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吹花嚼蕊撫玉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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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男子左手袖間拿出一支白玉簫,澄澈勝琉璃,瑩潔如清露,純淨無垢,玲瓏剔透,他執蕭一揮袖,即刻一陣大風刮那風勢大如怒海狂濤,掀天巨浪,二人雖立身在堅石所築的比武台上,卻真如置身汪洋海嘯,霎時間遮天蔽日,暗淡無如此厲害的強風,依舊攔不住那白電光影,一支光矢直穿而過,劈開風暴,立即如晴天麗日,雨霽初晴,台上光景又是清晰起
白衣男子見狀,左手執簫負於身後,右腳踏前一步,右手大拇指與中指相扣,彈出一道玄力,氣勁激蕩而出,姿態優雅瀟灑,把那束白色電光定那電光停滯不動,不多時,就已經消
“他也是十階十”牧清歌立即判斷出對手修為,如今他壓低自己修為來參與比武,也不施展全力,卻也足以製
席上觀戰眾人,立即議論紛
有人道:“那白衣男子用的是什麽玄術?”
“那玄術,似乎是多年前顏家的傳承玄術,據說曆史悠久,但多年前…大約三十年前吧,顏家被滅門了,陸家也被接著滅了…我也是聽說”
“莫非這白衣男子是顏家的後人?”
“當然不是,他是城主府的人,這一門點穴玄術叫作合彩指法,當初已經被收到城主府中了,是城主大人見他天資不錯,才賞給他”
“這點穴玄術,是以玄力控製氣流而形成穴位,故而對活物死物都有效果,這才可控製住那道道雷光,令其停滯不前”
“原來如”
牧清歌也聽得席上議論紛紛,又見他點穴手法雖令自己覺得眼熟,卻比自己所見過的要高明許多,於是也不禁問道:“這一門玄術,真是城主府滅了顏家之後,收入府中,再給你修煉的?”
白衣男子目如點漆,麵如冠玉,風度翩翩,答道:“正當年顏家的人都被城主府殺絕了,這一門無屬性的玄術雖厲害,但並非人人適合,我也是運氣好,才可熟練使”
牧清歌再抬手,掌中又是電光雷影如沸,奔騰而出,萬千霹靂轟擊而白衣男子一手執簫,一手施展指法,運轉玄力,把一束束雷電定住停滯空中,動彈不得,又翻手連連點擊,頓時氣勁激射而出,化作利箭般,縱橫無阻,頃刻,雷電消
席上有人喝彩道:“好本事!這點穴招式,既可定住敵人攻勢,又可如利箭殺敵!真是精彩至極!”
眾人也紛紛附和,讚那男子招式精妙絕倫,令人大開眼
牧清歌見狀,掌心雷光更盛,欲要強壓對手,白衣男子漸漸招架不住,便以玉簫作兵刃,施展起指法,招式令人目眩,好似蝴蝶紛飛,優美至
一束雷光擊中,那白衣男子倒退幾步,嘴角溢出鮮
席上有人奇怪道:“噫!這二人都是十階十級修為,怎麽施展雷電玄力的那位,把那執簫男子打退了,卻像沒什麽消耗一樣?”
其餘人也紛紛道:“那施展雷電的男子,功力竟如此深厚嗎?”
白衣男子抹去唇邊血跡,起身吹簫,簫聲婉轉悠揚,如潺潺溪水自青苔覆蓋的河岸流過,波紋回旋經過了盤根錯節的遒勁樹根,陽光從枝葉臨空的青蔥巨木上投下了樹蔭的清涼,飛泉鳴
狂風四起,簫聲時而慷慨,時而溫柔,時而愁思萬千,時而狂放不羈,音調變化頻繁,片刻間,宮商角徵羽已轉換不知多少伴簫聲變化,無形狂風愈加激烈,已似大蟒纏繞而
牧清歌見他一直施展遠攻招式,似是有意與自己拉開距離,想道:“莫非他不擅體術近戰?”便立即飛身迅猛攻去,直直穿插於暴風之間,眨眼間,已拉近了距離,一拳穩準打中他腹先前這白衣男子消耗頗大,加之他不擅近戰,又防守偏弱,猝不及防間,受了這一擊,就已站不穩,忽然又受了一掌,覺得意識朦朧,天旋地轉,不知如何是
牧清歌把他打到在地,上前一拳抵住他咽喉間,問道:“可服輸?”
