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李傕正在趕來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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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承這幾日可以說是春風得
    如果說劉協剛開始還隻是私下暗示董承可以插手兵權,並未明確給予董承支持,那麽他提出調兵修繕長安城牆後,就等於是明晃晃的將軍權之爭擺到了麵上,同時也高調宣布,自己正式進入棋局之
    簡而言之,劉協從幕後轉移到了幕
    若是將朝堂上的局勢比做鬥地
    那麽原先的地主就是王允,手裏一堆順子,全是立過功有名望的官員,且文武均
    董承手裏對子倒是不少,但幾乎全是一隊隊的武將,還大都有著個“董卓舊部”的汙點,唯一拿的出手的就是三帶二:張喜和董貴人以及那些雜七雜八的“外戚
    楊彪則是全是單牌,手裏大牌雖然不少,但卻連不起號,也湊不成對,拿在手上是好看,但真要出牌,隻能等董承消耗一波王允的順子,他再以單牌比大小取
    現在劉協一入場,往董承身後一站,上家有兩張大小王往台子上一扔,王允現在不喊“過”,難道還能直接掀桌子嗎?
    是以這修城牆之事,王允全權交由董承,在劉協明令要“調兵修城”之下,董承自然有了調度兵將的權利,實際上也就等於是軍權交到了董承手
    “陛”
    董承麵色紅潤,昂首挺胸,跟著小宦官走入宣德殿,抖了抖下裳,躬身行
    伏在案上讀書的劉協聞聲抬頭,臉上露出喜色:“國舅過來坐,不必多”
    董承頗有些受寵若驚,他還是第一次進宣德殿,好像這也是陛下第一次單獨詔外臣進私殿……
    陛下還讓我不必多禮,直接坐到他身邊,這是多麽大的寵幸
    董承激動不已,他覺得他要原地起飛
    不過,如果讓他知道,劉協召見種平時,都是在宣室,而且每次都坐的是劉協的右下方……
    那他應當會嫉妒到麵目全非
    畢竟宣室為未央宮正堂,是皇帝日常起居的地漢文帝曾經可是在這裏召見一代名士賈誼,二人盤坐於席上,談至深作為一名外臣,能在皇帝的居處被召見,那才算得上是真真切切,十分難遇的恩
    不過種平本人是不知道的,他還以為劉協是圖方便來
    董承,董承估計也不會知道,還是就讓他保持著心中的美好幻想
    “這長安之軍,不知國舅已掌握幾何?”
    劉協拍了拍左下邊的位置,示意董承坐過
    董承又感動又激動,坐下去的時候沒看清楚,差點直接跪在地上給劉協來個“五體投地”的大
    他有些尷尬地挺直脊背,恭聲道:“長安守軍中,大到城門校尉,小到軍中伍長,皆有安排董氏親族……若說起掌控力,應當是不弱”
    董承說著,眼睛由下至上瞟了一眼劉協,猶豫著說:“隻是,隻是臣覺得,這安排軍職時,多少有些急躁,無法一一詳查那些任命之人……恐怕,恐怕會生出些亂子……”
    劉協將案上書卷壘在一旁,渾不在意:“不妨事,軍權隻要掌握在國舅手中,區區些小疏漏,不影響朝中大”
    “呃……”董承抬起頭,眼見劉協並不將此事放在心上,縱然還有些想要勸諫之言,此時也隻能咽
    “陛下所言極是,待臣借著‘修牆’的名頭將軍中王允一係徹底排出,倒是再慢慢查詳整肅軍中,也為時不”
    “”劉協滿意地點點頭,起身走到董承麵前,親切地握住他手道:“這朝中泱泱眾人,朕所信者,唯國舅”
    董承聽了這話,隻覺得一股熱血直衝腦門,恨不得當場為劉協上刀山下火
    “為陛下,臣萬死不辭!”
    “國舅!”劉協這會子也有點動真感情了,他眼眶通紅,緊緊握住董承的手,也不想著等董承坐大,自己又要怎麽捅刀子
    “陛下!”董承這會子情緒上腦,涕泗橫流,與劉協深情對視,也不想著等自己掌權,要做第二個霍光竇憲
    一時間宣德殿中君臣和樂,嶽婿融
    大家都有美好的明
    另一邊
    李傕仍在趕來的路
    張繡作為前軍,受了李傕之令,領著分撥至麾下的八千人,前去與張濟樊稠匯
    一路上,張繡為了隱蔽,反軍法而為之,專門選擇林中小路和山間窄道,晝伏夜
    隻是越接近渭河,周圍樹木便越少,最後他竟尋不到藏身之所,隻能深夜行軍,張繡思慮周全,自知長安城外不見樹木這等不尋常之事,背後定有原
    他每行至一處四周野草叢生,附近卻突兀空出一片之地,必然要下馬仔細探查,最終發現這些地方都有一個共同點:
    土中殘留火油,本該是樹林,卻被大火焚燒殆盡,隻留焦
    張繡心中愈加慌亂不
    叔父乃是聽從文和先生的謀劃,夜襲長安,為了隱蔽,極大可能會同自己一般選擇入林而
    這豈不正中了對方火攻之計?!
    叔父危矣!
    隻是,長安城中到底是何人有如此智慧,竟然能看出文和先生的布置?!
    不,不對,要在長安城外布置如此多的火油,根本不可能是臨時意識到文和先生之計才急著布置出
    也就是說,那破計之人,提前,甚至可能是預見了文和先生會出的計策?!
    張繡越想,心中越
    他還抱著一點希望,那城中之人再厲害,也不可能用幾千人就吃下叔父和樊將軍麾下五萬多人吧……
    張繡忐忑不已,麵上卻不露分毫,依舊領兵向長安行
    他想象中,過了渭河,見到的場麵是:
    張濟樊稠圍住長安,戰勢膠著,自己叔父可能受了傷,不僅要領兵,還要防備樊稠小人勾結長安背
    事實上張繡到達長安東門外,見到了場麵是:
    城門大開,幾隊士卒守在城門口,百姓門進進出出,城牆上一堆守軍,城牆下士卒在給牆塗朱
    張繡:我叔父呢?
    我那麽多的大軍呢?
    這他娘的城上城下城外加起來的士兵絕對不止千人吧?
    還有那幾個修牆的,我怎麽越看越眼熟,你們好像都是我們家以前的兵吧?
    張繡很迷茫,等他讓自己麾下士卒隱藏好,抓了個百姓問話後,他更是直接開始懷疑人
    什麽叫我叔父主動跳反?
    什麽叫我叔父背刺樊稠?
    什麽叫我叔父勸降麾下所有士卒,長安兵不血刃吞下三萬餘人?
    我一定是在做夢……