯方式還是相當艱難的……誒？！這跟你們中醫有啥關係啊？咱們怎麽聊到這兒了？！”這時候，蘇琳雯才反應過來，隨口柿宋省?
    蘇琳雯深知邊沐事業心極重，一天24小時，倒有一半時間都忙活他的個人小事業，平白無故的，邊沐不大可能冷不丁地將外文跟數學聯係在一起隨便尷聊的。
    笑了笑，將嗓音壓低，邊沐回應道：“我這人沒什麽背景，國醫館一旦開門接診，手上沒點鎮館的東西，將來怕是很難站穩腳根呢！”
    鎮館之物？！外文？英文？數學？！
    這都什麽邏輯嘛！聽到這兒，兩位美女當時就愣那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