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邪修鬼屍雙魔?許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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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修仙界,牧野是很謹慎的。
    他找到的洞府,地勢偏低,外有枯葉樹枝。長時間不出去時,牧野進來後還會施展土石術將洞口壘住。雖然不會什麽陣法,但用於屏蔽氣息的斂息符往往會在洞府內貼上好幾張,以防止野獸亦或修士的感知。
    自從清河坊市離開後,基本上隻有自己主動出去時,才會遇到散修。
    從來還沒有被散修發現過。
    但這次牧野從遊戲中出來後,他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一是洞口的光芒微盛。使得洞府裏麵的光暗也不對。
    二是有微風不斷從洞口的縫隙中傳來,顯然是洞口被人動過了。
    至此,牧野判斷自己的洞府肯定是來人了。
    而且,實力很強。
    陰暗的角落,一道人影緩緩走了出來。
    牧野心中微沉。
    洞府被散修闖進來,這倒不是什麽新鮮事。
    防範的再好,也總會出現意外。
    但…
    “道友是誰?為何闖入我一介散修洞府?”牧野並未過於慌亂。
    自己進入遊戲時,類似於修行打坐。在外人看來,自己就是沉浸在修煉或者休眠之中。
    洞府中,燭光搖曳。
    走出的人影披著一襲黑袍,整個腦袋也被遮蓋住,但其身形略顯高大魁梧,看上去不是易於之輩。
    “……”
    對麵沒有回答,似乎在審視後者。
    過了一陣,隻聽對方嘶啞著聲音,略有幾分陰冷地開口:
    “你就是牧野?”
    認得我?
    牧野一怔,心中想到,難道是自己是金石宗弟子的身份,在天水坊市被發現了?
    能認識自己的,隻有金石宗那邊的人?
    可金石宗之事已經過去了一年多了,自己一介外門弟子,至於麽?
    外門弟子對宗門談不上多忠心,至於隔了一年多還趕盡殺絕?
    牧野微微皺眉。
    自己進入天水坊市都十分謹慎,都是易名偽裝後進去的,就算是當初相識的符師丹師也未必能第一時間認出來。去的次數也不多。
    可除了天水坊市,自己並未在其他地方報過名號。
    知道自己的,隻有陳立。
    “閣下是?”
    牧野雙眸微閃,立刻施展心眼感知了一下後者。
    不感知不要緊,這一感知,牧野頓時大吃一驚。
    這人,竟然沒有生氣?
    難怪能悄無聲息闖入自己洞府!
    在心眼的感知範圍內,雖無妖魔氣息,但後者竟然與這洞府中的頑石一般,沒有絲毫氣息可言。
    ‘等等…難道是…是屍體化身?’
    沒有生命氣息,死氣沉沉,卻有著強大的靈力波動。
    “你是…”牧野瞳孔微縮,“邪修鬼屍雙魔?”
    那黑袍咦了一聲:
    “散修中還有你這般機靈的修士,真少見。”
    沒有生氣,宛若屍體,卻有著不俗的實力。
    這自然是煉屍之術,將修為有成的修士的屍體煉成魔屍,當做化身。
    自己竟然被邪修找上門了?
    之前遇到那一堆天河宗的巡邏修士,知道這邪修在附近後,牧野還臨時換了洞府。
    沒想到,還是沒躲過去?
    有這麽離譜?
    牧野沉默不語。
    “看伱的樣子,似乎不怎麽怕我?”黑袍人走至一旁,坐在石座上,看著桌麵上的一些餐具,似乎頗有幾分興趣,拿起一隻碗就不停的把玩在手中,“一個練氣八層,實力不俗的散修,擁有不俗的製符手藝,還能隨手拿出數百枚靈石。沒有選擇加入宗門,也沒有選擇在坊市落地生根。”
    “偏偏要苦居於野外…”
    “怎麽,你是在怕什麽?”
    “當然是怕死了。”牧野眼眸淡然,“哪裏比得了閣下逍遙自在,能隨意拿捏我們散修的性命。”
    “嗬…”黑袍人淡淡道,“本座不隨意殺生。倒是你,確實該怕死…”
    “畢竟,身為金石宗的弟子,居然還敢跑到天水宗麾下的坊市肆意進出,要是給天水宗知道他們當初沒有斬草除根,留下了幾個禍患……”
    黑袍人放下玉碗。被衣袍遮蓋的麵龐,似乎能折射出一道攝人的眸光。
    空氣中,沉寂了片刻。
    忽然,牧野微微一笑,從腰間的儲物袋中掏出了一方紙信,道:
    “想必道友來找我,是需要此物吧?”
