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端著槍，眼神猙獰，額頭滴答落汗。胳膊仿佛在燃燒，即使繃緊肌肉，也難以壓製住手臂的抖動。
    手臂抖動，不是人能控製的，是人類的本能。進行這樣的訓練，就是要壓製住這種本能。
    突然，一陣微風吹過，子彈仍然掉落在了地上。
    李大壯連忙打報告，道“班長，李修是被風吹掉的。”
    這個要堅持下來，太難太難，李修已經堅持了將近二十分鍾，其他人最多也就十分鍾。
    李修揮手打斷“不用，掉了就重新來，我手的確也抖了，班長說的對，這都是為了我們以後打槍做準備。多練練，沒壞處！”
    蔣安平眼中閃過一抹滿意之色。
    不找理由，很自覺。
    雖然，蔣安平喜歡找李修茬，但主要原因還是想讓李修能成長，走的更遠。
    如果是庸才，他才不願搭理費心。
    而李修的表現，也讓他很滿意。
    謙遜，認真，能力強，而且還自律，勤奮，從來不找借口。
    各方麵滿分。
    李修也沒說謊，他的確手抖了，子彈才掉了下來。雖然，風也是一小部分因素。
    就這樣，一下午過去，新兵們全都渾身酸痛，尤其是胳膊，仿佛被灼燒，隻端著槍，都在難以抑製的顫抖。
    來來回回三個簡單的姿勢，每一個都是噩夢。
    即使是臥姿，也很吃力，脖頸酸痛，後背肌肉仿佛裂開。
    “抬頭，沒有一個撐下來的？”
    “那就練！五公裏。全體都有。”
    蔣安平斥罵。
    “明天，還是同樣的訓練。拿了槍，也要記住拿著槍的責任。”
    新兵們也開始懷念起之前站軍姿的日子。比起軍姿，這個動作簡直要累十倍。沒想到，領了槍，訓練任務也在增加。
    一下午下來，來來回回三個姿勢，每個姿勢都比站軍姿累很多。
    不是消耗你的體力，而是逼迫身體極限。
    所以，李修的變態體力也沒有多少作用。
    “累死了，這也太折磨了。班副都沒成，看來這玩意的確變態。”
    趙雷滿臉痛苦，他今天胳膊早就不聽使喚了，扛著槍都難。
    李修點頭“打槍哪有容易的。這個動作，要我們下功夫苦練”
    上午，李修已經用20點卷王值兌換了‘持槍姿態’技能，但還沒刷滿。
    腦力增強，刷經驗柱的速度上升了很多，但技能的難度顯然也不小。
    一套下來，李修也險些吃不消。不過，李修相信，等他刷滿經驗柱後，持槍的手，絕對要穩健很多。
    “班長沒安好心啊，本來就沒打算讓我們偷懶”
    “哎，老狐狸”
    “我現在居然覺得，這槍還不如慢發點呢，沉死了。”
    體能訓練時，周圍人總有抱怨。
    李修搖了搖頭。
    持槍軍姿和體能訓練，本來訓練的方向就不同，怎麽都不可能免了。
    就像是，你學習腦子累了，但身體一樣可以訓練。
    好不容易熬到了吃飯，許多新兵甚至連拿筷子的力量都沒了，手總是聳拉放鬆著。
    吃完飯，李修很自覺，一個人練習持槍。
    他的係統就是這樣，雖然能幫他增快訓練進程，但卻並不是天上掉餡餅，一切的一切，都需要他的自覺。
    就像是正反饋，李修越努力，卷王係統發揮的效果就越強，學習效率也就越高。
    夜晚。涼風溫柔，吹動發哨。
    李修麵對著牆上的鍾表，默默計數。
    十分鍾。
    十一分鍾。
    …
    三十分鍾。
    李修感覺自己到達了極限，雙手開始不受掌握。
    很正常。
    一下午的鍛煉，李修的狀態，本身就不算是最佳。三十分鍾，已經達到了極限。手指力量開始變弱，手腕似乎要脫離掌控。
    他死死咬住牙，調動全身的力量，死死的嵌固住胳膊，繼續硬撐下去。
    撐不住，彈殼倒下，李修拾起槍殼，繼續訓練。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
    四十八。
    四十九。
    又一次重新拾起槍，李修齜牙咧嘴，額頭冒汗，臉開始發白。
    要想保持手臂穩定，控製呼吸，也是必不可少。
    咬牙。
    狠狠咬牙。
    不能大呼氣。
    保持平穩呼吸。
    眼前，開始緩緩跳出來一道道卷王值，給與李修精神濟慰。
    欲成大事者，能忍常人不能忍。
    痛苦就是個弟弟。
    極限。
    極限，他要突破極限。
    手臂如同鋼鐵鑄就，李修死死的壓住槍柄。
    肱二頭肌熱量燃燒，壓抑呼息。
    堅持，堅持，堅持。
    不能抖，一下不能抖。
    六十。
    六十一。
    還在繼續。
    七十，七十一，七十二……
    當李修撐到七十三分鍾的時候，才突然鬆開手，開始喘氣。
    此時的李修發現，他甚至還能繼續撐幾分鍾。
    靜態上肢力量消耗並不多，一旦突破極限，六十分鍾和九十分鍾的區別不大。
    像是許三多那樣，突破極限，也算如此。
    長長吐出一口氣。
    他撐住了，達到了標準。
    這種感覺，很爽。
    突破極限帶來的激動都是其他情感無法比擬的。
    有種“進化”的感覺。
    李修一臉激動。
    ………
    二班宿舍。
    幾個新兵坐在椅子上，看著李修空蕩蕩的床位，瞧不見李修的蹤影。
    “班副又去訓練了？”
    “別說，肯定是！”
    “真自律啊，我一點力氣都沒有，全都被榨幹了”
    “班副精力旺盛，每天睡的時間比我們少，還比我們更精神。”
    有一茬沒一茬的聊著，班長蔣安平聽到後，突然道“所有人，跟著我起來。”
    “我們加練！”
    “李修那麽優秀，還願意下功夫，你們呢？”
    “新兵營隻是開始，你們不能落後太多。所有人，都起來，起來再給我來一圈三公裏！”
    “正好今天澡堂子開了，十分鍾後，咱們能一起去衝個澡。”
    “啊？不用了吧”趙雷小聲逼逼兩句，看到蔣安平凶狠的眼神，立即嚇得掉轉矛頭，道“班長說的對。”
    李大牛凝噎“夭壽啊。”
    ……………………
    次日。
    蔣安平眼睛瞪得很大。
    看著手表，腿有些軟。
    沒掉。
    彈殼沒掉。
    他還抽了抽，槍杆子上，沒有磁鐵，更沒有膠水。
    貨真價實。
    第二天，李修就達到了標準。
    這個天賦。
    ‘牛批。’
    萬千情緒化為牛批兩個字。
    聲音小，但卻充滿複雜。
    昨天，李修最多就堅持了三十分。
    今天，就已經堅持六十分鍾了。
    李修道“其實，大家隻要突破一次極限，就能撐很久。順著這股氣，大家都能做到。”
    趙雷翻白眼。
    你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
    突然，一班班長陳龍跑了過來，在蔣安平的耳邊說了一句。
    蔣安平麵色微變，立即道“全體都有。”
    “今天跑操規則變了。所有人跨上你們的槍
    “背包，水壺，還有作戰靴也塞背包裏。”
    “準備好後，樓道門口集合。連長要來。”
    “有急事，快，快，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