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街頭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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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勳貴集團的第一招是走官方途徑——由魏國公出麵給應天府和錦衣衛施壓,讓他們嚴懲王鵬
在南直隸自然不能得罪魏國公,於是孫誌淵和張若錦開始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孫誌淵裝病逃避;張若錦則選擇提前去外地辦案,魏國公壓根就找不到
張若錦還是有些能量的,劉嗣被定罪的罪名並不是白蓮教教徒,而是收受白蓮教賄賂、包庇南城牙行非法販賣人口,這樣一來,張若錦的罪過就輕了,最終保住了鎮撫使的官位——雖然逃過一劫,但也留了案底,所以自然不敢招惹有靠山的王鵬
南京勳貴集團在魏國公的帶領下,準備聯名上奏彈劾王鵬君,結果折子剛寫好,王鵬君升任千戶的命令就下來
雖然是巧合,但得知王鵬君升任千戶後,魏國公還是氣得跳
遲疑再三之後,魏國公還是決定找江南士紳集團合作——勳貴集團和江南士紳集團是一種即對抗、又合作的關係,雙方在利益上有衝突、也有合天子派出的稅監之所以在江南落得這麽一個下場,和勳貴集團坐山觀虎鬥有直接的關
“一個小小的千戶而已,即然魏國公開了口,拿掉他的官職就”揚州張氏、南京李氏、蘇州蕭氏,這三家是殺稅監的幕後策劃人,王鵬君家人的死也與他們有
江南七姓,這三家在海上的影響力最大、南直隸一帶的海上走私貿易,基本上都控製在這三家手對這三家而言,斬草自然要除根——千戶雖然隻是中層軍官,對三家沒有任何威脅,但誰知道他以後會不會發達,所以不如殺了、一了百
“你以為朝廷是你家開的嗎?”郭庭出身鬆江郭氏,是鬆江書院的院長——鬆江書院是江南最有影響力的書
鬆江郭氏是江南七姓在朝堂之上最有影響力的家族,東林黨在朝堂之上的代言人和郭庭私交深厚、彼此聯郭氏子弟和姻親也有不少在京師擔任要職,論對時局的了解,郭庭自然遠超其餘六
崇禎剛上位時,東林黨一度權傾朝野,但由於沒有處理好國內的矛盾、導致時局越發嚴重,所以崇禎開始懷疑東林黨,自韃子圍困京師後,三名出身東林黨的內閣閣老被陸續趕出內
東林黨推出錢謙益和周延儒爭奪內閣名額,結果錢謙益慘敗、引咎辭職,如今內閣閣老無一人出身東林
內閣雖然沒有東林黨的人,但東林黨底蘊深厚,群眾基礎強,其權勢依舊強悍的讓內閣都害怕——言官彈劾周延儒與“閹黨”狼狽為奸,試圖推翻逆案,搞得周延儒非常狼若不是崇禎迫切需要一名有政治才幹的首輔幫他解決危機,周延儒搞不好已經完蛋
“羅益誠奉旨巡撫南直隸,顯然還是為了稅收的事,這次我們要不要退一”殺稅監一事,郭庭是堅決反對的,但沒想到張、李、蕭三家先斬後奏,此事郭庭曾發了好大的
丁羨擔心幾人發生爭吵,忙轉移話
揚州丁氏雖然不賣鹽,但卻是江南最大的鹽商——六成鹽商的後台是丁
“李閣老、韓閣老、錢閣老,皆已被趕出內閣,並被嚴令歸鄉;錢賢弟雖然還在京師,但卻依舊沒有起複,這個時候沒必要去觸怒趙德業、更不能去觸怒周延儒和天”內閣的周延儒和溫體仁聯手打壓東林黨,京師的東林黨雖然依舊勢大、但所處的環境也異常凶
羅益誠是周延儒的人,天子對他寄以厚望,若是他也死在江南,那麽周延儒和天子都會暴走!
趙德業雖然不是東林黨,但和東林黨關係密切,所以沒必要為了王鵬君把趙德業往死裏得罪!
“羅益誠不是糊塗人,自然不會如閹黨一般胡作非何況遼餉也不會年年征收,忍一兩年也就過去”徐州劉氏是江南最大的糧
劉氏每年都會往九邊運糧,對九邊的情況比較了朝廷因為國庫空虛無法按時發餉,導致九邊每年都會發生鬧餉事
在劉朝安看來,韃子今年之所以能成功圍困京師,根源還是國庫空江南如果繼續一毛不拔,顯然會徹底觸怒天子!
“在天子眼裏,江南就是肥羊,今年征遼餉不反抗,明年就敢來清查農稅和商稅,後年就敢來收礦”蕭沈瑜顯然依舊想硬
“京師他說了算,江南我們說了算,用不著怕他,慫恿讀書人直接把羅益誠罵走即”如何與天子周旋,江南士紳經驗豐富——不直接與天子硬鋼,專門針對天子的爪牙!
