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塑造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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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達完指令後細節便無需艾爾利奇操心,他自己操半天心也不如艾爾德霖這個老爪做得全麵。好不容易逮到個機會甩開課程到外麵來,他不想多花時間在琢磨計劃內容上。現在借機尋找德裏克斯的任務也被暫時擱置,艾爾利奇自然不會對這個行動多上心。趁艾爾德霖對著地圖比劃的功夫,他溜出屋子獨自去外麵閑逛。
從凹陷地坑裏飛出落到巨大樹根上,艾爾利奇特地跺爪踩踏幾下粗糙樹皮。結實的悶響聲響起,摩擦帶來的些許痛意在爪底漫開,他得以確認這棵巨樹是真實的。這麽大的樹木還是少見,艾爾利奇估計即便將藍龍領地中最粗的幾棵古樹捆在一起也比不上這棵。站在大樹底下朝上仰望時他總有種是自己變小了的錯覺,平日裏隻能遮身的樹冠在這裏如陰雲般往地上投射成片陰影,這是小時才可依稀體會到的新奇感覺。
要在小時艾爾利奇絕對會嚐試飛到樹頂上去,濃密繁茂的枝葉一直是捉迷藏的絕佳藏身處。不過現在既沒有捉迷藏的玩伴,也從書上習得了踏在巨樹頂端對綠龍而言是種不敬,於是他僅站在樹下用目光去夠觸樹冠邊界。
綠龍沒有修剪樹木的習慣。自由生長的巨樹隨性向外探出枝條,於是一條條枝幹交錯爭鋒朝遠處伸展,帶來變化多端的邊緣。幹上生長的葉片又一次強化了這種不規則,讓樹冠形狀更像是雲般難以捉摸。隨機層疊的枝葉看起來的確不如園林裏精心修剪過的那般完美,有的地方過於茂密而有的地方過於貧瘠,但得益於此它顯得多樣又獨特。對看厭了模板樹木的艾爾利奇來說,這種隨機帶來的景觀更讓他歡喜。
或許應該讓他們保留一棵不剪的放在皇宮裏。艾爾利奇想著回去也搞一棵樹試試看,但想來一眾修剪過的樹木中混進這麽一棵未免襯得它雜亂了。還是直接選片區域整體改造比較好。他邊思索該選哪片林子下爪比較好邊沿樹繞圈走,看過整個樹冠的輪廓後又逛回到屋子前。視線落到頭頂樹幹上,艾爾利奇看到站在枝頭監視自己的法邏斯,積攢起的興致一下便泄光了。
鑽回屋子裏看看艾爾德霖把計劃搞完沒有,艾爾利奇隨口和他提起整改片園林的打算。“您要動皇宮內的園林恐怕有些困難,每一處園林皆是您母親親自布置過的。鄙龍認為克斯塔諾公爵應該會對您的想法感興趣,您之後可以嚐試和他交流。”艾爾德霖考慮事情一向細心,提醒過皇宮園林獨特的意義後又給艾爾利奇找出個可供實施的辦法。不過他提起克斯塔諾倒是讓艾爾利奇想起對方這次主動申請擔任使節去參加綠龍祭典,或許他已經從伊迪瑟拉那套出了什麽信息。
克斯塔諾算是和艾爾雷斯關係較近的一家貴族,在他疏遠政事前艾爾利奇還常常去他領地裏玩。也是在那裏,艾爾利奇遇到了德裏克斯。抽空打探下好了。想到這艾爾利奇瞥眼艾爾德霖,他並不希望對方了解到其中關係。不過看上去艾爾德霖沒有在意艾爾利奇的思考,提過建議後他就回身繼續琢磨計劃未多說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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