    說完,牧野走至石桌上,將紙信放下,不再多言。
    洞府中,再度陷入了沉寂。
    “這是何物?”黑袍人淡淡道,“本座潛入你的洞府,你居然就拿一封紙信?速速交出你的儲物袋各種法器靈石,本座饒你不死!”
    “既然不要…”見狀,牧野收回信箋,另一隻手生出一縷火焰,道,“那我便燒了。”
    說著便要將那信箋放至火苗之上。
    就在這時,那黑袍人如風掠影,瞬息從牧野手中奪過了那張信箋。
    少頃。
    “哈哈哈…”黑袍人笑聲古怪,“難怪你小子能活到現在…沒想到如此機敏過人…看你的樣子,莫非早已知道本座身份了?”
    牧野笑了笑道:
    “之前不知道,你如今要過信箋,就確定了。”
    “……”黑袍人。
    “哼。”黑袍人冷哼一聲,“我父親沒看錯人。要是換個尋常散修,此刻怕是早已跪地求饒了。黃昏前,向西南三百裏,有一處幽穀,幽穀中有許多隱靈草。你離開洞府後,在幽穀中找到一株年歲最大的隱靈草,即可見到本座了。”
    說罷,黑衣人化作一縷黑霧,飄散出洞府外。
    “風遁術。”牧野心中一驚。
    風遁術屬於五行遁術的一種,此類遁術的修煉之法少見於坊市中。
    而且修行難度頗高,對修士的悟性和功法均有要求。
    看著後者消失的人影,牧野微微呼出了一口氣。
    “沒想到,這個邪修鬼屍雙魔,竟然是許管事的女兒…許嫦。”
    沒錯!
    不出意外,此人定是許管事的女兒。
    也就是天河宗那位因為築基失敗,走火入魔,本應該身死道消的內門弟子。
    先前牧野前往仙雲城送信,得知此事後,一時間心中唏噓萬分。
    之所以猜到這點。
    一是因為對方知道自己身份。
    自己之前去仙雲城送信,雖然沒有明說身份來曆。但如果許管事的女兒知道此事,必然會知道送信之人與他父親關係極好。而他父親乃是金石宗的外門執事,那送信之人十有八九就是金石宗的外門弟子。
    知道這個後,想要找到自己,就並不難了。
    加上自己終究是去過天水坊市的,還是一位散修。
    以內門弟子的厲害,定然會猜到金石宗沒了,作為金石宗外門弟子隻能隱姓埋名。
    二是因為,這個邪修入了自己洞府,找到自己,卻沒有趁著自己修煉直接將自己殺了。
    這隻能說明,這個邪修其本意並非想要劫財。
    一個大名鼎鼎的邪修,不劫財,那還能做什麽?
    加上還知曉自己身份,牧野就猜到此人應該就是本應該身死道消的許嫦。
    而且之前那位坊市的齊鳴器師也說過,這邪修傳言本就是天河宗的弟子。
    如今還有天河宗的巡邏隊親自來捉拿。
    再通過許管事的書信一試探,果真試探出來了。
    “沒想到,這許管事的女兒築基失敗,走火入魔後,竟然…沒死?”牧野心中暗暗吃驚,而且還成為了一個邪修。
    那麽,自己要不要去會一會?
