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冰蝕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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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是第七支隊伍了,怎麽還沒有拿到消”
法比烏斯城堡,滿是薄荷香味的書
馬爾庫斯爵士坐在一張緋紅色澤的書桌前,桌麵上是一封寫到一半的信
爵士臉上滿是愁容,近來冰蝕城被一股看不見的烏雲籠
艾薩加斯冰原上萬物凋零的消息是掩蓋不住
整個城市人心惶惶,派出去的冒險家,雇傭兵,騎士隊伍一直都沒跑回來通稟消
沒有人知道禁林深處到底發生了什麽?
但凡是踏足者都永遠留在了那片土地之
馬爾庫斯爵士打算向巴伐利亞大公求
巴伐利亞大公掌握著一支強大的獅鷲騎士團,早年甚至有過擊潰施法者團隊的光輝戰
傳聞那是一場立國之戰,其中甚至有真正巫師的參加,可最終獲得勝利的還是巴伐利亞公
不過,這樣的求援並非沒有代價,尤其是之前的戰馬發狂事件,讓捉襟見肘的馬爾庫斯爵士不得不簽署給各大商會一份新的貸款協
以貸養貸!
馬爾庫斯爵士覺得自己頭都快炸了,他實在拿不出更多的錢去尋求外
這也正是求救信,隻寫到一半,就擱淺的緣
“老丕平,你說我該怎麽辦?”
馬爾庫斯爵士用手揉著淩亂的頭發,焦慮問
事實上這個問題,已經是他今天第三遍問
隱匿在書房角落的陰影裏,身著燕尾服,將銀白發絲打理的一絲不苟,一副管家模樣的老者現
他給出了和早上一模一樣的標準答
“如果少爺願意的話,我可以前往禁林走上一”
老丕平不卑不亢
他侍奉過賽特家族三代人,是這裏的管家,亦是供奉的施法
某種程度上來講,還是馬爾庫斯真正的父
當然,這屬實是一個隱秘,在上一任爵士夫婦相繼離世之後,這個世界隻有老丕平自己知
“不行,那太危險了,而且我需要你的保”
馬爾庫斯爵士握筆的手頓
“夫人呢,她們怎麽也還沒有回來?”
他的臉色陰晴不定,念頭紛
在向巴伐利亞大公求助之前,他已經派遣了夫人和兒子,向自己的老丈人,鷹嘴嶼的豪商戴維斯尋求幫
隻是到現在依舊沒有收到消
馬爾庫斯爵士一咬牙,心頭一橫,自說自話道:“大不了,割讓封地換取安全,幾個農莊不夠的話,就讓出十幾個農莊給巴伐利不怕他們貪婪,就怕不能夠解決問隻要人活著,榮譽總有一天可以贖而萬一家族傳承中斷了,那麽,一切的榮譽都宛如雲”
“馬爾庫斯,這不失為一個明智的想法,事實上你所做出的大多的決定,我都會盡力支至於結果的好壞,老丕平會為你兜”
身著燕尾服的老家夥語氣裏蘊含強烈的自
自從三十年前成為施法者後,老丕平就覺得時間流逝慢了下
在瑟萊大陸的情況,也的確如此,無論是巫師,還是施法者,大多數學者型職業都擁有著遠超普通的戰士,騎士的壽
老丕平守著馬爾庫斯長
從孩子的幼年,青年,再到結婚,孕育出新的生命,他一直都陪伴在
隻是時光似依舊停留在昨日,以致於老丕平每天不得不用點小戲法,把蔥鬱的黑發染成銀白色,才能夠出
而在他心中原定的計劃是一直到馬爾庫斯年老體衰,享受完生命所有的日子,才徹底從賽特家族消
去追尋巫師的腳
但是,現在看來計劃有一定的變
禁林之中的反常情況,讓老丕平同樣生出了一種名為忐忑的情
賽特家族有過一些不眠者的資
那是上一任統治冰蝕城的尤彌爾家族留下來的,尤彌爾,即冰霜巨人的血裔曾經供奉過不眠者,一位真正的強大巫
可隨著不眠者的壽命耗盡,尤彌爾家族的統治再不能長久,真實情況是,不眠者被冒險王佛羅多確認死亡的第二個年頭,神聖同盟帝國就侵占了這個更偏向於北方諸國的城市——冰蝕
並且由賽特家族統領了這
老丕平也是在機緣巧合之下,才獲得學習法術的名額,並且成為了一名施法
咚咚
一陣沉重腳步聲傳
“爵士大人,有冒險家抵達了禁林,並成功帶出了消”
書房的門被推開,所轄領地的雇傭兵隊長,半身人遊蕩者索爾闖入,嚷嚷著說出情
馬爾庫斯爵士並沒有因為對方的莽撞而生氣,反而一拍桌子,驚喜地站了起來,“真的嗎?我去見見他”說完,鋼筆也隨手丟到一
“等等,先問清”
老丕平這個時候嚴肅
“他們有幾個人?”
