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上山落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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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騰雲召集數百人搜山,又封住了這一帶山林的主要路口,然而,還是未能找到宋寧的蹤
當然找不到,有了之前的教訓,宋寧一直帶著幾人在山林中穿這一帶山峰林立,連綿起伏,騰雲雖然封住了幾條主要出口,但山林那麽大,哪裏是他幾百人便可以封住的?
事實也是如十數日後,宋寧等人通過艱難地跋涉終於逃出劇縣,到達孟陽縣境這十多天裏,幾人可謂吃盡了苦頭,尤其是張茹和紅兩名弱女子何曾吃過這樣的苦?不過,事關生死,又有宋寧陪伴,兩人都咬牙堅持了過
短短十多天時間,二人迅速地成長起到達孟陽縣時,張茹抱著夫君不由喜極而她本以為因為自己的緣故,此次夫君定然難逃一沒想到,最後他們竟逃出生天,看來夫君說的是對的:她並非不祥之人,至少不會再克死夫想起之前夫君說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話,張茹便倍感甜蜜,對未來也充滿了無限憧
嶽鬆的獵戶朋友就在孟陽縣大山裏的一個小山村嶽鬆與他算是不打不相宋寧等人趕到時,那獵戶正好進山打獵去了,不過,幸好他家人還嶽鬆也不客氣,當即帶著宋寧等人就在別人家裏住了下
劇縣,縣令王誌在收到縣尉騰雲派人送回來的消息後,不由臉色慘白,直接跌坐在了座位上:“竟然讓宋寧跑了,這叫我如何向陸郡守交待?”
手下幕僚道:“事已至此,大人還當早做打算才”
“此事我自然知曉,我這就起程去白郡,當麵向陸郡守請”王誌道:“宋府查抄後,可有什麽收獲?”
幕僚道:“宋寧逃離前似早有安排,府中重要人員均已遣散,宋寧名下的產業也全部轉我們在宋府隻查抄到些許財物,其他一無所”
王誌痛苦地閉上眼睛,許久方道:“盯住張宋寧既已逃亡,陸郡守暴怒已在所難免,我等要做好充當郡守大人出氣筒和馬前卒的準”
數日後,白郡陸府,聽到兒子在劇縣被一小吏所殺,陸忠陸郡守一開始是難以置在白郡,誰敢殺他的兒子,不要命了嗎?然而當他看到手下送來的陸遷的屍體時,陸忠就算再不願相信卻也隻能接受這個事實
“是誰?誰那麽大膽子敢殺我兒子?我要殺他全家,讓他後悔來到這世上!”陸忠像一隻被人激怒的雄獅:“王誌是幹什麽吃的?我兒既在劇縣,他怎麽能讓人將我兒殺了?”
待聽手下稟明事情的原委後,陸忠一麵怒其不爭:“逆子,我早說過不要幹這種辱人妻女的事,你就是不聽,現在遭到報應了吧——你怪得誰來?”隻是,很快陸忠便又變得咬牙切齒起來,鐵青的臉上布滿了殺氣:“但你就算有再多的不是也是我陸忠的兒宋寧、嶽鬆,你們竟敢殺害我兒,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不會放過你們”
“吩咐下去,全郡搜捕宋寧、嶽鬆,若有能取二人首級者,賞銀一千兩;有告之二人下落者,賞銀一百”
“縣令王誌、劇縣張家,還有薇縣孫家,均與我兒之死有關,他們都需要給我一個交待!”
張張肅同樣一臉懊惱地向母親張老夫人說著事情的經過,之前發生的事到底瞞不住,老太太全知道
“原本兒子已與陸公子、孫縣丞談好,隻要茹兒願意……陸公子便答應納她為外室,且保證隻問宋寧一人之罪,事後不再追究我們張不想這宋寧竟膽大包天,不僅當晚便越獄逃走,更是連夜闖入孫府,將陸公子、孫縣丞夫婦盡皆殺他倒是報了仇了,可卻害苦了我們張若陸郡守遷怒我等,張家可就要大禍臨頭了!”
