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回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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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墨畫來自坐忘道?那你還放身邊這麽不過比起傳聞,這些水墨畫不是什麽殘餘紙料變的,倒也有幾分是”羅向一聽完荀茂簡短的解釋,總算明白他為何要來青丘,又為何在剛才徹底丟棄了水墨
    羅向一施加在馬匹上的神行符效力將盡,兩人一刻不停地前進,與羊群所在地拉開足足十幾裏的距離才鬆了一口
    “我們隻要處在青丘草地內,就還可能遇到這類情”荀茂說道,“你剛才問我在青丘還有些什麽打算?”
    羅向一點點頭,“既然這條線索斷了,你在青丘應該不會再留多久我接下來得去解決正元門的事”
    荀茂看出他的焦急神態,但還是不緊不慢地說道,“感謝羅兄協劫後餘生,確實沒法要求你跟著我閑逛不過天色漸暗,還是找個落腳的地方關於監天司的情況,我也有些話要”
    “最多再留半等過三更我就”羅向一十分擔心,再花時間在荀茂這邊,自己可能沒機會見到門內其他人
    兩人找到幾個凹陷在地下的洞穴,表麵蓋著厚厚的草皮,看起來是某種動物遺留下來
    將馬匹安頓好,荀茂又把行囊裏能禦寒的東西盡數翻出來,再升起火堆,以便維持住洞內的溫
    草原的夜晚溫度極低,而且有各種邪祟出他們這樣的外來者本就不被青丘庇護,何況剛剛才被青丘地下的存在盯上過,因此兩人都十分警惕,保持著極淺的睡
    “你和那些白乎乎的玩意交流後得到了什麽啟發?我們怎麽脫身的?”羅向一的記憶漸漸恢複,他忍不住問
    “一些坐忘道的把戲,當時情況確實很複雜,總之也是僥幸居”荀茂注意到羅向一的反應,對於先天一炁和心濁血肉的配合有了更多的認
    原本能還原出現實場麵的先天一炁,用於發揮心濁的遺忘能力時明顯更不穩定,而且效果衰退未免太快了,從羊群區域內羅向一使用符紙加速移動起,到他們現在安頓下來,間隔才約半個時辰,而代價在於,荀茂感覺自己關於現實的記憶有些許模
    對於荀茂的回答,羅向一不置可否地笑了,說道,“坐忘道的把戲?反正是真是假都不一定,對我不問了,還是先調養一”
    他正襟危坐,感受著體內複位不久的五髒六腑遠羅向一當時麵對白穗和活物般泥土的兩麵夾擊,本已抱著非死即殘的態度來施展手段,沒想到荀茂十分輕易地化解了那種局麵,他感到眼前這個自稱他方來者的“坐忘道”還有太多秘
    此時荀茂正在專注於回憶,他試圖找出心濁血肉的影響究竟持續了多久,以及對記憶造成了多少影“最早的記憶是兩歲左右的事情……兩歲?再之前的時間,我有沒有記得些什麽?”
    假設從拿到心濁法器第一次使用後就開始損失記憶,至今已經又幾個月的時間,荀茂心中浮現出疑問,這種記憶損失的速度究竟如何,是以相對平穩的狀態進行,還是越來越快?這個問題關係到他是否要想辦法舍棄融入的心濁血
    如此長時間的融合,心濁的遺忘性質恐怕和他的全身都密切結合,換言之,他相當於是一個力量極其微弱的心
    “又或者,是一個微弱的心”荀茂自語道,他對自身的心易體質產生了更多認識,
    現在看來,不論先天一炁,還是心濁的遺忘遮掩,都是其他心字輩體質的特
    他吸收先天一炁能短暫“回到現實”,心濁血肉則讓他和接觸到的部分物體能夠隱與之相對的,他也需要承擔代價,返回的現實幾次都不完全相同,取決於他的想象,而心濁血肉更是直接在緩慢掩藏他的記
    “不過這樣一來,壽命問題應該有所緩”荀茂想到諸葛淵說的補全身魂,既然需要收集其他心字輩的東西,他現在算是把心濁的力量收集到了,不知是否能有作
    至於心素的先天一炁,他先後用了幾次,都沒法留存在身上,隨著使用就迅速消
    “小瓶子隻剩下兩個”荀茂檢查物件,把其中之一保存好,留到以後能完全吸納先天一炁再用,另外一瓶就繼續當作意外的後手使
    “心濁是掩蓋事物,那有沒有相反的心字輩體質,能保存事物?”荀茂突然想起,一生一死的心濁就能達成陰陽循環,將人困死其可見陰陽相生的無形法則在這個道詭世界被還是有跡可既然如此,說不定有某種心字輩的體質和心濁對應,能抵消不斷遺忘的作
    “事不錯,可惜這位七條死太早了,不然新的風字頭得有他一”骰子翹著二郎腿,接過飛鴿腿上的信筒,拆開其中的訊息來回端
    訊息中表示,各處的七條感到非罡有漲,從而確認,是死去的那位七條布局成功
    “發財怎麽樣?和他說過把諸葛淵引來就行,不必耗費更多心”骰子點起一根草煙,招呼麵前的幾位坐忘道,“既然發財這麽玩,那得另外做準他玩脫了,咱幾個可得兜”
    “老大,監天司為什麽不直接殺諸葛淵?是沒到時候麽?”臉上浮現竹牌花紋的坐忘道發問,他在大梁置辦了不少產業,明麵的身份甚至都在上京擁有府
    “諸葛淵的死活並沒有影響,他是個特別的心咱這麽說吧,哪怕諸葛淵,啪!死的隻剩骨頭,都還有”骰子叼著煙,拿起碗裏的一根油條,扯為兩段比劃
    “老大,從四齊撤走大部分人手後,許多卒子都對咱們不太相信,要怎麽辦?”臉上刻有血色“南風”兩字的坐忘道提出的問題讓在場眾人心中緊張,他們都在等著看骰子老大的反
    “怎麽辦?當然是拿點實際的,讓他們看看,坐忘道這麽多人,為什麽忙來忙”骰子把一截一截的油條放到麵湯中,任憑酥脆的外殼吸飽湯汁,變得越發軟“藏在襖景教的人手應該看到紅中了吧?這還能不信?”
    “看是看到了,但從他們的反應來看,紅中現在完全換了一個人,邪乎得”另一個戴著竹牌的坐忘道提
    “邪乎才對!”骰子激動地站起身,取來桌子對麵的料碗,在麵上加足幾勺醬料後,舉起筷子不斷攪拌,“紅中的一言一行從外表上看起來邪乎,那就說明他內地裏也邪乎了,是真整成了”
    “要不要給玲瓏老大傳話?”南風又提出一個重量級問題,惹得其他坐忘道麵麵相
    “你是信她還是信我?”骰子嗤之以鼻,“別被玲瓏那容貌騙了,她又不是真女和北風裏的那誰情況差不多,不過扮女人確實好玩,以後我高低要多整幾”骰子目前說話的身體外形還是膀大腰圓的早餐鋪老板,當他說出此話,桌前的幾個坐忘道啞口無言,隻能一起鼓
    “啪啪啪啪啪啪”接連不斷的掌聲響起,”不愧是骰子老大,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