馬爾庫斯從善如流,再次問
“兩個,準確講是一個男人,一個女人,其餘不太清楚,他們全身都罩在法袍裏麵……對了,女人手臂還纏繞著厚重的繃帶,大概是在探索途中受了”
半身人索爾直接回
“他們對傭金方麵是否有疑慮呢?”
馬爾庫斯實際上更關心錢財等問
“沒有,他們都沒提過報酬,不過,他們希望能夠見爵士一麵,最好找一個僻靜的地方,說是有獨特的發現,想要向爵士大人您稟”
索爾又道,背在背後的手,數起了指
“已經快要到第三個問題”
索爾在心頭盤
“親愛的爵士大人,接下來,每多一個提問,請加一枚金獅”
想了想,索爾說出自己的規矩,神情略有些貪
“可惡,那你下去”
窮得揭不開鍋的馬爾庫斯爵士一提錢就急了眼,他再也沒有任何問詢的興趣,直接嗬退遊蕩
索爾懵了
這家夥怎麽不按常理出
不是應該討價還價嗎?
在老丕平銳利的目光下,索爾還是識趣地告辭離“虧”他心裏默
“兩個人的冒險小隊很少見啊,而且指名道姓想要單獨見”
老丕平拿話一點,馬爾庫斯爵士顯然也意識到了問
那麽多的隊伍,前仆後繼,三四十多位冒險家,其中有雇傭兵,亦有騎士都消失在了禁
怎麽就他們,兩個無名之輩,調查出了有用信
“怎麽說,老丕平?”
馬爾庫斯爵士問
老丕平雙眉緊皺,籠罩在袖袍的雙手不斷切牌洗
驀地,他抽出三張巫師卡
這是占卜道
第一張大牌:象征厄運與新生的黑死神,一具手持鐮刀,背負星月的漆黑骷
第二張宮廷牌:象征權柄與威能,燃燒著火焰的國王寶
第三張數字牌:象征萬物歸墟的零,除了數字外,圖案上就是一片交織淺藍的星
在占卜師的學問
七十八張巫師卡牌蘊藏了萬物的命
其中二十二張大牌用曆史長河中出現過的神祇作模型,解讀命
十六張宮廷牌,則是瑟萊大陸上出現過的有名國王,以及豔
最後四十張數字牌則代表萬物發展的規
占卜師從不同的卡組,抽取出三張卡牌,構建出對受者身處局麵的解
而一旦抽中數字卡牌零,則表示本次的占卜無效抑或是不可窺
老丕平的眉頭深皺,解釋道:“沒辦法,我試著用巫師卡牌占卜他們的來曆,可是什麽都沒有發現,就跟沒有占卜過一
這意味著對方要麽施法等級在我之上?要麽,他們當中可能有一名巫師?而無論是何種說辭,都荒誕的像一個故”
“巫師怎麽可能出現在冰蝕城呢?神聖同盟帝國可是頒布過禁令非一級城市,不允許巫師一類的傳奇施法者駐”
馬爾庫斯爵士接話
“爵士,如果一定要召見的話,我建議你選擇花因為那裏離訓練場也是最近的,你甚至可以派出精英侍從守衛在附近,最大程度確保自身安”
“好的,老丕平,我會采納你的想不過,我有個更好的主意,就是等會召見他們的時候,你能陪在我的身邊嗎?我的叔”
馬爾庫斯豪邁笑了笑
“如你所”
……
“請跟我”
身著白衣的仆從帶
綠袍老祖默然不語,不住地打量周邊新奇的環境,腦袋裏麵已經在思考奪下這個基業後,該怎麽利用?
