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在四齊遇到的鬼市十分類似，荀茂循著點點白火前行一陣後，看到人群聚集之
    “後蜀的鬼市看起來和四齊的差不”左手輕撫，將馬匹和不便攜帶的行李隱形後，藏在山石堆的暗處，避免被輕易順
    除了原有的東西，荀茂帶上斷刀和木劍，仔細回想了一下奪刀人的舉止神態，對著空氣比劃了幾下，才順著火光來到鬼
    “先看看木劍的情況”他有意將木劍拿在手裏，想了想，吆喝起來，“道門符劍，低價出售！”
    這次他進入的鬼市規模沒有四齊那次或許是因為後蜀的位置相對偏偶爾鋪張開來就地擺攤的人，更多人則是把出售物拿在手裏來回走動，尋求願意出價的購買
    這些人大都還是以陽壽丹為交換物，也有直接以物品進行交易的人，總之對於這些形態各異的商品，或許有人會詢問物件的特別之處，但明麵上沒有人會問來路，似乎是鬼市裏不成文的規
    “到底是什麽在驅使這種鬼市的出現……如果背後有某些強大的存在支撐著，丹陽子那種搶貨的情況怎麽還會發生，而且他成功”荀茂觀察其著他人的交易，心中產生疑
    “這木頭劍也拿出來賣，你小子是認真的？”戴著銅色麵具的人經過荀茂，隨意地看了他一
    “背後那把賣不賣？我看到隱約有紅”另一個扛著沉重木箱的人也注意到荀茂，拿出自己箱子裏的東西，“我拿一張心素皮換，這東西能保人一命，給自己還是人用都”
    荀茂的吆喝已經持續了一陣，得到的回應並不理想，沒有對手裏木劍感興趣的人，反而是背後的燁虹，數次有人表達出購買的意圖，都被他拒絕了，“這把不賣，如果非要買，一百無垢陽壽”
    陽壽丹算得上是寶貴的東西，而荀茂記得，無垢陽壽丹更是其中的上品，因此報出了這樣的價格，勸退許多想要購買燁虹的
    當然，如果真有人買得起，表達出意思，那他得再看情況準備說
    “血劍？不可祆教和景教早並一塊兒了，哪還有血”
    這句話引起荀茂的注意，他看到一個矮小的老頭慢悠悠地經過身邊，不時停下來看看其他人的交
    “等等，老伯你說的血劍怎麽了？和我這把很像麽？”
    半夜的空氣寒冷刺骨，老頭卻隻披著一件無袖的破布，敞開上身，甚至還在擦
    “怎麽？看上老頭子手裏哪顆寶石了？價錢好說，十陽壽丹一另外，咱不吃東西換東西那”老頭枯瘦的手中捧著一個鐵皮盒子，平放有十多枚顏色各異的晶瑩石“我對你那破劍不感興趣，隨便說說而”
    “老伯，您剛才提到祆教還有景教？”荀茂反而表現出十足的興趣，“能否詳細講講？”
    “嗬，這些生瓜蛋子，啥都不知道，還來湊熱”老頭笑了兩聲，“買我一顆石頭，就順便告訴”
    “……好”荀茂拿出存放陽壽丹的瓶子晃了晃，老頭攤開“直接”
    他將陽壽丹一顆一顆倒入老頭掌心，原本在人手中會消散開的陽壽丹，此時安然無恙地躺在老頭手裏，被他輕輕握住，消失不
    “成色有點差，但沒問”，老頭把鐵皮盒子遞到身前，“選一顆這幾個是九色鹿的血石，這幾個，是虛兮的神”
    “還真不好”荀茂做出細細甄別的樣子，他的的目光來回掃視，伸出手懸在鐵盒上方，突然取走了一顆半透明的藍色石形狀就像條彎曲尾巴的蝌
    他將手掠過這塊石頭的時候，體內靈根抽動得極為劇烈，並且他自身也感到一陣耳
    “敢要虛兮的神元，有意”老頭拍拍手，將盒子關閉，擺到屁股下當作凳子，“來，告訴你祆教景教和血劍的事”
    荀茂席地而坐，“請老伯細”
    “真有人花陽壽丹買這種石頭？河邊一抓一大把！”“是剛才那個賣木劍的小子，難怪，不識好壞貨”
    有人看到荀茂的舉動，小聲討論著，甚至傳來大笑聲，“喂，你！一樣十陽壽丹，我從遠古大巫開始講，一直講到今年發生的事情，幹不幹？”
    荀茂沒有理會，而是專注地聽老頭講
    “祆教和景教都是從外邊傳來哪個更早，我也不知”老頭說道，“血劍主要是祆教的東他們來了後，入鄉隨俗，試著把信奉的東西做成更容易傳播的樣子，比如，鑽研獨特的鑄劍技術，血劍就是這麽來”
    “那景教呢？”荀茂問道，就他所知，襖景教現在都是人手大千錄，以自身痛苦換取巴虺和牯神的力量，還真不知道在兩教合並前是什麽情
    “景教幹的事情多了去呢！”老頭掀起破布擦了一把汗，“他們一開始和正德寺有矛盾，打了好多次，後麵不知怎麽的，漸漸安分了，和祆教走到一塊襖景教的那個十字寺，還有很多經書，都來自景”
    “所以為什麽他們現在都用大千錄？不用血劍了？”荀茂提出最大的疑
    “能抄近路，為什麽繞遠？”老頭說道，“起初是祆教有人鑄劍時，掉火爐裏結果其他人發現，那家夥臨死前好像得到了莫名的真傳，生生從火爐裏爬了出來，掉了層皮，就差骨頭沒散架這還沒算完，他抄起起滾燙的劍朝自己身上連著削，一邊宣傳得到真正的啟這之後祆教就開始演變，一發不可收拾，到後麵和景教碰一起，再慢慢變成這樣的襖景”
    “……謝謝老伯您的故”荀茂點點頭，對這荒誕的故事半信半
    “講完了，我知道的就這麽”老頭起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繼續把鐵盒擺在身
    荀茂站在原地，這也沒講出血劍到底有什麽用，看來被上了一
    好在十陽壽丹換的石頭有些奇異，之後或許有
    他手裏提著木劍，繼續觀察四周，卻發現任人群附近的白火開始熄滅，有人眼疾手快，開始收拾東西，高聲說道，“撤，監天司過來抓人了！”
    鬼市裏的不少人本身就是監天司通緝的邪修歪道，或是行各種偷盜之事者，在鬼市隻為了處理手中的贓物，聽到叫聲，一下大亂，各奔東
    “監天司？”荀茂還未解除偽裝，把木劍放到背後，拔出斷刀，試圖盡快溜走，卻被一個陌生的聲音盯住，“這個奪刀人在名單上！別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