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結緣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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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悉昭陽國的人都知道,昭陽國的風景名勝地數不勝數,其中最有名的當數國都霓凰城,鳳梧城的鳳舞山莊,丹鳳城的攬翠山大概是因為霓凰城身份尊貴,它被排在了首但舉世皆知,它離第二都還差著好大一段距
    從遠處看,攬翠山莊不過是一座蜿蜒起伏,樹木蒼鬱,不見人煙鳥跡的莽莽山隻有走近了方能看見掩藏在綠藤老樹中的危峰、深澗、怪石,還有那與青草野花做伴的潺潺溪到過攬翠山莊的人說起這裏的山山水水,掛在嘴邊的詞大都是山崖峻絕,層巒疊翠,水木清華,鍾靈毓秀……至於繞在山莊外圍那星羅棋布的陣法,則更為人津津樂千機閣就建在最高最險機關也最多最複雜的那座山峰上,沒點真本事是上不去
    千機閣的機密室裏,秋漸離正在拆解剛收到的消隨著目光的移動,他的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遂提就問你服不服?”
    曲玲瓏和鶴楓對望一眼,偷偷笑了:這是秋家二小姐能幹出來的
    木先生道:“咱們在江湖上行走,靠的就是朋友多,路子嫣然愛交朋友就讓她交去,又不是什麽了不得的剛才我過來時看見她眼睛紅紅的,你又罵她了?”
    “我不是反對她交朋友,是希望她在與別人做朋友之前,先分清楚對方是好是如果好壞不分,說不定哪天就惹禍上身”
    “她分不清好壞,不是還有你這個哥哥替她把關麽?最不濟也還有我,怕什麽?”
    “你就護著她吧!總有一天給你闖出天大的禍事”
    “她約的那人是誰?讓你這麽緊總不會就是莫待吧?”
    “答對了,就是”秋漸離換了個姿勢道,“比起巫族,我更在意這位莫公嫣然這麽一鬧,倒也給了我了解他的機”
    曲玲瓏道:“閣主莫不是察覺到了什麽,才對他這般上心?”
    “想想看,江湖上但凡有點名氣的人,哪有我千機閣不知道的?可是在摘星前,我壓根就沒聽說過有這號人要說是剛出道名不見經傳的小毛賊也就罷了,可他分明不如果不是他未曾踏足江湖,就是他隱藏得太會不會他也是巫族的人?”
    “不好”曲玲瓏道,“我明裏暗裏沒少觀察,此人簡直是一人千麵!前一刻還冷若冰霜,過片刻又暖如春陽;這會子還溫言細語,過一會可能就是個索命的羅剛以為他是心慈手軟的大好人,眼睛一眨,他已摘了個人頭下來……而且他做事好像都是臨時起意,可要細琢磨,又像是深思熟慮過總之,我的道行還參不透他是哪座山的哪尊”
    “嗬!都說玲瓏公子是七竅玲瓏心,善讀人還有你看不透的人?”
    “他年齡還小,江湖經驗也不再多磨礪幾年,應該就差不多”
    “別這麽護犢子行不行?我又沒說玲瓏不好,瞧瞧你,還護上”秋漸離說著把糕點移得離木先生更近“這麽說來,要查莫待是無跡可尋了?”
    “無跡可尋倒也不至說起來還得感謝蒙悵,若不是他使壞,我還發現不了莫待肩上的那傷已有年頭,狀似玫瑰,不近距離觀察很難發令我費解的是,他那樣的身手居然被玫瑰花紮傷,還留下了傷痕,實在不合情”
    “玫瑰花?有這種武器?你確定沒看錯?我從前倒是聽爺爺說起過,有種叫薔薇荊棘鞭的鞭子,抽出的傷痕永生不滅,任何靈丹妙藥都祛不不過這東西誰也沒見過,據說是暗黑之物,吸人精血,見不得天日,長在魔族的黑暗之”
    曲玲瓏想了好半天才說:“好像還真是薔自帝柔被封印在鷹愁澗後,魔族就銷聲匿跡,至今沒有踏足人類的土地,薔薇荊棘鞭怎麽會抽在他身上?除非……他本身是魔族的人?”
    哢嚓一聲,幾上的茶壺碎成了片,茶水灑得到處都是,原本輕鬆的氣氛突然就變得凝重曲玲瓏以為自己說錯了話,嚇得一張臉煞白,盯著腳尖大氣也不敢秋漸離一見,忙揮揮手道:“不早鶴楓,你和玲瓏去休息,明天還有”
    曲玲瓏偷眼瞧著木先生,站著沒
    秋漸離笑道:“怎麽,你就隻聽他的話?”
    木先生道:“聽閣主安”
    曲玲瓏這才跟著鶴楓離
    茶水流到地上,流出一條彎彎曲曲的小秋漸離也不著急收拾,用手指蘸了茶水畫圈圈:“你想起了什麽?是熟人麽?”
    “人不熟,薔薇荊棘鞭……我”木先生摘下麵具,手拿糕點陷入了深他的臉上布滿了細細密密,溝壑縱橫的傷痕,在燈光的照射下猙獰得令人心驚膽
    秋漸離接過麵具掛在牆上,又打來一盆清水,將一個白中透著青的細瓷瓶放到茶幾中央:“碧幽草讓水神門下的穆婉秋得了去,好在昔年家父救過她父親的命,也算是有些交情,我便向她討了些,或許對你的傷有幫”他左右端詳木先生的臉,眼神異乎尋常的平和溫
    “莫待現在何處?”木先生洗完臉,打開藥瓶道,“有勞”
    “目前還在昭陽境腳程快的話,再有七八天他倆就到邊城”秋漸離將藥均勻地塗在傷口上,哪怕一點小傷都不放每塗抹一處,他的心就歎息一聲,到最後,那些歎息匯聚成了一股濃得化不開的心
    “他為何要去魔界?”
    “估計跟謝輕塵有”秋漸離把收集到的情況說了,“他得先了解謝輕塵的病情才能對症下不然,以他的性子,不會任由雪淩玥給他種下飛花”
    “他醫術很高明?竟敢上門替謝輕塵診”
    “這個問題還有待考”秋漸離挽起木先生的袖子,解開纏繞在他手上的布,指著那些橫七豎八醜陋不堪的傷疤道,“天熱了,這布的透氣性又差,總這麽長年累月的捂著,不是個”
    “不要緊”木先生放下衣袖,端坐琴案前:“你休息”他輕撫琴弦,撥出一串輕柔的琴音,宛如果說雪淩寒的琴技已是超群絕倫,登峰造極,那麽他的琴技則是天上地下,舉世無雙!
    “啊,落梅的聲音真好聽!”秋漸離寬了衣,側身躺在床上,望著木先生道,“若他朝夜夜能枕著你的琴聲入眠,方不虛此生!”
    木先生抬眼看向他,又不聲不響地將目光移開,沒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