張老夫人聽後,失望地看著眼前的長子,氣得差點暈倒過去:“你聰明一世,怎麽在這件事上卻這般糊塗!那陸遷雖是郡守獨子,但他指使孫少陽誘騙茹兒至孫府意圖不軌,此事錯本在他,就算官司打到陸郡守那,我們也有話你怎麽能被別人一嚇唬,就亂了方寸,不但不據此力保女兒女婿,反而自作聰明與宋寧劃清界限,更不惜犧牲自己女兒的終身幸福,妄圖攀上陸公子這個高枝,你以為這樣人家就會放過你,放過我們張家嗎?”
張肅道:“若無宋寧昨夜之事,陸公子本就答應放過我們張家的……”
“放屁!”張老夫人罵道:“陸遷不過一個紈絝小兒,他或許真不會再與你計較,但孫少陽呢?那可是一條毒蛇,平日裏別看他與你稱兄道弟,但你真落難了,第一個落井下石的必然是他!”
“況且,宋寧是你的女婿,是你說劃清界限就能劃清界限的嗎?你之前若一直硬挺著死保宋寧,人家反而不能拿你怎麽結果你利令智昏,以為可以搭上陸公子,竟主動與宋寧斷絕關係,這卻給了別人以可趁之”
“你以為人家對付完宋寧後就會放過你嗎?做夢!人家下一步必然會拿宋寧作筏子再來整你,整我們張反正宋寧在他們手上,想要找到對付張家的理由還不簡我一個婦道人家都明白的道理,你竟看不透!說來這宋寧還是你相中的,我老太婆看後也覺得滿意,怎麽一到關鍵的時候你卻把人家拋棄”
“我告訴你,這可能是你這輩子做過的最錯的一件事,將來你一定會為自己的愚蠢而感到後這孩子你別看他現在藉藉無名,將來的成就卻不可限要我老太婆說,那陸遷和孫少陽二人殺的敢欺負我孫女,就應該將他們全部殺了,一個不留!”
“母親!”張肅聽後都快哭了:“兒子初聽此事時也極端憤怒,恨不能立即滅了他孫家和陸家,隻是……你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現在不是殺不殺得好的問題,而是宋寧此舉必然惹怒陸郡守,宋寧倒是一走了之了,可我張家怎麽辦?”
張老夫人淡淡道:“事已至此,還能怎麽辦?馬上收拾收拾,也趕緊逃”
“啊?”張肅一聽,頓時傻眼了:“逃?那我們在此地的產業、田地怎麽辦?張家在劇縣經營這麽多年了,好不容易才攢下現在這份家業,難道就都舍棄了?”
“不然你待怎樣?”張老夫人冷冷道:“留在這裏等死嗎?”
張肅聽後一窒,卻還是舍不得放棄偌大的家業,立即逃
張老夫人失望地看了他一眼,旋即心累地道:“田地產業是死物,留在這裏也不會走;隻要人還活著,遲早有一天還能再拿回可若是人沒了,這些田產可就真的屬於別人的”
張肅聽後這才醒悟,隻是卻又茫然道:“可我們能往哪逃呢?”
張老夫人道:“你三弟不是在西州當縣令嗎?你給他去一封信,然後把家中值錢的東西都帶上,隻拿銀票和金銀細軟就好,其他的統統都不要帶,我們立刻向西”
“宋寧之前說過,這天下快要亂了,西州雖然閉塞,但在亂世之中卻不失為一個安全之地,我們張家趁此機會去那邊避避風頭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以張家這些年的積累,再加上你弟弟在一旁照拂,就算到了異地他鄉,我們的日子也不會難過到哪”
張肅聽後無奈點了點頭,道:“現下看來,也隻能如此”
張老夫人見他答應,這才鬆了口氣,卻又不放心地叮囑道:“速度一定要此事要不了幾日,陸郡守必然知曉,屆時一定不會放過我們張家你二弟那裏也要去信,讓他勿要舍不得郡中職務,趕緊辭職逃走,先去外地避避風頭,免得陸郡守找不到你們,無處發泄之下遷累到”
“兒子記下”張肅點頭道,旋即反應過來:“母親你不和我一起走嗎?”
