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青玄觀
    之前唐啟年昏迷在地上，醒來後不是說話的地方，所以唐嶺和九玄，把唐啟年攙扶著，回觀裏休
    但唐啟年心急如焚，根本不想休息，拉住唐嶺不準他走，要和他說
    “小嶺，你應該先問，那群把我拖到這個時空的”
    另一個時空的唐啟年，本能把學術習慣口頭禪帶了出
    唐嶺聽了將近二十年老唐的“學術嘮叨”，這時候一聽，本能地一哆嗦，對他的稱呼，也習慣性變回了“老唐”：“老唐，你剛才說，那群人，可能毀掉這座城市，甚至毀掉這個世界，這是怎麽回事？”
    唐啟年聽到熟悉的稱謂，先是一笑，接著不知道碰到哪裏傷口，又痛苦皺了一下眉頭，輕輕哼了一
    “老唐，你受傷了？”見到老唐這樣子，唐嶺連忙問
    “剛才逃出來的時候，受了點傷，不過，無”唐啟年說
    “逃出來？”九玄忽然問了一
    “對，那是一個很大的山洞，我們從光球中被拖入這個時空後，會被光球下一個古怪的法陣控製”唐啟年
    “那群把我們拖入這個時空的人，彼此以‘蓮使’和‘蓮仆’互相稱呼，所以我推測，他們的組織，應該和蓮花有”
    “赤蓮寺！”唐嶺脫口而
    “有個叫赤蓮寺的邪教組織？”唐啟年點點頭，“應該是他們了——那個蓮使的鬥篷背後，紋著一朵紅色的蓮”
    “我們被拖出光球，被法陣控製後，並不是一直被束縛在那裏，那群赤蓮寺的家夥，會對我們下各種命令，測試我們被控製的程”
    聽到這裏，唐嶺皺了皺
    難怪老唐之前看我，會是那樣詭異陰森的眼神，原來是被控製了……
    想到父親曾經被控製著，可能會被當做工具，做出違背自己意願的舉動，甚至可能會幹壞事，唐嶺心中湧起一絲怒
    又想到可能發生的壞事，憤怒的同時，他心中還有隱隱的不
    他深吸一口氣：“老唐，你是說，他們把你們控製住，還讓你們去做各種事？”
    “被控製的人中，有許多是那種擁有神奇能力的強者，他們管這些人叫……”
    “養山”
    “對，養山”唐啟年點頭，“那些赤蓮寺的家夥，很可能是想利用這些養山人的神奇力量，做某些可怕的事”
    “他們竟然連養山人都能控製？”唐嶺神色有些震驚，隨即巨大的危機感湧起，“那這群人得造成多大的破壞……”
    沒等唐啟年回答，九玄眯著眼，緊盯著前者，問他：“那些家夥連養山人都能控製，你是怎麽逃出來的？”
    “我早就知道你…會懷疑”唐啟年絲毫沒有因為九玄的問題動怒，隻是淡淡笑了笑，“原因很簡單，他們那個……法陣，是控製思想的，而思想強度和戰鬥力沒有直接關係——所以我比別人恢複的快，他們沒料到我會掙脫控製，所以被我逃出來”
    “你是說，你的思想強度比那些養山人高？”九玄依然眯著眼，顯然沒完全相信唐啟年的
    “毋庸置”唐啟年點頭，“他們控製思想的方法，是先給人腦子裏強行灌注大量知識，摧毀目標的思維能力，並趁機接管思而我是個考古學教授，常年研究考古的人，腦子裏突然被灌注大量瘋狂知識是日常——這次甚至不是最嚴重的一”
    九玄眼角抖了一
    雖然還不知道，麵前這個“唐啟年”到底是真是假，但剛才那段話，還是讓九玄產生一種奇妙的感覺——
    搞考古的真可
    “所以，您……”九玄百十來歲年齡，這時候甚至不自覺帶上了敬語，“不怕知識強行灌注大腦？”
    她雖然隻是個道士，但畢竟常年和異常事件打交道，對養山人，老祖，古神之類的事也不是一竅不通，知道接觸古代知識太多的人會發瘋，甚至會腐化汙
    “大量知識混亂地塞入大腦，任何人都受不了，我當然也不例外，隻是常年學術，腦海中早就有很係統的知識體係和分類辦法，所以這些知識裝入腦海後，肯定比其他人歸納速度”
    說到這裏，唐啟年笑了一下：“這也許是努力學習的意義之一”
    “喂，老唐，到這時候還說教就過分了”唐嶺打斷唐啟年的話，“你說，他們會毀滅城市甚至世界，指的是他們會靠那些養山人去幹壞事？”
    “如果隻是這樣，那他們和別的壞人也沒什麽區”唐啟年苦笑著搖搖頭，神色極為凝重，他把兩隻手舉起，一高一低，“假設水少了，水位低了，右邊的水會流向左邊，對吧？”
    唐嶺和九玄同時點
    接著，唐啟年帶著一種不加掩飾的恐懼感，說出了一句，讓兩人毛骨悚然的話——
    “那如果，一段時空的物質總量少了，會怎麽樣？”
    唐嶺瞪大了眼睛：“你是說……”
    “一杯水，縱向切分成若幹份，每一份都有其質量；那在時空維度上，切分成若幹份，自然也都有它應有的質量……”唐啟年言簡意賅，幾句話就把事兒解釋明白
    他苦笑一下，搖了搖頭：“所以，你們明白問題的關鍵在哪兒了吧？不管赤蓮寺那些瘋子，把各種人從時空裏拖出來到底想幹嘛，但是如果任由他們這樣繼續下去……”
    “不同時空間的物質總量平衡會被打破，我們這個時空的物質會不受控地流向其他時空，輕則時空紊亂，重則世界坍”唐嶺眯著眼，搶在老唐之前說出了這件事的嚴重
    “對，差不多就是這個意”唐啟年點點
    唐嶺神色嚴肅，拿出手機：“必須立刻把這件事報上去，這件事太大了……老唐，你要幹什麽？”
    “我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所以我得”唐啟年起身的時候，觸動傷口，神色有些痛苦，但還是蹣跚著朝門口走
    “可是，你的傷……”
    唐嶺還想卻，但這時候九玄開口了：“你父親是害怕留在這裏，被赤蓮寺的人找來，給你和青玄觀產生威脅，所以執意要”
    唐啟年沉默了一下：“……這隻是原因之一，我也確實有很重要的事要”
    他……在關心我……
    唐嶺心中，湧起一絲複雜情
    他搖了搖頭，把腦海中的胡思亂想驅趕出去，對唐啟年和九玄說：“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倒是有個計劃……可以把我剛才那個計劃稍微改改……”
    接著，他把自己的計劃，說給唐啟年和九玄
    聽到唐嶺的計劃，唐啟年和九玄，全都瞪大了眼
    “啊？還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