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判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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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舒服~”
張鼎伸了一個懶腰,緩緩從床上坐
一路奔波終於睡了一個舒服覺,雖然鋪了一層棉褥的大床遠遠不如後世的彈簧床舒服,可相比於行軍路上的木榻還是好的多
“老爺,請洗”
李南喬這時也剛剛睡醒,她將頭發微微盤起,就穿著貼身的白色長沃,由於沒穿褻褲,其雪白的小腿與腳脖子都露在外邊,腳上趿著一雙藍色靸
她聽見聲響急急忙忙小跑過來為張鼎穿
打著哈欠坐在床沿邊上的張鼎一眼就看到了她未係緊領口處的些許光
可惜沒有持續多久,她就站起來為張鼎穿衣
“不用這般麻煩,穿衣服我自己來”
張鼎還是有些不習慣於被人這樣伺候,就好像個嬰兒一樣,於是便讓李南喬忙自己的事,自己則麻利的穿上褻褲與便服站在了床
隨後他一眼望去,看見了李南喬點著腳尖正輕輕搖晃睡得跟豬一般的李南
她白裏透紅的腳掌就在張鼎眼前一覽無
李南喬搖了搖妹妹,發現身後沒了聲響,便立刻轉頭,看見了張鼎正屏息偷看自己的腳丫子,於是立馬羞的臉色通
她聲音顫抖的說:“老爺,奴的腳未纏,髒了您的眼”
由於她們兩姐妹從小習武,其父母也頗為開明並未強迫她們纏進了宮以後因為需要勞作,更別說纏腳的事了,所以直到現在,都是天足,他見張鼎一直盯著自己的腳掌還以為是嫌棄自己沒有纏
“咳咳,你怎能這麽說呢?我本人最喜歡的就是天足,不管大還是小,天足是最為好看不似纏過之足,走路扭扭捏捏,而且纏腳布使足變得肮髒捂得悶臭,所以你們以後別再說什麽纏不纏足,隻要我還在,誰都不許纏足!”
張鼎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將他偷看人家姑娘腳丫子的事情糊弄了過
但是他的想法卻都是發自肺腑的,纏腳不僅深深地摧殘女性,況且客觀來說也並不如天足好看,他是不理解這種東西,今後有了能力還得盡全力將其鏟除才
“多謝老”李南喬聽完張鼎的話,心中非常感動與羞
“還有,別叫我老爺,叫老了,也生疏你倆今後在我這裏幹活,咱們都是一家人,隨便叫我就”
張鼎走到李南喬身前,誠懇地說
“那奴家今後叫你官人如何?”
李南喬看著近在咫尺的張鼎,心肝怦怦亂
“嗯,就這麽叫我”
“官人在哪裏?”
就在兩人交流之際,睡在床上的李南戈終於被吵醒,她迷迷糊糊嬌憨的問道,殊不知被子滑落露出了貼身的肚
“你們姐妹先收拾,我去鍛煉鍛煉身”
張鼎眯眼快速掃了一下,隨後裝作不在意的樣子走出房
“臭丫頭,還不趕緊起來,都讓官人看完了!”
李南喬撓著李南戈的癢
“哈哈哈,姐姐,你不是說過咱們今後就是張將軍的人了嗎,被看就被看”
李南戈邊笑邊
“還敢頂嘴,看我癢死”
聽著身後兩姐妹的調笑聲,張鼎搖了搖腦袋驅除雜念,趴在院子石板上,開始做起了俯臥撐,直至渾身發熱,然後他又蹲起來訓練深蹲與蹲
待全身筋骨活動開來,張鼎命小院門口的親兵將他鳳翅镋拿
“豁,這樣看來還真有些分”
過了一會兒,兩名親兵將鳳翅镋抬了進
張鼎雙手拿住大镋,感受到了沉甸甸地力道,這不似在馬匹上作戰時坐騎抵消了不少重量,故而使起來有些費
“南喬,南戈,你倆別探頭出來,我要耍一”
他先朝著裏屋喊了一句,在得到回應之後便抄起鳳翅镋,在院內耍了起
多虧了此地乃是武官之家,院子修的極為寬闊,要不然三米的長兵還真施展不
“你家將軍呢?”
