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無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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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
又來
一股惡寒順著楚塵風暴露在外的雙腳,慢慢地爬滿全
楚塵風麵色慘白,雙唇止不住地顫抖
這是一場表演,無法掙脫,無處逃
一處暗無天日的洞窟,一個長得跟自己一般模樣的
衣衫襤褸,雙目無
呆坐一刻鍾後,洞窟如期炸開一個偌大的豁口,一抹虹光照亮了整個洞
虹光消去,隻見一位留著胡茬的邋遢男子,手握長劍,飛了進
男子環顧四周,瞥了一眼那被定在空中的可憐人,就揮劍向洞窟的一處陰暗角落,斬出了一道厚重的劍
一陣塵土飛
劍氣被陰影吞沒,一團散發著詭異的黑霧升騰到空中,與持劍男子對
兩人碰麵,男子掃了一眼,不知嘀咕了什麽,握著長劍就殺向了那團黑
洞內岩壁被打出了好幾個大坑,碎石刷刷地滾落到地
約莫半個時辰,男子就將那團黑霧打得節節敗退,黑霧也終於顯現出了自己原本的模
一個披著白衣的骷髏,臉上的人臉若隱若現,倒也稱得上絕
洞窟內很安靜,楚塵風聽不到任何聲音,就像在看一部啞但看白骨女妖勢頹,一副低聲下氣的作態,也心中大致知曉,是在向那個持劍男子求
男子並不理會她,揮起一道碩大的劍光向白骨女妖斬
白骨女妖驚得在洞窟中瘋狂逃竄,眼中滿是恐懼與癲但劍光就像是索命的惡鬼,牢牢地跟在白骨女妖身
突然,白骨女妖仿佛認命一般,在空中停了下
刹那間,劍光淹沒了
劍光消散,定在空中的那個男人卻突然開始全身抽搐起
楚塵風心中明了,自己經曆了無數次的苦痛又一次重演
隻見楚塵風全身上下的血肉開始潰爛,整個身體開始從外向內地化作細小的飛灰,一點點消
洞窟中回蕩著不知是那個男人的,還是楚塵風的慘叫聲,這是楚塵風承受了無數次都難以忍受的痛苦,猶如萬蟻噬
塵埃漫天,男人和楚塵風在慢慢消
而持劍男子隻是在他消散的地方稍稍停留,眼中露出些許詫異,就看向了洞窟頂端崩碎的缺口,化作一道虹光,衝了出
正如,他降臨的時候一般,氣勢如
楚塵風不知道究竟後麵發生了什麽,他的眼睛已經徹底潰爛了,在他看來,四周一片漆
麵對這樣的場景,楚塵風在很小的時候,精神或許就已經崩他也明白,自己並不是一個正常
黑暗將人的思緒拉得很長,四周好像塞滿了東西,又好像一片虛
一段空靈的聲音在楚塵風的耳畔響起,並且越來越近,仿佛有一個深淵一般,在不斷地拉扯自己的靈
深淵傳來呢喃聲,楚塵風不明白,這是什麽,自己又究竟是什
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到那夢醒之
……
寒風從緊閉的木窗縫隙裏擠了進來,將渾身冷汗的楚塵風吹得直打哆
楚塵風坐在炕上,盡管底下暖暖的,但心中還是一股說不出的涼
也不知是那陣風,還是那個
楚塵風深呼吸了幾口,下了炕,麻利地整理好了著
看著銅鏡前還是一副稚嫩的少年模樣,實在無法想象,昨夜自己的麵容有多麽猙
不過,這是老毛病了,從楚塵風記事起,就有了那個駭人的
有時,如果幸運的話,夢會改
那是一片長滿石頭房屋的怪異世
那個怪夢每次想起總是一片模糊,隻能回憶起一些難以理解的片
在那個世界中,自己穿著怪異的服裝,用著一個會發光的盒子,每天坐在一個鐵殼子裏在那些高高的石頭房子裏跑來跑
辛勞而又平淡,雖然他的臉跟自己大相徑庭,但卻更讓人感同身受,仿佛自己也曾經在那個世界中生活
楚塵風走到窗邊,支起了木窗,看著窗外被朝陽染紅的火燒
美景並沒有讓他感到心情舒暢,因為自己早練似乎又遲到
當楚塵風跑到練武場的時候,一個長相凶惡的大漢早已擋在了練武場的入
楚塵風見狀,放慢腳步,若無其事地走了過去,道:“師傅,”
大漢輕輕應了聲:“”
楚塵風麵作冷靜,漸漸加快了腳步,準備離開,身後突然傳來聲
“等”大漢喊
楚塵風轉過身,道:“師傅,還有何”
大漢沉默片刻,語氣卻突然緩和下來:“可是又做那個夢”
“”楚塵風低下頭,似乎並不想讓人看見自己疲憊的麵
“哎……夢境都是虛妄,作為武者,修出自己的氣海後,真氣連綿不絕,邪祟難侵,到時怎會懼”漢子的話語擲地有
“謹遵師傅教”楚塵風平靜地說
“行了,進去”漢子擺了擺手,
練武場不大,隻是因為最近幾年鏢局的狀況並不好,才被改成了武館,收一些年齡尚小的弟子,賺點小
薑遠作為鏢局的一把手,這也是無奈之
不過,這也虧得薑遠的名號在整個龍興鎮上也算得上是響當當的,雖說是幾十年前才來的外來人,卻也讓人信得
楚塵風在練武場的角落裏,獨自一人紮著馬步,兩手平穩地提著裝滿水的木桶,在這初冬時節,汗如雨
一眾弟子中,不時就有人過來吹捧一即使他始終都是回應一句,並無閑聊的想法,也絲毫削減不了他們的熱
這與他表現出過人的天賦並無太大關聯,即使是練武奇才,也隻是讓人稍稍讚歎兩聲,並不會對他過於恭敬,甚至於獻
原因在於,大家都心中如明鏡一般,懷疑他是薑遠在外的私生子,而現在薑遠如今連一個明麵上的媳婦兒都沒有,以後接手這龍興鏢局的可不就是他
楚塵風站了起來,將木桶裏的水重新倒回了院中的石
這裏人太多,不利於靜心感悟拳步,楚塵風準備離
突然,院中訓練的弟子齊聲喊道:“師傅好!”
楚塵風回過頭,隻見薑遠赤裸著上身,露出滿是傷痕的身軀,在院門喊道:“所有人,把我昨日教過的聚氣訣運轉十個周天,之後我再做安排……楚塵風,你跟我過”
楚塵風望向走向院外的薑遠,跟了上
來到寒風肆虐的院外,即使天地還未變做白茫茫的一片,但明眼人都知道,寒冬將
這也意味著,再走鏢,就要冒著更大的風險,不但要麵對攔路的土匪,食人的妖魔,還有足矣凍死行人的風
“還是差一點嗎?”薑遠關切地向走來的楚塵風問
“嗯,弟子愚笨,氣海還未能匯聚成”楚塵風緩緩說
“你也不用灰心,你的天賦已是常人所拍馬難習武猶如登樓,最需要的就是堅持和向上攀登的”薑遠看著麵無表情的楚塵風,聲調稍作緩和,說道,“好了,等後你再練練昨日教你的燃雪拳步和刀法,就去鎮上,把刀給取回來”
楚塵風回道:“弟子明”
有時楚塵風也會想,自己如此與眾不同,或許真是什麽千年難遇的天
可轉過頭來想,自己卻連武道的第一個門檻都邁不過去,還是個什麽天才,終歸隻是個凡人中的異類罷
說罷,楚塵風轉身向寒風中走去,無喜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