他知道城堡裏供奉有施法者,預計可能會麵對一個,又或者兩個巫
所以綠袍老祖準備先探探對方的底細,再決定下一步的操
而跟著白衣仆從身後的羅琳,一直都有注意綠袍的視
察覺到綠袍老祖對城堡中的建築很有一些興
羅琳當即對領路的仆從道:“還請介紹一下這裏,法比烏斯堡的風景很是漂”
“當然,女”
仆從回頭一笑,又微微躬身……這人大概率是個智力缺陷人士,因為完全沒聽懂羅琳的話,在應承了一句後,就滔滔不絕講述起了古堡現今的主人賽特家族的發家
這並不是羅琳想知
而羅琳也能百分百確定,這也不是綠袍老祖想聽到
誰會關心什麽狗屎賽特家族怎麽發家的?
“賽特這個高貴姓氏,是從流淌著蜂蜜與牛奶的帝國首都奧城而來……奧城即神聖同盟帝國的中心,全稱是是奧古斯都第一城市……”
花廳拱形大門入口上的那張掛毯,畫著的三枚盾徽,代表的就是賽特家族陣營立
左起第一麵盾徽,白色旗麵起底,中間畫著的是一枚豎眼狀符文,代表的聖神帝國供奉的神靈光明使者米
光明使者米徹代表光明神視察整個大
左起第二麵盾徽,紅色旗麵起底,中間畫著的是一隻黃金獅子,代表掌控七郡的巴伐利亞大公,一位自血與火中打出威名的大公
左起第三麵盾徽,黑色旗麵起底,中間畫著的是一條吞噬敵人的綠皮大蛇,這就是賽特家族族
從深淵喚醒的古蛇……說實話,也就最後一麵盾徽,能投綠袍老祖的眼
猙獰的蛇頭,墨綠的顏
穿過高高的穹頂,以及大理石堆砌的甬道,就會看到種植滿了各色鮮豔花朵的廳
因為建立在熱泉泉眼的緣故,這裏的環境,一直維持在春天,幾乎不會變而花草樹木,自然就有良好的生長機
整個花廳裏一派生機勃勃地景象,綠袍老祖的唇角,不由揚起,這裏可比巫師塔漂亮多
除了耳邊傳來,帶路的仆人像蒼蠅一樣聒噪的聲音外,綠袍老祖還是很喜歡這裏
周圍盡是美好且極富生機的花朵,芬芳在空氣裏傳
“兩位強大的冒險家,很高興能和你們會”
先是有聲音傳出,然後是兩隊佩著細長鋼劍,戴著白色手套的侍從魚貫而
他們身披輕型甲,分列兩旁,整齊劃一的行禮後,眼窩深凹,留著深褐長發與胡須,穿著體麵的紳士,才施施然步入花
“這位就是冰蝕城的主人,偉大的馬爾庫斯爵”
仆人熱烈介紹
對於凡人綠袍老祖向來是沒有什麽興趣
不管是什麽王公貴
在他眼裏都是一腳踩死的螞蟻,凡人甚至連淪為實驗素材的資格都沒
羅琳出於過去養成的習慣,倒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確實是位講究禮儀的紳士,其胸前掛著的一枚又一枚不知名徽章,讓他看起來像一個移動的榮譽架
“能向我詳細講述一下你們闖入禁林的經過嗎?”
馬爾庫斯爵士兩撇小胡子抖了抖,一邊命令仆人端上酒水,一邊問
對於兩個沒有朝自己行禮的冒險者,他並沒感覺到冒
強者多少會有一些特
不過,不愉快的一幕,總歸是發生
無論是手上綁著白色繃帶,從兜帽裏垂下幾縷金黃頭發的女
還是臉埋在陰影中,隻露出一雙碧眼的詭異男
這兩位都沒有搭理他,沒有搭理他這個冰蝕城的主人——馬爾庫斯.法比烏斯.賽特!
那碧綠的瞳光,充斥著邪惡的氣息,不經意在掃視過來,一種陰冷的感受,順著裸露在外的皮膚往衣服裏
馬爾庫斯爵士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是自己在麵見兩個四處流浪的冒險
可是身體裏一種名為恐懼地情緒竟在不斷的攀升,就好像站在身前的是兩頭來自深淵的恐怖怪
在和巴伐利亞大公相見時都不曾出現過的壓力無比清晰且真實的反饋到了身
馬爾庫斯吞咽了一口唾
“該死!我為什麽在這裏?為什麽不讓老丕平對接他們,我又該說些什麽?”
他心底埋怨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