“稟報軍師,將軍正在習”
這時錦城與吳師麟一塊兒來尋找他,見他正在練武,便安靜的在門口等待他將一套镋法耍
“呼~呼”
張鼎喘著粗氣,接過了李南喬遞的水杯,與李南戈遞的毛
“先生你們稍稍等我一會”
他這才發現柳錦城等人在門口候他,於是將手中的水一飲而盡,拿著毛巾在木桶中洗了把臉,隨即與柳錦城出
“你們兩個趕緊去吃飯,別管我,我與先生在外邊”
張鼎出門之前還不忘叮囑兩姐
“一會兒,我們得先將城內千餘鄉勇的指揮權要過來,我等雖與蘇家的人談好了,可還是要盡量提防這些”
柳錦城在張鼎耳邊小聲的警
“夥計來七碗胡辣湯,十四個燒”
張鼎邊點頭邊帶著眾人在路邊找了一家小攤坐了過
“大哥,還有軍費的問題得快點解決,我們從朝廷那裏可沒領到多少”
吳師麟作為藍田營的副手,非常著急,因得罪丞相牛金星,藍田營開拔時就領了幾百兩銀子,現在距離發餉隻剩下半個月,他們手中的錢財根本不夠,甚至連維持吃飯都是問
“看來今天必須得從劉得青手中要些東西”
張鼎聞言也知道糧餉是軍中大事,不能耽擱,於是與大夥匆匆解決了兩口,遂急忙趕往府衙尋找劉得青商
“站住!閑雜人等不得亂”
就在張鼎從懷慶府府衙尋找劉得青之時,被門口一個衙役攔了下
“這位小哥,我們是來尋劉知府”
柳錦城上前溫和一
“不管你們是尋誰,府衙重地正在審案,不得亂闖!要想尋人可去側門尋”
這名衙役比張鼎還要高大,而且聲音洪亮,他目視前方不卑不亢,將張鼎幾人阻攔下
“混賬,你不看看眼前是誰”羅正武脾氣火爆,立馬便要上前質問,卻被笑嗬嗬的張鼎攔了下
“大個兒,你別找死啊,這幾位一看就是貴
諸位貴人,請恕罪,這小子沒見過世麵,惡了諸”
另外一邊的老衙役見大個子竟如此無禮,很是惶
他一開始就發現張鼎一行人都佩帶有刀,而且身上充斥著血腥氣與殺氣,他年輕時當過兵,知道這幾人不好
“不管是什麽人,規矩就是規矩,裏麵正在審案,閑雜人等不得亂”
那大個子油鹽不進,氣的身邊衙役渾身發
“哈哈哈,這小子還真愣,要是王虓那莽子今日隨我們而來,怕不是要打起”
張鼎被人為難,可卻沒有生氣反而與身邊的吳師麟調笑了起
“混賬東西!你竟攔我貴客,不想混了嗎?”
就在此時,府衙內小跑出來一男子,他正是昨日宴會上見過的蘇姓推
他拍了拍自己青色的七品官服,鄭重邀請張鼎幾人進
“可是衙裏規定,正審案時……”
“閉嘴,你還嫌我不夠丟人嗎?
張將軍我適才正審理案件,以至您被小人作弄,今後在下定會管教好手下的!”
蘇姓推官抱拳作
“哈哈,蘇兄不必如此,他也隻是秉公辦事而”
張鼎見那青年滿眼倔強很是不服,反而對他產生了欣賞之
畢竟不管什麽時代,遵守規矩的人都是稀缺的,他們可能被冠以固執,不會做人之詞,但張鼎卻很喜歡這種
“這位小哥,我乃軍中之人,與知府是同僚,不算閑雜人等,是有朝廷要事才來找他”
說罷張鼎將隨身攜帶的大順果毅將軍牌與刻上了製藍田營的印信盡皆交予他查
沒想到他還真的接了過去,仔細觀察一番,這才紅著臉還給了張
“好了好了,別廢話了,一會兒有你好看”
蘇姓推官早就等的不耐煩了,他推開大個子青年,將張鼎幾人迎了進
“知府不在,我待會派人去尋他,不如幾位貴客先在後宅稍等片”
蘇推官恭敬地對張鼎與柳錦城解釋道,隨即將幾人向府衙後宅領
“李秦氏,汝一個寡婦與文秀才在一塊私會,被孟家員外撞破,如今卻還在狡辯,是想將大刑都嚐一遍嗎?”
張鼎幾人路過府衙大堂之時,突然聽見了其中聲響,張鼎好奇的看向裏
發現的確如衙役所說,正在審理案
“冤枉啊,王刑名!民女正要被被孟文山這畜生侮辱,是文小哥聽見民女的呼救聲這才衝進來相救!”
李秦氏跪爬在地上不斷磕頭,鼻子眼淚粘的滿臉都
“胡說!孟員外在附近十裏八鄉頗有賢明,怎容得你汙蔑他呢?”
刑名幕僚將桌子狠狠一拍大聲怒
“對啊,王刑名,在下救人心切卻被這窮秀才毒打了一頓,您可要為我做主”
這時坐在刑名幕僚旁邊,肥頭大耳的男子開口,他指著躺在地上身穿青色儒衫的一瘦弱書生麵露不
隨後他又盯著李秦氏那淒美的麵容與那碩大的兩對碧玉,猥瑣的舔了舔嘴
李秦氏抬頭看見那惡心的表情,想起了昨日孟文山對她曾說,要將她娶回家為妾,到時便可天天把玩她
想到這裏,李秦氏害怕的渾身顫抖,她趴在地上不斷地打著擺
兩側衙役卻都沒有絲毫憐憫之心,反而是對著李秦氏跪坐在地上時顯露出的圓潤優美弧線品頭論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下則為河嶽,上則……”
這時,李秦氏身邊的秀才嘴中突然念叨起了正氣歌,並試圖爬起來,可又挨了衙役兩
“嗬嗬,本將從未見過審理案件,不如今日就讓在下見識一番?”
