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彼時豔陽放紙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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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過林梢,抖落枝上春陽,彼時年少,不知歲月漫
牧清歌攥緊手裏那根風箏線,不知自己他年是否還可如今日這般,愜意地在芳菲鮮豔的桃林中,自由地放風箏,他看向漂浮空中的風箏,猶如看向遙遠的未
“清歌,你以前放過風箏嗎?”雲婉忽然問
牧清歌淡淡地說道:“不”
雲婉說道:“你放得還挺好”
牧清歌輕輕地“嗯”了一
雲婉看向牧清歌的那隻風箏,覺得那風箏像牧清歌一樣沉默,於是說道:“清歌,你總是會忽然冷漠起如果啊,我沒什麽天賦,也沒什麽實力,你會不會疏遠我、冷漠我、然後不要”
牧清歌說道:“生命中會有一段時光,人們想要努力卻又擔憂一無所得,想要放棄卻又擔憂自己失去原來能得到我初次遇到你的時候,你也沒有什麽實力或者資質,今後你在我身邊大概也如先前一樣”
雲婉嘻嘻地笑道:“那就好,以後我能和從前一樣陪在你的身邊就清歌,你可千萬不能不要我啊,不然我就無家可歸”
時間是虛假的,最熱烈的真心也會隨光陰而遠去,就像陽光照射的影子那樣變化無常,無論多麽鮮豔的生命最終都會與凋零的草木一樣,走入歲月的墳墓,掃進荒涼的廢
牧清歌向雲婉問道:“你擔心自己無家可歸嗎?”
雲婉回答道:“那當然啦,無家可歸該多可憐如果隻能自己孤零零地一個人活在世上,那和在監獄裏有什麽區別?我雖然被賣給劇院,但好在能和一群姐妹待在一起,我們都是家人”
牧清歌說道:“等到人們老去,時間將自己折磨得奄奄一息,歲月冰冷的刻刀將肌膚蹂躪出條條傷痕,那時候疾病將纏繞於垂死之皮囊,幹燥枯癟的容顏上再也不複青春華麗的精致時,少年時代的生機也一去不返,唯有垂死的痛苦將樂此不疲地折磨每一個快要走到生命盡頭的人,讓他們發出陣陣哀縱使是夫妻,也將厭倦對方無休止的哀嚎而心生憎恨,並以粗俗惡毒的咒罵來唾棄對方早日去婚姻尚且如此,更何況其他的家人?”
雲婉立刻反駁道:“不會的,我相信大家都是一家人,彼此之間都會真心地愛護彼此,才不會像你說的那”
小伊先前一直在一旁靜靜地聽著,她開口說道:“公子,我是你買下的女仆,我會一直對你好、照顧你”
牧清歌看向二人,沉默了一會兒,心想道:我剛才所說的話,是不是掃了她們的興致、惹得她們不高興了?唉,大概我實在是不適合與人交流今後我還是小心些,少說些話,盡量不要惹人不開心
“好,我們都是家人,都要好好愛護彼”牧清歌有些心虛地說完這句話,但是他的心裏還在想像人在老去以後孤苦無依的淒涼場
譬如:年老的妻子已經無力勞作,隻能每天僵臥於病床之上,不斷地呻吟哀嚎,而丈夫疲於勞作,卻不得不照顧累贅的妻子,並每日忍受妻子惹人厭的哀終於,丈夫在那無休止的哀嚎中心生憤怒,破口大罵,以粗俗惡毒的語言大罵妻子,並期盼妻子去時間一如既往地重複,妻子在衰老與疾病的痛苦下忍受無休止的折磨,而丈夫也日複一日地在疲倦的勞作中忍受妻子的累贅與百無一用,並不斷聽著那惹人厭的哀嚎,也不斷地在憤怒中重複粗俗惡毒的咒也許人們從來就沒有互相愛過,卻生活在一起,並時常因為生活中的瑣碎小事而爭論不休,不斷地吵明明世俗之中一向缺少真情,可人們卻時常讚美真情,就好像真情無處不在一樣,可能一萬份感情中才有一份珍貴的真情,其餘的人隻是為了生活而湊活在一起,但是卻隻有那極少數的真情被大肆讚美,而其他無聊的感情在世界上泛濫成災,卻往往被視而不
消沉的想法反複地出現在牧清歌心間,仿佛揮之不人們也許彼此之間互不理解,也並非真摯地愛對方,卻還要為此付出感情,為彼此而喜悅或是悲傷,還自以為彼此之間互為知
春日宴仍未結束,隻是牧清歌不太想與那麽多人待在一起,才答應雲婉一起來放風箏的提議,來此一同在落英芳菲中,偷得清
雲婉說道:“公子,我先前直接叫你名字,你會不高興嗎?”
牧清歌說道:“不會,你怎麽這麽問?”
雲婉說道:“因為你明明和大家住在一起,卻不像和我們是家”
未等牧清歌回答,小伊先開口道:“因為我們是女仆,公子與我們尊卑有別,我們不該失”
雲婉說道:“可是小伊姐姐,你也不喜歡尊卑有別的,對吧?”
小伊一時不知如何作答,隻是沉默了片刻後,才說道:“尊卑有別就是尊卑有別,和我喜不喜歡有什麽關係?”說完她往牧清歌的方向看了一眼,卻不再多說什
牧清歌注意到小伊的視線,問道:“怎麽了嗎?”
小伊目光飄忽了一下,看向別處,然後說道:“再有幾日,公子你就要與學院裏的其他人一起去螢火之森了,我到時要在府邸裏打理事務,你要保重好自”
雲婉說道:“清歌,我會使用木屬性玄力,在森林裏也許會方便些,到時候我跟緊你,我們不要分開”
牧清歌答應了一聲,然後看向小伊,說道:“如果可以的話,盡量讓府邸裏或者是商會裏一些修為低微的人也能好好修煉,若是修為足夠,今後的生活應該也會輕鬆很”
小伊說道:“”
雲婉忽然收起風箏,說道:“這風不好,不適合放風箏,我們回到宴會上”
小伊說道:“好,”她扭頭看向牧清歌,說道:“公子離席這麽久了,也該回去”
雨弦正往這裏走來,說道:“公子,你離席這麽久,該回去”
牧清歌說道:“我們正準備回”
雨弦說道:“今日春光明媚,難得大家都這麽盡興,公子,走吧,宴席上的美酒還沒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