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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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某些場合,瓊恩·雪諾會暗自慶幸自己是個私生
    當他拿起酒壺,把自己剛喝幹的杯子斟滿時,他發現現在就是這樣的場
    瓊恩返身坐回長凳,和青年侍從們坐在一起,啜飲杯中佳
    滿口夏日紅酒甜美的水果香氣,牽起他嘴角的一絲微
    臨冬城的大廳裏熱氣蒸騰,四溢著烤肉和剛出爐的麵包所散發的香
    大廳的灰石牆上掛滿了各家旗幟,白色是史塔克家族的冰原奔狼,紅色的是波頓家族的血色剝皮人,還有家徽圖案是銀色背景上一把鋒利戰斧的賽文家族,以及三棵綠色的哨兵樹的陶哈家族……
    大廳裏有位吟遊詩人正撥弄豎琴,高唱歌謠,然而在爐火熊熊、蠟碟碰撞和酩酊交談的喧囂覆蓋下,坐在長廳末端的瓊恩根本聽不清
    為慶祝艾德公爵的第三十五個命名日而舉辦的晚宴,已經快要開
    瓊恩的兄弟姐妹和他隔著整個大廳,他們和那些領主貴族的子嗣們坐在一
    每逢這種特殊場合,艾德公爵總會特許每個孩子喝一杯葡萄酒,但不準再
    反倒是像瓊恩這樣與隨從仆役們在一塊兒,沒人會管他喝多
    他發現自己的酒量原來和成人差不多,在身旁這群興高采烈的年輕人慫恿下,喝幹一杯,他們就慫恿他再來一
    瓊恩很樂意與他們為伍,津津有味地聽他們彼此吹噓戰爭、打獵和偷情的故
    他相信這群夥伴絕對比那些虛偽的貴族們,更加有
    這時候,艾德公爵帶著一群貴族從瓊恩身邊走
    羅柏穿著象征史塔克家族色彩的灰絨白邊羊毛衣,身後是跟班席恩·葛雷喬
    羅柏經過時對瓊恩露出溫和的微笑,席恩則對他完全視若無睹,不過這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
    席恩是艾德公爵的養子,也是鐵群島葛雷喬伊家族的質子,他不介意做羅柏的跟班,但卻看不起瓊恩·雪諾這樣的私生
    接下來走來的是風頭正盛的多米利克爵士,他輕輕挽著珊莎,瓊恩名義上的妹
    珊莎還是個女孩,年紀才十三歲,珠光寶氣的發網內,一頭棗紅色的秀發有如瀑布般流瀉直
    瓊恩感歎,不經意間,這個黃毛丫頭就長開了,現在走在街上大概會有一堆人回頭看吧?
    他們經過時,瓊恩注意到珊莎看著多米利克爵士時的羞赧微
    又有哪個女孩不喜歡多米利克爵士這樣的人呢?
    多米利克爵士是波頓家族的嫡子,生得高大英挺,一頭黑發,有著利如刀鋒的笑容,以及貴族最向往的蒼白皮
    他穿著黑色絲質長衫、漆黑高筒靴和黑緞長披風,上衣的前胸用紅線繡了個紅色的剝皮
    人們稱他“波頓家的繼承人”,又在背後竊竊私語“剝皮人”這個名
    瓊恩發覺自己幾乎無法將視線自他身上抽
    這位波頓家族的繼承人有一雙深邃如海的眼眸,舉止投足給人一種上位者的風
    這才是王者應有的風範,瓊恩如此想
    他一直在聽說多米利克爵士的故
    憑著一己之力在荒無人煙的孤山,開拓了新的領地,發掘出數不盡的煤礦和鐵
    憑借幾百護衛,打敗了數以千計的野人部落,更征服了周邊幾個不聽話的山地氏族,養活了孤山一帶近十萬的流
    無數白港曼德勒家族的船隻,沿著末江,繞過顫抖海,往王國各地運輸著波頓家族的鐵器,然後換來數不盡的財富和糧食……
    然而貪婪無比的卡史塔克家族,自己家的城堡窮的叮當響,卻打起了鄰居的主
    但邪惡永遠無法戰勝正義,壞人也不會有好下
    當聽到卡史塔克家族全軍覆滅,被多米利克爵士打敗,關在礦洞整日整夜挖礦的時候,瓊恩幾乎忍不住笑出
    直到在艾德公爵的調解下,多米利克爵士已經決定釋放那些侵略
    這讓瓊恩不由心生好感,這樣大度的領主,在以錙銖必較的貴族中實在少
    等貴賓全部就座之後,大家彼此舉杯祝福,互致賀詞,然後晚宴便正式開
    隨著音樂聲響起來,各種活躍的音符,像是浪潮的漣漪,迅速在整個大廳蔓延,
    會場中央,多米利克爵士挽著珊莎的手,跳起舞
    貴族們看見珊莎如天女般的舞姿,全都停住了動作與說
    這個異樣的安靜,引起了瓊恩的注意,他轉頭過來,也停下動
    就隻剩那名瞎眼的琴師,還在繼續演奏樂
    挽著多米利克爵士的手,珊莎的動作起初十分和緩,像一隻尊貴典雅的孔雀,在群鳥環繞中昂首闊步,肢體擺動的韶律,驕傲而又自信滿滿,姿勢是那麽樣的高雅,像是每一個動作都枕著雲朵,徜徉在風
    瓊恩實在沒想到這位以淑女著稱的“妹妹”,會有這樣的一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妹妹珊莎很喜歡這位多米利克爵
    事實上,史塔克家的每位成員都很喜歡
    父親艾德公爵不止一次當著子女的麵,誇讚多米利克爵士很有騎士精神,是他們學習的榜
    凱特琳夫人在收到來自南方宮廷的絲質禮服時,也不住感歎要是有個像多米利克爵士這樣的紳士女婿有多
    羅柏更是將他視作手足兄弟,時常請教他軍事和劍
    ……
    瓊恩也對這位爵士心生好感,不僅因為多米利克爵士風度翩翩,更是因為他是個很特別的
    瓊恩曾聽多米利克爵士講過一個有趣故事:
    “遙遠的東方,玉海之濱的亞
    玄奘是侍奉光之王的得道高僧,故稱唐
    唐僧去光之王拉赫洛的神國求取聖經,傳說一路上經過了八十一種劫難
    這些劫難,有的是危險,有的卻是誘
    路上的魔鬼聽說唐僧的肉吃了能永生不死,因此很多魔鬼都想吃了他……
    不過有的女巫卻是看上他了,欲色誘之,還有個女兒國的女王,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又十分美貌,想讓唐僧留下來和她共享王
    但最後唐僧都不為所”
    當時的瓊恩仔細聽著,問道:“唐僧為何不為所動?難道他不喜歡女人和財富嗎?”
    多米利克爵士搖頭道:“唐僧取了聖經之後,就可以進入神
    和進入神國比起來,美貌的女王便不值一提了,所以那些誘惑根本無法讓他動”
    “那光之王的神國在哪裏?”瓊恩越來越好奇
    多米利克爵士笑著說:“在你的內心,心之所向,就是你的神”
    ……
    一曲舞畢!
    場下都是喝彩的掌聲,更多的年輕貴族男女按耐不住,走上舞
    晚宴的氣氛愈發熱鬧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