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何為傳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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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第三合開始。
原本於乘惠想再等一天,可是霍雲亭婉拒了。
明天是小年,他覺得不適宜動刀動槍。倒不如下午就一次性解決了。
中午又在霍雲亭家蹭了頓飯,不過陳彩萍一直冷著臉,沒給老爺子好臉色看。
霍雲亭私底下和於乘惠道了歉,老爺子擺擺手,“你媽不給我好臉也情有可原,畢竟我那一腳要是收不住,你確實就斷子絕孫了。”
這話說的霍雲亭愣神好一會兒,心裏暗暗下定決心,以後襠部還要更加重點保護。
下午三點,還是小院中,兩人對立而站。
於乘惠手中提著一個劍匣。
他的劍是托人帶來的,畢竟雙手劍近乎失傳,那層油布之下從未有過雙手劍。
打開劍匣,裏麵有兩柄長劍。
第一柄全長135公分,刃長100公分,柄長35公分,總重兩斤。常用於表演。
第二柄全長140公分,刃長105公分,柄長35公分,總重三斤。
常用於對打。
猶豫了些許,於承惠手還是摸向了那把三斤重的劍。
“噌!”
拔出劍鞘,雙手握柄,一把寒光四溢的長劍豎於手中。
“雲亭,選你的家夥事兒吧。”
自創劍法,雙手螳螂劍。自己必須小心應對。
霍雲亭點點頭,扯開油皮紙,選著自己的兵器。
“他爹,你不是說這個於老頭當年跟人比武,還把人給弄殘廢了嗎?”陳彩萍踮著腳尖,臉色些許急躁。
霍中德嘴唇繃成一條線,過了會兒悶悶開口,“那也得上。”
“上了,不管輸贏這事都到此為止。不上,以後這輩子都不清閑。”
“可是——”陳彩萍跺跺腳,狠狠的說著,“以後我要有了孫子,這些東西我一點也不讓他接觸!”
霍中德嘴唇蠕動幾下,沒說話。
看著霍雲亭彎腰翻倒的身形,於乘惠心中有些好奇。
他會用什麽?
還用大槍?又或者是大刀?還是頗克製劍的勾刀?他要沒記錯,當時還見到過一對子午鴛鴦鉞?
過一會兒霍雲亭重新站起身,於乘惠愣住了。
門房處旁觀的霍中德也愣了。
手持一根大槍,背負一把刀和一柄三尺劍。
左臂上纏著繩鏢,兩條小腿上各綁著兩柄匕首,腰後有一物什隱約露出個頭,看模樣像是攔麵叟。
於乘惠整個人都傻掉了,帶這麽多東西?
“嗡嗡嗡……”
手中大杆甩了幾下,霍雲亭架步上前,“於前輩,我不客氣了。”
大杆晃繞幾下,猛然如銀蛇般刺出,直逼咽喉。
可別小瞧了這甩大槍,也是一項技術活。若是常人上前隻有兩個結果,要麽失手要麽脫力。
這白蠟杆子的力道可不小。
微微側腰躲過這一槍,沾杆而入連刺兩劍。
霍雲亭毫不猶豫,迅速鬆手。放開大杆,背部抽出刀,轉身連劈兩下,砍於劍身。
說是連劈三刀,可實際上隻有第一刀是劈了上去。後一刀被於乘惠下壓劍身卸了力。
隨後雙腿屈膝一跳,撤了出來。
螳螂雙手劍,以腰帶劍,力達劍鋒。
收起刀,提出三尺劍,兩柄劍鋒碰在一起嗡鳴作響。
“他爹,這老頭耍劍怎麽瘋瘋癲癲的?就這樣還能把人給砍瘸嘍?”
霍中德眼中閃著異彩,盯著於乘惠口中喃喃自語,“身如楊柳,步如醉漢,劍如閃電……雙手劍居然能這樣耍!”
晃一劍花逼退於乘惠,霍雲亭心中驚駭。這奇門十三劍自己在夢中多次演化,現在已經徹底成了殺人的功夫。卻奈何不了他。
自己還是學藝不精?
於乘惠虛晃一槍,右跨步卻轉身從左劈,直奔手腕處。
霍雲亭直接棄劍側身,腰間抽出攔麵叟勾住劍鋒,向上一拽——所謂攔麵叟就是鐵質長杆大煙袋,戳腳翻子門的器械。
劈那一下於乘惠是單手持劍,兩把鐵器一碰,攔麵叟向上一勾,於承惠險些沒握住。
“噌——”
四指用力下拽,雙手劍與煙鍋袋割劃發出鐵器嘶鳴。
剛抽出長劍,隻見霍雲亭左臂一甩,脖梗微涼。低頭一看,繩鏢纏在了脖子上。
一時間,小院再無聲響。
“於前輩,承讓。”
收起器械,霍雲亭抱拳行禮。
令霍雲亭感到驚訝的是餘於乘惠沒顯得有太多失落,麵色含笑地收起長劍。
他定眼看去,這會兒才發現那長劍是未開刃的。
霍中德麵色錯愕,一是震驚自己兒子居然真的會這麽多門功夫,二是震驚老劍聖真的輸了。
回過神來,連忙催促陳彩萍去沏茶。
進屋入座,一盞茶入肚。於乘惠緩緩開口。
“意形刀,奇門十三劍,洪拳,少林譚腿,通背拳,關東繩鏢,梨花槍……”
如報菜名似的把這兩天霍雲亭所用過的各種招式門派都說了個遍。
“雲亭,這第三合是你勝了。”
霍雲亭沒說話,他自覺得贏的不算光彩。
那麽多家夥一起招呼上,純粹是打了於承惠個措手不及。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於乘惠笑了笑,“贏了就是贏了。”
老劍聖雷厲風行,一盞茶喝完便要離開。臨走時向霍中德夫妻微微鞠躬。
霍雲亭出門去送,一直把他送出霍家莊口。
“於前輩,您慢走。”
“雲亭,你覺得傳武指什麽?”於乘惠提著劍匣突然說道。
指什麽?霍雲亭愣了一下,開口說道,“傳統武術。”
“不盡然。”老劍聖搖搖頭,“我倒覺得,是想讓你把這武傳下去。”
霍雲亭愣住了。
四處看了看,於乘惠從懷裏掏出一個小本扔給霍雲亭。上麵寫著:雙手劍殺招二十法。
“……您是第48位師傅了。”霍雲亭輕輕說道。
於承惠愣了下,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隨後,在霍雲亭震驚的目光中抱拳躬身行禮,“霍師傅,對不住了。”
說完這樣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便提起劍匣大步流星的離開。
……
上了火車,眯眼半晌,頭發與胡子花白的老頭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於海,我輸了。我的螳螂雙手劍也輸了。”
“你輸了?”電話那頭傳來錯愕的聲音,“你輸給了一個毛頭小子?”
“不,我輸給了任丘傳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