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叫了，他不會出來的。”
    許盡歡不是看不下去宮紫琴撕心裂肺般的大叫，而是實在聽得心煩。
    “冷靜，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他來到宮紫琴身邊，示意宮紫琴冷靜下來。
    “哈哈哈！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宮紫琴像瘋了一樣，一瞬間飛得沒影，離開了許盡歡的視線。
    許盡歡也沒打算去追，更不關心宮紫琴生死。
    她有聖人父親，就算不慎掉入破碎空間之中，她的聖人父親也會將她拉出來。
    “瘋了，都瘋了！”
    許盡歡實在不明白那位聖人為什麽要這樣做。
    現在整個人界都沒了，莫說是天穀山、慕容家了。
    此刻，許盡歡自己都不知道往哪裏去。
    “這可怎麽和馨兒長思他們解釋？”
    許盡歡很難想象，若是告訴花馨兒慕容長思許馨鯉月她們，說人界魔界妖界沒了，她們會是什麽反應。
    “唉，總不可能一直瞞著她們。”
    “那聖人到底發什麽瘋？做出這般舉動？”
    許盡歡輕歎一口氣，暗罵那聖人失了智。
    他隨手一招，玲瓏塔出現，讓花馨兒慕容長思許馨鯉月四女出來。
    四女出來後，許盡歡又施了一道法術保護她們，避免破碎的空間將她們吸進去。
    “這……這裏就是天外天嗎？怎麽這幅景象？”
    慕容長思環視四周，發現全是破碎的空間，腳底下也沒有一處完整的土地。
    許盡歡道：“不，這裏是天穀山。”
    花馨兒抓住許盡歡的胳膊，小聲道：“天……天穀山？”
    慕容長思看了許盡歡一眼，見許盡歡深情凝重，似乎是發生了什麽大事，就知許盡歡沒有開玩笑。
    這裏真的是人界天穀山，而非天外天。
    慕容長思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了眼睛。
    她看到天空上、底下都是這幅景象，已經猜到整個人界滅亡了，慕容家還有她父親母親以及雪雲的安息之地，也已經蕩然無存了。
    更令她感到絕望的是，人界那麽多凡人，什麽都沒有做，就這樣死去了，一個活人都沒有。
    許馨鯉月二人聽見許盡歡說這裏不是天外天而是人界天穀山，就感覺非常不妙。
    她二人當即探出神識，探查魔界和妖界的情況。
    探查完之後，饒是修煉多年的魔尊和妖主都感到腿腳發軟。
    “魔界，沒了？”
    “妖界，被滅了，一個活口都沒有。”
    許馨鯉月二人不敢置信，到底是誰，做出這麽喪心病狂的事情。
    他二人對視一眼，皆能夠看到對方眼中的絕望。
    在這種不明的絕望之感中，她二人茫然失措，數十萬年來，曆代魔尊和妖主苦苦相爭，到底有什麽意義呢？
    沉默許久後，慕容長思睜開眼睛，盯著許盡歡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許盡歡解釋道：“我達到天外天的時候，發現天外天被人毀滅了，找不到一個活口，於是我返回到人界，結果……”
    “你們也看到了，待我回到人界，人妖魔天四界也變得和天外天一樣了。”
    許盡歡將前因後果告訴了慕容長思等人。
    慕容長思道：“是那位聖人做的？”
    許盡歡點頭，歎息一聲：“他刻意避開我等，等到我們去天外天，利用這其中的間隙，毀滅了人妖魔天四界。”
    慕容長思身軀微微顫抖起來：“他為什麽要這樣做？為什麽連凡人都不放過？”
    “我不知道。”
    許盡歡不由得摟住了慕容長思。
    對許盡歡來說，他修煉多年，見過殘酷的事情非常之多。
    人妖魔三界滅亡，或許對他造不成什麽觸動，但是慕容長思不同。
    慕容長思還隻是化神境界，還未成仙，哪裏有過這種殘酷的經曆？
    “長思姐姐……”
    花馨兒似乎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她撒開許盡歡的胳膊，抱著慕容長思，將頭埋在慕容長思的胸膛之上。
    慕容長思將右手搭在花馨兒後背上，平複情緒，問道：“宮紫琴呢？”
    許盡歡道：“瘋了。”
    慕容長思點點頭，發生這種事情，有人接受不了，瘋了也很正常。
    許盡歡看了下慕容長思，補充道：“她真實身份是那位聖人的女兒，見他的父親滅了天外天和人妖魔天四界，有些不能接受。”
    慕容長思震驚道：“她是聖人的女兒？”
    許盡歡道：“是的，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
    “仙尊大人……”
    許馨鯉月二人似乎振作了起來。
    許馨問道：“聖人到底有多強？你才去天外天才這麽一小會兒，他就將人妖魔天四界滅了？”
    許盡歡道：“這個世界太小了，莫說是那一小會兒，就算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可以毀滅世界。”
    鯉月問道：“仙尊大人，那聖人為什麽會放過我們？”
    許盡歡搖了搖頭，便是他也不知道。
    實際上，鯉月的問題問到點子上了。
    很明顯，那位聖人早早滅了天外天，就等著許盡歡去天外天，然後借此機會滅掉人妖魔天四界，並放過許盡歡等人。
    他的動機很明顯，許盡歡慕容長思花馨兒等人，他還不想殺。
    或者說是，出於某種原因，還不能殺。
    這不能殺的原因，許盡歡隻能想到一個。
    那就是沁血劍。
    沁血劍可以破界，離開這方世界。
    那聖人或許發現了什麽，才做出了滅掉天外天和人妖魔天四界的決定。
    “我也有很多疑問，等宮紫琴冷靜下來，我們再問她吧。”許盡歡道：“她畢竟是那聖人的女兒，一定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的東西。”
    四女聞言，皆是點頭。
    如今這方世界，恐怕隻有許盡歡和那位聖人這兩個男人了。
    所有人都死了，隻剩下花馨兒慕容長思等人活了下來。
    這麽一想，能夠活下來，或許也是一種幸運？
    “那現在我們去哪兒？”
    慕容長思看著幾乎無法立足，沒有一點綠色的土地，不由得問道。
    “不知道，找找看吧。”
    許盡歡苦笑，實際上他也不知道哪裏能夠讓花馨兒慕容長思二人生活下去。
    他自己不用擔心，許馨鯉月二人修為較高，也不用擔心。
    隻剩下花馨兒和慕容長思。
    慕容長思需要一個遠離混沌之氣的地方，且有靈氣的地方修煉。
    而花馨兒……
    可能要挨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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