白衣男子回過神來,無力躺在地上,大聲道:“我輸”
牧清歌收回拳頭,轉身離開,裁判也宣布這一局他勝那白衣男子頹廢離場,回到觀戰席,迎上了石突的視線,自然不是什麽好臉色,他更是垂頭喪氣,隻得沉默不語回到席位
方才一場也是結束得快,其餘人也紛紛上場比試,勝者欣然,敗者無上台比試的各位,也不愧為一方豪傑,交戰時各種手段也是層出不窮,叫人大開眼界,涵蘭遇到一個修為與她一樣的女術士,一番苦戰後,便取勝陸恨實力極強,他的那一場是與一個十階十級的女術士對戰,他毫無懸念地贏了,卻未傷人性黃昏時分,今日的比武已經結束
月卷西雲,晚風拂過薄暮如窗,夜色如簾,掀燦燦繁星映入眾人眼
石禦高聲道:“今日比試結束,五十人晉級,五十人淘明日早晨,繼續比”他又簡單說了幾句,便吩咐一旁仆人,低聲細語了幾句,那仆人應了一聲,便退下
眾人好奇,心想:“他剛剛說了些什麽?”
不多時,那仆人回來,帶上一群孩童,看模樣,最大不過十歲,最小的約有七
良人城主石突站出來,解釋道:“各位今日比試辛苦了,想必消耗不這兒有些孩童,都是品質上好的,不如吸取他們元氣,也好恢複體力,明日再戰,也好全力施展本領,可以打個痛”
有人問道:“城主,這些孩童,是哪兒來的呀?”
石突答道:“啊,有的是從小由城主府買下的,還有一部分是戰利品,比如從瀾檀城的城主府裏獲那瀾檀城裏養了不少這種品質上好的孩童,還都是不曾用過的,今日也讓我們撿了個便來,各位不必客氣,吸取這些孩童的元氣,也對修煉有所裨益啊!”
說著,仆人熟練地把孩童依次帶給眾人麵前,眾人依次挑選,麵露滿意之色,口中讚道:“好,果然是品質上好的元”
石突笑道:“各位喜歡就”
仆人把孩童帶到陸恨麵前時,他也隨意挑了兩個,放在身邊,冷漠不語,隻靜靜坐
牧清歌也隨意挑選兩個,隻放在身邊不動,也不多說什待人人挑選完畢,多數人已開始吸取元氣,如暢飲美
享用結束後,仆人又將孩童一一領了回去,說是回去再多加照料,好供眾人今後再享眾人紛紛歡笑,僅少許人沉默不語,麵色也是不喜不孩童中已有多數人被吸取元氣,現在已經不禁麵露憔悴之色,虛弱不堪,隻好腳步虛浮,神情麻木地由仆人領了回
眾人也各自回屋休息去了,當著夜色良宵,也有人紛紛來到屋外,與人結
桃金娘依舊嬌豔,為夜色增添幾分嫵
牧清歌接下一片落入掌心的芳菲,輕聲道:“真美”
陸恨在一旁說道:“這樹的花期是由人為控製的,沒什麽稀奇”
牧清歌說道:“可依舊很美”
陸恨說道:“是啊,可是要不了幾天,比武結束,到時候這裏會成為一片廢”
牧清歌說道:“嗯,一定會鬧出很大動靜今天你竟沒有像往常那樣殺人嗎?”
陸恨說道:“那樣會招致仇視,雖然我以前沒少做那樣的事”
牧清歌又問道:“你覺得那兒有什麽呢?”他指向白日時望向的那座山巔,陸恨也向那兒看
煙嵐雲岫、氤氳沆瀣之間霞光瑰麗,宛若在煙水迷離的黃昏古街,夕色如美人微醺,醉臥河岸枕晚風,飲光漱流待夜
“大概是祭台吧,良人城主是祭師,那裏又蘊含了極強的能量,必定藏了不少寶”陸恨猜測
牧清歌問道:“他是在準備什麽嗎?”