“不能束手就擒,但也要注意方式方去年的農稅和商稅都幾乎是零蛋,遼餉顯然不能在如此,多少還是要交一”遼東有強敵、西北烽煙四起,天子手中又沒有得力的爪牙,所以自然不敢在江南搞事情,但兔子急了也咬人,何況是天子,所以不能做得太
國庫雖然空虛、但權貴階層卻富得流油!
崇禎如果能在江南正常征收商稅、農稅,就能獲得一筆穩定收入緩解一下朝廷的財政危機,但江南士紳以東林黨為根基形成了一個穩固的利益集團,崇禎如果沒有得力的爪牙,是收不上稅
“大人,有衛所兵來酒樓鬧”王鵬君升任千戶後,擔任南城百戶的是王善
“是刻意的、還是意外?”王鵬君第一時間便想到了宣武
“他們砸酒樓的時候自報家門,說是魏國公派來”衛所那邊來了近百人,所以不僅酒樓被砸了、錦衣衛這邊也吃了大虧——有三十多人受傷,如果不是武館的人及時趕到,凶手說不定還能全身而退!
維護南城治安的力量有兩部分,一是巡街的錦衣衛、幫閑和府衙的衙役,這些人加在一起大概一百人左右,二是武館的錦衣衛、也是一百人左武館的錦衣衛類似夢中世界的特種兵,這些人都配有馬匹、盔甲和手
馬、盔甲和手弩都是守備太監幫忙弄的!
“走!”王鵬君馬上便明白了魏國公的意思——如果沒有把衛所的人留下來,即便知道指使的人是魏國公,王鵬君也沒有任何辦
在官方途徑無法維護勳貴集團的麵子後,魏國公選擇了暴力破
錦衣衛有監視勳貴的職責,宣武伯的事、如果是錦衣衛巔峰時期,甚至都敢直接鎖他下魏國公自然不會和宣武伯一樣傻,直接領著人去錦衣衛衙門砸場子——讓人去砸王鵬君的酒樓,即能震懾那些心懷不軌的人、又能給王鵬君帶來足夠大的損失,這顯然是一個完美的決
為了達到最完美的效果,魏國公的計劃是一直砸到王鵬君低頭為此——今天不低頭、明天就砸他的客棧;明天不低頭、後天就砸他的市場……
為了確保安全,去砸場子的衛所兵都是挑選出來的精銳,但沒想到還是出了亂
“慌什麽,衛所的士兵打架鬧事,依法處置就”魏國公瞪了眼驚慌失措的徐文爵,滿眼都是失望之
“他們說是父親派去的……”
“這種丘八喝醉了酒胡說八道,誰會”王鵬君和宣武伯的小衝突,沒人願意管;魏國公與王鵬君的衝突,同樣也沒人願意
人被抓了,自然會產生一些麻煩,但這也沒有太大的關係,反正魏國公手下有的是人,明天他就可以在派一百名衛所兵去南城鬧
王鵬君趕至現場時,數十人躺在地下哀
“要不要送去府衙?”李桂開口問
“不用!把他們直接送去魏國公”送去府衙也牽連不到魏國公,所以不如給魏國公一個麵子,魏國公如果識趣,就彼此息事寧人,如果還想繼續鬧,那麽下次就送一個大禮包給魏國公
魏國公以勢壓人,王鵬君感覺憋屈,魏國公也感覺憋
一個小小的錦衣衛千戶,論理就應該直接輾軋他,結果卻隻能用近乎流氓的手段欺淩他,魏國公自然覺得委屈,所以王鵬君把人送回國公府的舉動並沒有讓魏國公消氣,在他看來這還不夠,於是第二天又有一百名衛所兵跑去南城鬧
“人都逮住了,這次去的是市場,由於提前做了準備,沒有造成太大的損”
“敲鑼打鼓在城中遊一圈後在送去魏國公府,到了魏國公府後,連喊三聲謝魏國公!”借魏國公幾個膽,他也不敢調動上千衛所兵來南城鬧事,而武館如今已有將近三百
衛所兵戰力低下,隻要不來數千人,王鵬君的錦衣衛就足以輾軋來南城鬧事的衛所
國人一向喜歡看熱鬧,魏國公府被打臉,這可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熱鬧,自然不缺少看戲的
錦衣衛押著衛所兵來到魏國公府的大門後,齊聲高喊謝魏國公——圍觀的吃瓜群眾瞬間傳來一片哄笑
“想玩我就陪他玩,明天調五百人過去!”國公府內的魏國公氣的砸碎了自己最心愛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