    如今書信按照許管事的交代,已經給她女兒了…額,當然,沒有真正見過,不能說百分百完成了。
    但大概率是真的。
    雖然沒有得到什麽好處,但怎麽也說也算是完成了交代,以防萬一,其實不用去見也可以。
    去的話,還是有些危險的。
    隻是那件一階上品法器,和這位邪修有關係。如果去的話,自己說不定能換取到那件上品法器。
    “去吧。”
    牧野想了想,這邪修如果真要殺自己,剛才得到書信後就動手了。
    而且,就算是為了書信而來。她修為比自己高,其實可以不問青紅皂白直接先殺自己,從儲物袋取書信也行。
    根本沒必要留自己的性命。
    當然自己未必這麽容易被殺掉。
    但足以說明,這個邪修並非想殺自己。
    看了看天色,如今正值清晨,天色不暗。
    三百裏的距離,對此時的牧野而言,用不了多久。
    牧野吃飽喝足,再從遊戲中帶了幾十張符紙出來備在儲物袋中,才慢悠悠趕往那許嫦所說的位置。
    另一方麵,還得小心遇到天河宗的巡邏隊。
    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是要去和邪修見麵,肯定也不會放過自己。
    就這般,牧野在下午申時左右,找到許嫦所說的幽穀。
    “此地遍布隱靈草,靈力氣息混雜…”牧野來到此地才發現,這地方頗為不俗。這種野生靈植並不稀罕,它們會吞吐一種特殊的氣息,能使得周圍靈氣混亂。
    一般這種地方,不宜修士修行。算是極差的修行環境。
    除了那些需要隱靈草煉製丹藥的丹師,很少會有修士來這種地方。
    而且隱靈草也隻能煉製出破障丹,這類破除瘴氣的尋常丹藥,價值談不上高。
    走入此地後,牧野發現這些隱靈草似乎隱約從地麵上構成了一種很玄妙的紋路。
    對符籙之道略有幾分長進的牧野知道,這地方可能隱藏了什麽陣法。
    “還真是保險啊。”
    牧野搜尋片刻,太陽西落前,終於找到了一株年歲最大的隱靈草。
    摘取這株隱靈草後,地勢較低的一處山石間簌簌震動,分開了一道石門。
    “果然是陣法。”
    “這個許嫦精通陣法…”
    牧野暗暗吃驚,沉吟片刻,走入石門中。
    隨著石門一聲關閉,周圍再度恢複原樣。
    走入內部,過道似乎開辟了許久,兩旁都是用品相極佳的夜明珠作為燭光引路。
    走過甬道後,入眼的便是一座頗為精致的洞府。
    這洞府像是在一座小山之低,抬頭便能望見星空,是不是還有一股靈氣從上空匯聚噴湧。
    周圍隱有潺潺流水聲,四周的石壁上各分為好幾個內室。
    比如丹室,器房,修煉屋…算是比較正常的修士洞府了。
    這地方的靈氣,也比自己那個洞府要濃鬱不少。
    同時野外洞府,人家這至少才算是比較正常的洞府。
    自己那個洞府,相比之下,隻能算是臨時的容身之所。
    “坐吧。”
    一間石門打開,一名身著青素長衣,身姿容貌均平凡的女子走了出來。
    這女子的樣貌,在許多修仙者中看上去屬於中下水平,身材不胖不瘦,也看不出任何豐韻婀娜。
    從外表上看,正如那陳立一般,平平無奇。
    放在人堆中,根本沒有任何辨識度的那種。
    “我叫許嫦。你是我父親的故交,那書信我看了。”女子淡淡道,“我父親的意思,你救了我父親一命,是想讓你跟隨我在仙雲城那邊,給你一個容身之所。”
    “以我父親的性格,少有他能信任之人。”
    “隻是麽…”
    女子指了指四周,“若是之前,父親的要求對我而言,隻是說句話的事。”
    “現在你也看到了,我如今身份早已不比當初了。不僅不是天河宗的內門弟子,還是一位聲名狼藉的邪修。”
    牧野點點頭道:
    “那無妨。其實許管事托我送書信,也隻是想看看你的情況。若是知道你…你至少平安無事,也會心安了。”
    許嫦沉默不語,隻是眼眸略有一絲複雜。
    牧野能理解。
    想象一位老父親,常年在一個不入流的宗門,每日每夜賺取靈石供給大宗門的女兒修行。
    偏偏這個女兒,不僅沒有成功築基,成為父親的驕傲。
    反而成為了一個惡名累累,殺人不眨眼的邪修。
    自己要是許嫦,肯定也不願意去見許管事。
    “平安無事…”許嫦嗤笑了一聲,微微搖頭道,“雖然給不了父親說的那些,但你救了我父親一命。這份恩親總歸是要還的,你想要什麽?”
    “法器?靈石?丹藥?修煉功法?術法秘籍?這些我身上到還有不少。”
    牧野沉吟片刻,便將齊鳴的事情說了出來。
    齊鳴所說,他的一位道侶被許嫦襲擊,他想要自己找回那具屍身。並非對付鬼屍雙魔。
    “女子的屍身?”許嫦一怔,旋即哈哈一笑道,“有意思,真有意思。那具屍身,確實在我這裏。他許了你什麽法器?”
    “一階上品雲來瓶。”
    許嫦微微點頭道:
    “對於練氣修士而言,那確實是一件極佳的法器。隻不過麽…”
    “我給了你這具屍身,你未必能換得到。”
    “哦?為何?”牧野順口問道。
    “你知那雲來瓶中能吸收修士的靈魂。你可知,那雲來瓶中有誰的靈魂?”
    “誰的?”
    “他那位道侶的。”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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