陸恨說道:“不清楚,但那裏好像禁止入內,我們還是不要過多好奇,免得遭人懷”
牧清歌說道:“那兒一直都有玫瑰色晨光和落日的霞光,好像那裏就是太陽墜落的地方,白晝時分的那一輪金日似乎依舊熠熠生輝,透過淺淺薄霧而光彩豔”
陸恨說道:“良人城一向奢靡成風,城主更是如此了,那裏必定擺滿了掠奪而來的珍貴寶”
牧清歌說道:“這樣啊…那看起來應該要不少寶物,才能如此光彩絢爛”
兩人相談良久,在良宵月夜花樹下,月光剪樹影為燭火,月至中天之時,燭火才盡,他們互相道了一聲“晚安”,便各自回屋回歇息去
牧清歌推門而入,屋內也是奢華非凡,以夜明珠照亮,紗帳鑲珍珠,金絲被,象牙枕,這兒正是他住的地方,他進門時就已聞見一股濃鬱芳香,是從香爐裏焚出來的,所用的香料也是極為名貴,遠非別處能
他直接打坐冥想起來,吐納之間氣息均勻,坐到長夜之月落入海天相接的一線之間,旭日從天色吐白的東方浮出海洗漱完畢,他提前來到比武台的觀戰席上,其餘人也陸續而來,等過會兒抽簽結束,又是一輪戰鬥開
不多時,石突和石禦二人也已來
“今日的比試,就要開始”石禦簡單說了兩句,便直接抽簽,由他宣布結
“大家按抽簽結果來比賽”
人少了些,熱鬧也便少了幾分,眾人也未寒暄幾句,就依照安排入場戰鬥
今日第一場,便是陸恨對戰一個十一階的術
“在下長冬,來領教閣下高”那人報上自己姓名,對陸恨行禮
陸恨冷漠地看著他,眼神之中並無殺意,淡淡道:“你不是我的對”
長冬說道:“既然來了,總是要比一比的,輸給你也不算丟人,來”
陸恨言簡意賅,道:“來”
宣布開始後,二人都搶先出
陸恨畢竟修為高他一階,快他一步,在場觀戰者,十二階以下的術士,都未看清陸恨如何出手,已是一塊飛石砸了過去,將長冬撞得暈頭轉向,頭暈目
“啊”地大喊一聲,長冬已口吐鮮血,慘敗而這一場竟結束得如此快,勝敗已分,眾人還未來得及驚歎,雖看得意猶未盡,卻都驚訝於陸恨實力之強
長冬艱難起身後,躬身行禮道:“多謝手下留”便退場去
其餘人也是紛紛依次上場,眾人一一比試過後,已經是正午
今日比試結束後,涵蘭來到牧清歌身前,道:“今日我敗了,但能有此名次,已經很好我還是多謝你幫我,否則我參加競技場上也不會那麽輕鬆,也不會如此輕易來這兒參加比武大”
牧清歌問道:“那你要回去了嗎?”
涵蘭說道:“嗯,按約定,我領了獎金後,就分你一些,把錢給你後,我再回我這回在比武大會得了名次,回去後家裏人也好高看我幾”
牧清歌卻道:“你也不用給我什麽錢財,今日就當我們沒有見過,更不曾相識”
涵蘭疑惑,雙目看著他,問道:“為什麽?”
牧清歌說道:“原因我就不說了,免得給你惹禍上身,你隻管回去就”
涵蘭說道:“好”
又簡單交談幾句,涵蘭就已準備離開高懸淺雲青天之間的浮空島嶼,從這兒離開,駕長風而駛向茫茫大
城主石突對眾人說道:“因現在剩餘二十五人,不可拆雙,故而決定眾人中實力最強者可不繼續參賽,直接在總決賽出”
眾人中實力最強者,當然是陸恨,除隱藏修為的牧清歌之外,參加比武大會眾人中,僅他一人是十二階術士,自然無人對此有異
一旁有人對陸恨笑道:“恭喜啊,陸公哈哈,此次比武大會,必定是由你奪冠了…”那人正欲要再多交談兩句,陸恨卻冷漠地走
那人依舊說道:“陸公子乃是人中龍鳳,此次奪冠之後,前途必定飛黃騰達,到時候你再與這城主大人成了好友,今後榮華富貴…”
陸恨忽然眼露戾氣,凶殺駭人,瞪得那人寒顫不止,如墜冰
另外一人取笑道:“你這家夥,陸公子這等大人物,哪兒是我們能結交的呢?咱們還是安安分分,免得惹人不快”
“正是,正是…”先前主動與陸恨搭話那人依舊冷汗直流,渾身顫
今日比試本來已早早結束,應再無他事,卻不知為何,又來一群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