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師傅，你要不要考慮考慮？”
    誕生這個想法並非是突發奇想。
    他看過霍雲亭的資料，知道他出演的第一個正經八本的演員角色是《萍蹤俠影》裏的鳥人謝天華。
    這也是一代高手中的高手，和酒劍仙這角色形象大差不離。
    他能出演比自己實際年齡大上十幾二十幾歲的謝天華，那憑什麽演不了酒劍仙？
    前些日子蔡奕儂說是要找金馬影帝謝軍豪的來演酒劍仙這一角色，現在他可以直接把蔡奕儂回絕了。
    就憑這套醉劍，李國利敢說再也找不到比霍雲亭更合適的人。
    隻要蔡奕儂不傻就一定也會同意。請謝軍豪要多少錢？請霍雲亭才要多少錢？
    “李導要是需要，那我就試一試。”霍雲亭聳聳肩。
    當天下午，李國利那邊起草了新合同，王晶花也打來了電話。
    說實話王晶花是有點懵的，她覺得霍雲亭這小子的運氣實在是好得離譜。
    當初給他介紹《青紅》，本來是演配角呂軍，結果一躍成為了主角小根。
    這回給他介紹《仙劍奇俠傳》，現在又被提拔到酒劍仙這個角色。
    “雲亭，你要出演這部片子的話我沒意見。但是我也提前跟你說過……對吧？”
    想了想，奧，是花姐說的那個政策問題。
    花姐是怎麽打探到這些問題的他看不清楚，但肯定有自己的渠道。
    “花姐，隻要錢照結就行。”
    甭管這片子火不火，能不能上映，隻要他飾演了那就不虧——他的目的一直很明確。
    我霍雲亭進演藝圈，是為了治病。
    合同不按日結，一次性13萬。
    價格可以說是往上溢了不少。這也是霍雲亭兼職出任動指的原因。
    那種配角演員入組，戲份不是太多的話，一般會集中到一段時間一次性拍完，片酬是日結。
    但霍雲亭這個情況比較特殊，他還擔任著劇組的動指工作，肯定是要從頭跟到尾的。要是給他按日結片酬不太好弄啊。
    索性給他弄成一次性的好了。
    順帶一提，他做動指的工資是一個月三萬。這價格其實也要比當前市場其他動指的高些。
    說是動指，其實還擔任著武指的活，否則李國利也不會安排他每天去教胡戈舞劍。
    之所以不設武指這一職位，因為這是部仙俠劇，不是武俠劇。
    簽了合同，霍雲亭就被請到化妝間去。貼上胡子，感覺臉上又被鋪了厚厚一層粉。
    除了苦力強這角色，謝天華和小根都要在臉上捯飭個沒完。酒劍仙也一樣。
    “李導，您看著怎麽樣？”
    看著背負劍，腰掛酒葫的霍雲亭，李國利眼前一亮。正要開口叫指導去教動作，這才想起他自己就是動指。
    “霍師傅，你自己去練一練動作吧。”
    “得。”
    看著霍雲亭離開的背影，李國利朝蔡奕儂挑了挑眉，“怎麽樣？很合適吧。”
    “還行吧。”
    先前當動指從旁邊看熱鬧的時候，霍雲亭就發現這片子有些動作過於誇張化。
    怎麽說呢？
    像是當初拍《功夫》的感覺。
    還記得當初在車墩，有次晚上吃飯他和周星弛聊過，周星弛管這個叫“無厘頭式”。
    酒劍仙這一角色對霍雲亭來說不算太難，他這輩子見過太多酒鬼了，什麽人酒後的模樣他沒見過？
    更別提他自己開拍之前都要喝兩口酒。
    時間一晃來到2月底，此時冬雪消融，春風複蘇。
    李國利也開始籌備著春天的戲份。
    “霍師傅，秦怡，老何，過來一下！”
    一連喊出三個人名兒，動指，美設，藝指全被他招呼過來。
    “來來來，你們看看這個桃花林的景。再過幾個月，橫店這邊桃花就該開了吧……”
    要弄一場桃花林的戲，場地已經選好了，但是現在剛初春兒。
    按照李國利的想法是等到農曆四五月的時候桃花都開了再說，現在把他們叫過來事先提前設計一下。
    “李導，萬萬不可！你跟老天爺耗不起啊。”
    李國利剛把想法說完，就被霍雲亭勸阻。
    他一聽李國利說要等景兒，心裏就麻爪了。
    當初拍《青紅》為了等一個陰雨天等了半個月，為了等一個大風天拖了一個禮拜……這都是血一般的教訓。
    他們那會兒是要等自然天氣，人工做不到，就隻能耗著。但桃花林不一樣，這可以黏假花瓣兒弄假花枝解決，幹嘛非要跟老天爺耗著呢？
    把自己的經驗說完，霍雲亭勸道，“李導，要是按流程該拍桃花林了，那咱就找人搭景。跟老天爺商量不起。”
    秦怡於老何對視一眼，都沒敢吱聲。他倆沒有當演員的經曆。
    “嗯……”
    李國利手指敲敲桌子，“我再琢磨琢磨。但是這桃花林的戲你們也先商量著，早晚都得拍。”
    “這我明白。”
    把這三人打發走，他心裏琢磨許久，最終還是打了電話。
    “老劉，有沒有專家啊？就是能分析一下這桃花大概什麽時候開的專家？”
    “嗯？”
    談話這事兒過去不到一周，霍雲亭就看見隔壁那桃花林子裏開始有人在樹枝上忙活。
    三月初，一片綻放的桃花林出現在眾人麵前。
    ……
    “來來來！所有人就位……3，2，1，cton！”
    這一場戲是李逍遙帶著趙靈兒奔跑。挺簡單的。
    至少在霍雲亭看來是這樣。
    然而胡戈卻跑的硬是拍不到他的臉，機位鏡頭全被他給忽略了。
    如果現在是在拍那種舞台戲劇，胡戈的處理肯定是沒問題的，但現在是在拍電影。
    “哢！”
    “胡戈！你他媽幹什麽吃的！”
    “你他媽是個演員嗎？！機位鏡頭聽不懂什麽意思嗎！”
    “練劍不行！演技不行！他媽的讓你跑兩步都不行！我這個導演你來做啊！”
    李國利怒發衝冠，眼鏡都沒帶就咬牙切齒的從棚子裏跑出來，指著胡戈一頓大罵。
    整個劇組沒一個人敢吭聲。
    至於他身邊的劉亦霏，從李國利黑著臉走出來那一刻就迅速溜到她媽媽身後了。
    大罵一通，李國利轉身就走，身邊沒人兒敢攔著。
    一路走回棚子，李國利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和蔡奕儂說了自己在心中壓抑許久的話。
    “我早就跟你說了，他不是幹這個的料！我現在就一個要求，立馬把他給我換了！”
    “就算他是咱們申城唐人的藝人，我！也！要！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