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監視我，好像有什麽企”渠一貫扶著額頭，他的雙腿還在抽
    “真實世界的投汙染湧入，不唯一的情況，配合？你是指這些話嗎？”荀茂沒有多加掩飾，至少他剛才聽到的，隻有這些片
    “大概吧，他們說的話東西奇怪了，我聽不太”渠一貫的話語斷斷續續，“對了，你也能聽到嗎？”
    盯著渠一貫，從對方前麵的反應來看，多半是把荀茂也當作心素，因此他順勢說道，“當然啊，我和你是同類的情”
    扯過身上的袍子，荀茂顯出右肩皮肉下在緩慢蠕動的幽藍色脈絡，像盤踞在體內的一條多足“我穩定在了這個世界，應該和靈根有關但我更想回到另一邊的世界，奈何找不到方”
    渠一貫看著那蟲狀的靈根，咽了咽口“待在哪邊其實都差不多，大概吧……”
    荀茂發現，對方的十情八苦又被迷惘掩蓋住了，再次陷入了不太清醒的狀
    “你有吃的東西嗎？什麽都行，快給我點！”渠一貫似乎想起了什麽，焦急地說
    荀茂不太明白這是什麽意思，但還是翻出來幾個發幹的饃饃，渠一貫囫圇幾口下去後，似乎冷靜了不少，原本快要完全被遮掩的十情八苦也一下清晰了起
    隻是在荀茂眼裏，這種偽裝很不自然，和其他普通人有所區不知是因為坐忘道的能力還是自身的其他特質，他始終感覺，渠一貫顯露的十情八苦清晰過
    “這是你維持精神穩定的方式？”看著狼吞虎咽的渠一貫，荀茂發出疑“你從南齊怎麽一路到這來的？”
    “我路上很小心了，別看我這樣，我知道自己是心素，除非餓過頭，有些自保手段”渠一貫如此言語，舉起木傘，朝天一指，就墜下來兩隻巴掌大的野他口中叼著饃饃，把兩隻野鳥的屍體捏在手裏，利落地拔淨羽緊接著渠一貫抬手在石頭上劃過，把變得焦黑的鳥肉夾進饃饃裏，大口啃咬起
    “師傅留下來的秘法，把饑餓化為穩定心神的動力，隻是固定在哪一邊就不好說了，要看餓的情即使是心素，這樣也很容易餓當然，這已經算很有用的辦法”渠一貫嚼著掰開的饃塊，差點噎住，不斷捶打後
    荀茂遞給他一個裝滿水的牛皮袋渠一貫噸噸幾口就把水袋喝成幹癟狀
    “還有這種功法麽……”荀茂思忖看來道詭世界裏的確存心素對應的修煉法除了道詭遊戲裏最常見的那種類型，也就是李火旺所用的修真法之外，還存在其他情
    他想起坐忘道七條偽裝的季遂平曾經就提到過，渠一貫的師傅致力於讓心素也能修行，恐怕這是真
    也許當初沒有他摻和，渠一貫也能從羅盤二人組手下脫荀茂在心中對瘦瘋子的印象有所改觀，比起當初看到的那個蓬頭垢麵瘋心素，現在看來，渠一貫是個帶有些神通的瘋心素，隻是狀態依然很不穩
    飽餐過後，渠一貫站起身，把木傘背在身後，“對了，你都穩定待在一邊，為什麽還如此堅定要去另一邊？哪邊不都是真的嗎？”
    荀茂不動聲色，壓住心中的種種想法，他不可能告訴渠一貫，自己所在的現實裏，道詭世界隻是個虛構的地因此他說道，“在另一邊有對我更重要的人，這邊沒況且，另一邊的世界總比這地方要好吧？”
    “重要的人……我是沒覺得好多少……”渠一貫的思緒仿佛被這番話牽動般，他的眼神遊離起來，回憶著過去的經曆，卻又表情痛苦，喃喃自語起“心生於物，死於物，機在天之無恩，而大恩生……我不能再想這些”
    “你剛剛說的那句是什麽？”荀茂敏銳地捕捉到這些言語，他抓緊渠一貫的雙肩，“再說一遍，剛剛那句”
    “我說我不再想這些”
    “不是這句，前麵”
    “心生於物，死於物，機在天之無恩，而大恩”渠一貫木訥地複述了一遍，“怎麽了？這是師傅留的話，我搞不懂意思，你能看懂嗎？”
    “挺晦澀的……但我覺得，你師傅留的這話肯定很重他是個什麽樣的人？”荀茂以自己的知識反複回味這短短幾句古生和死係於物的心？機又是什麽，和目有何關聯？而且話語裏的“大恩”聽起來很奇
    “師傅他很厲害，非常厲可他總說自己離得道還差得遠……而且為了保護我們，他死”渠一貫講到這裏，非常悲傷，荀茂不用探查十情八苦，從渠一貫兩頰流下的淚水就能看
    “……節”
    一陣沉默後，荀茂問道，“所以你要去哪裏？”
    “後蜀臨海，我想坐船去外麵的島上，那裏人少，而且也有能吃的植物動物，等什麽時候能把秘法練到自如把控，再看”
    “意思是去後蜀的東南邊……正好，從那裏去大梁也挺快的，我暫且與你同路”荀茂微笑道，地圖上，後蜀的國土並不大，從哪邊去大梁都是差不多的路程，他故意這麽說，目的是多了解渠一貫的情這個心素身上應該還有很多值得注意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