張鼎越走越慢,他聽了個真切,內心深處氣的都快要炸掉
“額,這,不太好”蘇推官很是為難,因為有明一代府級不似縣級,知府與縣令不同,不需要親自審判,而是設推官一職來掌控一府刑罰案件,現在張鼎想要參合一腳,不是有損他的名頭嗎?
“蘇推官,怎麽才一天你就忘了蘇老太爺說的話了?咱們兩家是一家人,還要一起升官發財,況且我家將軍雖隻有區區幾千人馬,可還不是要靠你們蘇家掌控地方?
我家將軍隻是好奇,他不會亂來,你讓他進去看看,也好賣他一個人情,總會有用得到的地方”
柳錦城笑嗬嗬的將蘇推官拉到一邊,好似為他著想一般,一陣勸
“額,那好吧,就請張將軍,柳先生旁聽在下審”
聽了柳錦城的話,蘇推官一想也覺得有道理,畢竟蘇老太爺都正在拉攏張鼎,他一個旁係子弟,能當上這麽大官全靠家族的關係,若得罪了張鼎,怕不是前途直接玩完?
於是他帶著幾人朝大堂走
“暫停,蘇推官回來了,現在由他審理!”
刑名幕僚眼力勁很好,他見蘇推官回來立馬站起來大聲宣
蘇推官點了點頭走了上去,坐在主位,並命令衙役端來三張椅子供張鼎,吳師麟,柳錦城
羅正武與其餘四命親兵則威風凜凜站在他們身後,其氣勢使旁邊衙役立馬矮了一
“本官也聽到王刑名的推理,覺得頗有道理,李秦氏雖以寡婦之身與他人不軌,可念在她此舉不是主動而是被迫,故而本官判你入孟宅做牛做馬服侍孟員外三年以報答他的恩”
蘇推官看著這個二十歲出頭,淒美豐腴的尤物,有些羨慕孟文山,若不是收了他不少銀子,恐怕他自己就直接將李秦氏笑納
台下的李秦氏聽到判決,身子骨一軟,她本來見推官回來,還以為此事有轉機,卻沒想到他們終究是一丘之
想到接下來將要在孟府受盡折磨,她的褲子一熱,橙黃的溺水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引得眾衙役一陣嘲
“至於文玉樓,你淩辱寡婦,更是打傷見義勇為的孟文山,罪大惡極,速令劊子手將其押至午門斬首示眾!”
蘇推官搖頭晃腦,向張鼎展示自己判案的本
“不知秀才念得可是正氣歌?”張鼎突然開口問
“回貴人,小可讀的正是正氣”
文玉樓喘了幾口氣,斷斷續續的答了出來,雖然聲音很是虛弱,卻說的十分清
“那你念此句有何用意?”張鼎明知故
“小可是因為有冤而不得申,這才念正氣歌,希望喚起惡官良”
秀才很是聰慧,立馬就明白到了張鼎要為他出
“張將軍,你別聽他胡說,此事已定……”
還未等蘇推官說完,張鼎就憤怒地站了起來,他左手抓住刀把,怒聲問道:“大庭廣眾之下栽贓陷害忠良,真是不顧王法!”
“你可不要亂說啊,我才是受害”孟文山見張鼎幾人頗有威勢,不敢造次,隻能委屈的叫嚷了幾
“請問這位孟員外,你有無功名在身啊?”柳錦城見張鼎出頭,便立馬相
“我,我沒有功”孟文山不知那長相儒雅的儒生說此話何
“既然沒有功名,蘇推官,請你告知我為何一個沒有功名的人能堂而皇之坐在刑名幕僚旁而這位有功名的儒學秀才,卻被打得不成人樣趴在地上?你告訴我朝廷威嚴在何處?孔聖人威嚴在何處?”
柳錦城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平日裏不是就這群士紳最喜歡打著儒家的招牌幹壞事嗎?今日柳錦城也教他們嚐嚐滋
“額,本官本”
蘇推官支支吾吾答不出
“孟文山,還不趕緊跪到堂下,你有什麽資格坐在那裏!”
張鼎一聲怒吼將孟文山嚇得從座椅滾下,他可憐巴巴的看著蘇推官,希望他為自己出
可是蘇推官卻轉過頭裝作沒有看
孟文山無奈隻能笨重的移動著身體,跪在了李秦氏旁
李秦氏見此人離她很近,厭惡的朝著文玉樓處移動少許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