“我都這麽大年紀了,還能去哪?也受不了路上的顛簸之”張老夫人道:“你帶著兒子媳婦們走就”
“母”張肅聽後直接跪倒在地:“兒子怎麽能把您一個人扔在這裏,自己帶著媳婦和兒子逃走?”
張老夫人道:“放心吧,我一個糟老太婆,陸郡守和王縣令不會把我怎麽樣隻有你們都走了,我才會安因為他們也怕將來你們會報但若你們不走,可就會被別人一鍋端了,到時我們全家都得好了,別作女兒之態了,趕緊去吧,不要再耽擱”
張肅聽後,這才含淚叩首,忍痛而
兩日後,嶽鬆的獵戶朋友終於歸見到嶽鬆等人,不由大獵戶姓王,名叫王楓,頗有俠氣,性格豪爽,孔武有力,看得出也是和嶽鬆一般的粗豪漢聽聞宋寧是嶽鬆的朋友,對宋寧十分熱情和客宋寧心中感激,隻是幾人背負人命,卻也不能在王楓家逗留太久,否則,難逃朝廷追捕不說,還會連累對
嶽鬆道:“王楓是我生死之交,我二人乃是過命的交情,宋兄弟你安心在此住下就”
王楓也道:“嶽兄此言不宋兄弟既是嶽兄的朋友,便也是我王楓的朋此地乃孟陽縣,不是劇縣,隻要我王楓還在,宋兄弟想住多久都”
宋寧道:“我豈能信不過嶽兄弟和王兄弟?隻是王兄弟拖在帶口的,家境也不富裕,我等數人豈有長期寄居的道理?還當另謀出路才”
嶽鬆道:“宋兄弟這樣說,可是有什麽想法?”
此時宋寧還不知道陸忠懸賞一千兩要他和嶽鬆的人不過,當日在劇縣大牢決定越獄時他便已想過日後的打算,山中逃亡時更是反複考慮過多次,這兩日又詳細打探過孟陽縣周邊的情況,心中的確有些想
宋寧點頭道:“我心中是有一個不太成熟的想”
嶽鬆道:“你說,可是要像當日在大牢中說的那樣……”
宋寧連忙用眼神止住他道:“這幾日我已打聽到,孟陽縣地處白郡和樂郡交界處,本身又是南嶺山脈的一部境內山脈縱橫,地勢險要,近幾年山中盜匪頗有燎原之勢,官兵也奈何不”
“此次我等犯下如此大案,不說劇縣,就算整個白郡,也難再有我等容身之那陸遷既是陸郡守獨子,後者定然會全郡通緝我我意不如上”說完便看著嶽鬆與聶
嶽鬆驚訝道:“你打算上山當土匪?”
“不”宋寧道:“我殺了陸遷,白郡郡守定然已在全郡通緝我此地雖已不是白郡,但想來仍不太安唯有上山,才可逃避官兵追捕,暫時棲如今天下大亂在即,既然白郡已無我等容身之地,上山當土匪也沒什麽不好”
“離此地十裏外,有一處摩天嶺,嶺上有一山大王名叫蓋隱,此人雖是綠林強盜,但頗講義我打算暫去他那裏落若傳言不虛,以蓋隱的豪氣,我們誠心相投,必會收留我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嶽鬆想了想道:“你比我聰明,腦瓜子也比我好使,我聽你”
王楓道:“蓋隱我知道,的確是個好你們去投他倒也不失為一個避禍的好辦隻是,我聽聞蓋隱此人心氣頗高,你等無人引見,他會不會收留你們卻不好”
宋寧自信道:“此事無隻要能讓我見那蓋隱一麵,我自有把握說服他收下我”
“哦?”王楓饒有興趣地看著宋寧,顯然不信宋寧的話:“此話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